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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哪怕躲了过去,也够那小厮受的。

眼看那小厮嗷嗷嚎叫着落荒而逃,杨婆婆拿出帕子擦净银簪上的血,再将银簪簪回发上,返身向墨恒放缓了声音道:“少爷莫与他置气,瞧他那种野狗般的低贱人物,不值当的。”

墨恒白衣静立,眸光沉然,只是微微地笑:“婆婆放心。”

前生的他,本是委屈至极,忍无可忍的,又在这小厮无声的嘲讽中爆发,痛殴他一顿,离开梨花小院,欲要当面问清墨云书的意思。他那时对生身之父墨云书虽然恨怒,却也难免因血脉相连而抱有一层尚未彻底消泯的孺慕幻想。

但他终究连墨云书的人影都没见到,只被大管家死死拦住。他当时沉怒质问,却哪想以前还对他维持两分虚情假意的老管家,竟一反常态,对他好一顿阴阳怪气地讥讽。他怒而出手,又怎是老管家的对手旁边更“恰好路过”几个庶兄庶姐,对他不咸不淡地“说教”了两句。

他那时不堪受奴仆欺辱,外加被击受伤,再听周围讨好他庶兄庶姐而对他落井下石的纷乱尖酸言语,他一时怒火攻心,气得当场狼狈呕血。后来还多亏了杨彪带来的药参,才让他及时养好伤势。

再后来他才得知,原来当日,浩然门大弟子虎玄青拗不过师侄苏廷的求肯,带他路过时登门,要请墨府所有的少爷小姐共聚一堂,谈经论道。苏廷还特意提了他这个嫡子的大名。而他这个墨府嫡子的出丑和受伤,自然也就被人在观霞楼上看个彻底

浩然门,超脱俗世之外的东洲六大门派之一,真传弟子个个修炼长生仙法,远非墨家所能比拟,自然是他们几人渴望攀交的。不过要说谈经论道,恐怕有些勉强,应是那苏廷又想玩闹了吧,只是这回我这个嫡子不出丑,他苏廷又去看谁的笑话

墨恒想着以前,眸底闪过寒光,淡淡地笑了笑。

墨家的逍遥道法是极其玄妙的,修炼有成可活数百岁,却只能说“接近”仙法,毕竟不是。

“这些狗东西,都是犯贱。”

杨婆婆对墨恒慈和恭敬,但对别人愤怒起来可不是好惹的。

她也是想骂出来给墨恒解气,气呼呼地低声道,“少爷您常年不出院门,只安静修炼度日,哪里招惹了他们他们就是看不得别人好,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尊贵,往常低头哈腰的,一见尊贵的人身处困境,必定要跳出来乱咬几口才能舒坦”

墨恒被她说得摇头失笑,轻声道:“他们咬我作甚不过是做给别人看,讨得别人欢心罢了。毕竟,我是嫡子,再老实安稳,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杨婆婆听他这么说,一时心酸。

再说那小厮。

他龇牙咧嘴地简单包扎了伤口,咒骂着回到大管家身前复命时,大管家问,他一一回答,说完还鞠躬哈腰地谄笑:“有您的体面在,他堂堂少爷,还不是得看小的脸色”然后又低声咒骂,“就是那杨婆子,简直是条疯狗,直接窜上来用银簪捅了小的后背。她个断子绝孙的,那小子明显被老爷彻底给弃了,看她以后还怎么见到她那个采药的短命儿子”

大管家皱眉,回头招过侍女:“去给闲少爷请安,就说他忍了。”

“是。”侍女躬身后退。

大管家眯眼思量了一下,抬步要走,见那小厮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不耐烦地挥手:“自去支银子养伤。”

小厮大喜,忙又躬身才转头走开。刚走几步,忽然身体一僵,下一刻肌肉痉挛着倒地,面目痛苦狰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张开了血盆般的大口,呕出几口血来,却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完全架空,完

第三章

“狗东西叫你办点小事,也能给本少办得拖拖拉拉”

墨问闲闻讯而至,俊容阴沉,眼眸如毒蛇般盯着大管家黄石藏。

在墨府中,墨云书是天,其余人是地。墨云书的妻妾儿女是高出地面的林林立立的山峰。

山峰有高有矮,高的手可摘星辰,矮的泯然成泥沼。

墨问闲便是最高的山峰之一,与墨问秋、墨独、墨谌、墨雪行等人一起,同为受墨云书宠爱的儿女。这几人在墨府中很有威严势力,是几乎所有仆从的巴结对象,资质修为在众人眼里也都高不可攀。

相对的,墨恒则是最低的泥沼,打从娘胎里就被墨云书彻底无视,至今十四岁生辰过去一个多月都没有举办筵席,也没得传逍遥道法,在别人看来与当年的红小姐、言少爷一样,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

除此之外,墨府明卫、影卫都是修仙兼炼体者,直属墨云书调配;某些运气好的管事管家偶得主子欢心,也能得赐低级的修身功法,望一望修仙的契机,还算有些身份;至于其他仆从,都仅仅只是随手可杀的苦力奴才,在墨府的氤氲灵气下比俗世间凡人强壮一点罢了。

“闲少爷恕罪,当年意若秋去得早,据说修习的功法也不高明,老奴便没料到恒少爷小小一人,无人教导,居然能练出人样来。”黄石藏是墨府的大管家,听着够体面,也有炼气中阶的修为,更兼他胸中自有城府,放在外面俗世中也算一方人物。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稍微高级的奴才。

他垂下眼眸,卑微地躬身说,“老奴查验过那小厮的伤,是五脏六腑被法力暗劲冲撞,看那法力凝实程度,应是炼气初阶的巅峰,将要晋升炼气中阶的过渡阶段。老奴恐有不察之处,还请闲少爷再查验一遍,早有对策,以防留下劲敌”

“闭嘴区区奴才,也配本少亲自验伤”

墨问闲略显不耐烦。他负手而立,深紫色华贵袍服掩衬着劲瘦的身躯,右手轻轻摩挲着玉扳指,显得高贵逼人。此刻却死死盯着黄石藏,直把黄石藏盯得满头冷汗,面色惨白,才道,“一个区区炼气初阶的半大小子你都收拾不了,你说,本少要你何用当年母亲传你的功法,我看,也该收回来了。”

黄石藏面色大变,扑通跪倒:“闲少爷饶命,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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