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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他出手打煞是理所应当;现在廖寅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却只是个张狂小辈,他又怎会屑于斤斤计较,只作听闻鸟啁猫吟罢了。但一听墨恒竟知廖寅身份,不由眸底微动,负手立于云头,看墨恒如何说话。

“哦你也知晓我的名头”

廖寅嗤然冷笑,只当墨云书将他的身份指点给墨恒,也不惊讶,边说边缓缓走出。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见远处山崖壁上,月门山洞中走出一名赤足少年。

这少年细眉凤眼,身高中等,清瘦匀称,上穿草绿无袖坎肩,下穿草绿及膝马裤,腰间缠着碧绿丝绦,赤着臂膀腿足,肌肤如玉,只在腰间一侧拴着个木色小钟。小钟隐有海浪滔滔声蕴涵其内,仔细听闻,振聋发聩,名曰:梧桐晨钟,乃是一宗灵宝。

此间少年锺灵毓秀,如不食人间烟火。

少年身后,却紧随而出四个雄健青年男子,衣着打扮都是漆黑马裤、漆黑坎肩,亦是赤脚裸臂,脚掌宽大,臂膀强悍,坎肩敞怀,胸膛硬如钢铁,其上赫然纹着模模糊糊、细细密密的玄奥箓纹。仔细看去,才见那箓纹蔓延全身,没入衣裤内,只是其它地方不明显,唯独胸膛处箓纹浓重。

“都,都是活傀儡他”

墨烟城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惊疑地低呼。继而反应过来,慌忙闭嘴,看向墨云书,见墨云书并未理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又不耐烦地向旁边扯他手臂的墨烟雨皱了皱眉。

廖寅傲然噙笑。他身后四名青年,高拔壮硕,都有炼气大圆满的浩瀚法力,而且个个钢筋铁骨,刀枪不入,百法不侵,随便一人都能俯视炼气境界但这四人无不表情僵硬,目光呆滞,只余浑身煞气,不见分毫神智。如此傀儡,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呼吸平缓,生机澎湃。

傀儡之术虽然偏少,却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如此歹毒却高明的秘术。

傀儡法门中,除却极少以灵木玄铁为源而炼制精奇道具的传承,寻常修炼者所炼傀儡,或是用妖,或是用人,炼后基本都是死物,与僵尸无异。唯有蕴涵奥妙玄理的高明傀儡功法,才能将或妖或人修炼者只抹去根本神智,灵魂、肉身、法力修为等等一切都为本来。

这般活傀儡,实力更容易提升,提升空间也更大。便如这廖寅身后的四名健硕青年。

“果然是廖寅小公子。人人皆知东洲之东,是为东海;东海入洲,则生无妄。无妄海虽为内海,却亿万里方圆,其中一仙岛一仙山,其名如雷贯耳。廖岛主在无妄海中年年广施道法,保岸畔百姓四季风调雨顺;又从幽冥地域中捉拿邪修魔头炼成傀儡,护佑亿万生灵免遭荼毒。以至百姓不知东海龙王,只知梧桐神仙,家家供奉长生牌位。实是廖岛主返虚大能,慈悲为怀,功德无量”

墨恒黑冠齐眉,泰然自若,说话气定神闲。

云头众人听得微蹙眉头。

墨问秋气愤难平,瞅了瞅墨云书波澜不惊的面庞,转而看着墨恒,压低声音恨恨地骂道:“马屁精伶牙俐齿,恶心媚态”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再要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还当是墨恒搞的鬼,但一转眼,看到竟是墨云书在冷眼瞥她这才心头一凉,面色煞白,慌忙低头,心里又惊又恨,双手都直哆嗦:墨恒那恶毒小贼竟骗得父亲偏心至斯

“没想到那墨恒看似清傲,实际上比谁都软骨头,遇到个比他厉害的,直接谄媚讨起好来。”

一方宽敞新开辟的山洞中,苏廷微微摇了摇头,温文笑语,似是嘲讽似是惋惜。

“哼,墨恒话还未说完,你怎知他不是欲抑先扬那廖寅之所以找他的麻烦,还不是你挑拨的你自己先做了小人,现在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墨恒雷厉风行,颇有大师伯之果决风范,哪像你哎,小妹你别扯我,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惯他了”

“行了我的姐姐啊你,你能打过苏师兄吗”

“打他我是打不过他,但他敢打我吗苏廷,你敢打我吗”

“你你,姐姐,你好歹也保持点闺秀雍容,瞧不见那小花妖在看着你吗”

双胞胎姐妹一名雯珍,一名雯诺,相貌、声音、衣着、法器全都一样,唯独性格截然相反。

雯珍扁着嘴唇,瞪了瞪不以为意地轻笑着的苏廷,转眼去看守在虎玄青身边的小花妖。肤若凝脂、唇若娇花的十四五岁少女一袭浅红绫罗,发间簪着暗香袭人的含羞花,正好奇地看着她,看她望过来,慌忙转开眼,却还是偷偷地瞄。

雯珍瞧她纯真,噗嗤一笑,声音温柔下来:“别怕,我不凶你,来,陪姐姐说话。”

小花妖羞得脸红,紧攥着袖角,摇摇头,继续守着虎玄青。

雯珍也看虎玄青,眼底浮现出担忧来:“大师伯不知伤势如何,咱们传给师门的剑书也不知有没有被人截去那廖寅可恶,明知大师伯被魔头偷袭受了伤,还要他那个老走狗唔”

雯诺伸着小手紧紧捂着她的嘴,一脸无奈,蹙眉柔声道:“姐姐,慎言,这种话也是咱们能说的何况,大师伯正在敛神疗伤,虽听不见咱们的动静,但总不要吵到他吧。”

苏廷盘膝而坐,转头看了看在山洞内侧静坐疗伤的虎玄青,掩盖住眸底的热暗,也轻笑道:“放心,本门剑书秘法,别人截不去的。廖寅那个老仆是廖岛主当年坐骑,随他出来自然对他惟命是从,这小花妖本是他看上的玩物,大师伯要抢,廖寅自然不会罢休。”

雯珍大怒,张口喝道:“什么叫大师伯要抢这小花妖明明就是大师伯故居所长的熟人,得大师伯赐下敛息符,隐身要去北方花妖国落脚,半途被那廖寅识破劫走,大师伯恰恰感应到敛息符,才出手相救”越说越气,再看苏廷始终笑吟吟的,她更是怒得狠了。

雯诺终于忍无可忍,实话实说地法力传音道:“姐,够了,你没发现苏师兄一直在撩拨你,让你生气吗你怎么老是上他的当别这么笨了行不行你迟早被自己笨死”说完待见雯珍恍然大悟中更恼,忙道,“你听,姐,你说得对,墨恒正是欲抑先扬呢,说得真好,可把那廖寅给气死了”

总算把雯珍的注意力引了回来,就听外面墨恒正朗朗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