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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音道:“我闭关这两日,外面情形如何”

耿冲等人耳畔生音,惊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无不大喜。拜贺后,由耿冲将这两日情形诉说。

墨云书果然未归,看来是虎玄青返身秘密坐镇这里,以免中了调虎离山计,多半不日就有邪魔上门侵扰嗯,调“虎”离山计这头猛虎可还未走

墨恒淡淡一笑,起身沉声道:“混元门是遭受我父与那幽冥王斗法时的池鱼之殃,墨问闲、墨烟城那般庶子尚且知道取丹药救人,我岂有视若不见之理你等随我前去。”

混元门另一处。

齐红霄怒气勃发,俏脸严寒:“墨府嫡子又怎么样竟敢在背地里如此辱骂我不就是打伤他一奴仆莫说只是打断那狗奴才四肢,便是我将其杀了,又能如何他欺我太甚”

墨烟雨焦急慌张,忙要捂她的嘴:“姐姐你小心一些,墨恒是我墨府嫡子,脾气好生凶悍。”

齐红霄见她吓得花容失色,冷笑一声,眼珠子含煞一转,傲然道:“怕什么都是墨天师的儿女,他还敢杀了你你带我过去,看他能奈我如何”

昨日,瑶国大长公主修慈、瑶国国主尧辛堂前来时,带着齐红霄、梁弓宜、恒绍三人。

齐红霄与墨烟雨谈话投机,相见恨晚,互相引为知己。修慈和尧辛堂离去时,墨烟雨出言挽留,齐红霄就不愿再去荒山野岭中乱跑,央着留下,又央着她的将军哥哥恒绍也留下。

齐红霄和墨烟雨,一个瑶国国主极其疼爱的义女,一个是墨云书带出府门的仙子般女儿,修慈和尧辛堂都乐见她们交好,自然应允。修慈对齐红霄叮嘱一番,尧辛堂也让恒绍细心看顾。

至于梁弓宜,竟无人与他多说。

梁弓宜一直是被他们忽视的。但他形貌英武不凡,虽衣着朴素,却并不刻意表现引人注目,更不上前讨好卖乖,只自始至终安然伫立一角,脊背挺拔,黑眸无波,自有一番气势。混元门上下倒也不敢小看了他。

在修慈二人离开后,梁弓宜和齐红霄说了一声,便去探望了梁冰纹。虽然关系不佳,但梁冰纹总归是他堂弟。梁冰纹没有修为,只怕也被震伤了内腑。他炼气初阶的修为虽低,却也能帮忙疗伤一二。

今日,他无需再找病恹恹的小厮带路,自己大步来到混元门炼丹堂。梁冰纹应在此处等他。

刚走到格窗前,就听里面嘈杂的轻微喧嚣中,梁冰纹虚弱却坚强的声音朗朗道:“小人这身凡躯虽无修为,但习武多年,却也结实;小人本就受伤不重,恒少爷大驾而来,小人岂能不受驱策但请为恒少爷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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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梁冰纹说得磊落昂然,其意却是阿谀奉承。

梁弓宜在堂外微皱浓眉。格窗不能透视里外,他转身就要原路离开,却又一顿,只听里面一人低声喝道:“放肆我家主子既说不必,你未听见吗速速退下,再敢挡路,必严惩之”

炼丹堂里。

耿冲在墨恒身后一侧半步上前,神情严厉地呵斥梁冰纹。吴刚、夜图、后峰三人都是墨府明影卫出身,虽然不动,却无情煞戾,盯着梁冰纹,似乎只需墨恒稍一示意,他们想都不想就会暴起杀人。

四人凶威,迫得梁冰纹面色惨白,两股战战。

一旁几个管事和诸多小厮见梁冰纹作死,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缩头后退,生怕被牵连到。

“少爷明鉴,小人实属诚心感恩。少爷不弃我混元门上下,既将灵丹仙力化于本门将要分发的凡丹之中,又要亲自施法,意将灵丹仙力封印于十口井水之内。小人替满门感恩戴德,惟愿引路尔。”

梁冰纹额头冒汗,朗声慷慨。

因见耿冲和后峰二人都是健实阳刚的男子,梁冰纹料想墨恒不爱娇柔,早就收起以往欺骗性的乖巧面具,表现出本身内敛的少年英气来。而他既做出这番姿态,便如富贵险中求,虽然难堪惶恐,却又怎能后退故而僵直地立在墨恒身前一侧,等墨恒亲自发话。

墨恒似是被他说动,看着他,眸底如深渊莫测:“你叫梁冰纹,是刘移山的小弟子他收你为徒,身为你师,怎未传你修炼功法”随手挥退耿冲,悠然踱了一步,淡然沉声。

梁冰纹暗喜,只当有戏,正要酝酿巧语,抬头却见墨恒儒雅威仪,仿佛一眼将他看透他蓦地心头提起,下意识地深深垂头,拘谨地躬身道:“小人不知,许是小人资质低劣,不入师父法眼。”

“资质低劣把手给我。”

墨恒神情淡远,伸手法力轻动,摄来他的手腕。

梁冰纹一惊,刹那间不止是手臂,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被禁锢住,骇得他屏气凝声。

墨恒修为晋升到炼气高阶,前生所掌握的无数妙法中,现在能够施展出来的就更多了一些。别说面前身无修为的梁冰纹,哪怕同为炼气高阶的修炼者,未曾提防之下,也可能冷不丁着了他的道儿。

此时,墨恒的法力虽然浓郁却也温润,在梁冰纹体内绕行一周收回,再看他时,眼神就显得淡漠:“以你的资质,修炼等闲浅薄之功法,确实难有所成。”点到为止,便不多说,作势欲走,“还不前方带路”

梁冰纹听得神情变幻,也不敢擦拭额头冷汗,又一躬身:“恒少爷请随小人来。”

墨恒既已表态,无人再敢多言。耿冲在墨恒身后阴沉地盯了梁冰纹一眼,连忙上前开门。

炼丹堂的格窗外。

梁弓宜听到这里,已知梁冰纹算是攀上了这位“恒少爷”的关系,却不知该为梁冰纹庆幸还是该为梁冰纹担忧。以他听来,这位“恒少爷”看似淡泊实则威严,说话似是随口无心,实则饱含深意。这种人,绝非谄媚阿谀就能唬弄,若有所图,需得先拿出真心。

难道梁冰纹真打算忠心居于奴仆之位

转念一想:各有缘法,各有所求;道路不同处,我之砒霜,却是彼之蜜糖

梁弓宜脊背挺直,拳头微微握了握,垂眸漠然转身,毫不犹豫地原路大步离去。他刚才来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偏廊;现在独自离开,料想也不至于挡了那位“恒少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