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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墨恒看他始终如此乖顺,胸口险些胀痛难受,旋即压制下去,心底归于死寂,暗道:“前世待你何其温存,万事都由着你,你说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甘愿去闯,却换得你表面乖顺,暗地害我。而今,我墨恒也算是强抢民男了罢”冷笑一声,转过头,淡淡然伸手。

梁弓宜浓眉微皱,双唇抿成刚毅的直线,略作一顿,还是伸过手去让他牵住,眼角余光再瞥到他嘴角隐约得意的轻笑,宛似一个抛开了心机城府,袒露出懵懂纯真的淳朴少年,心头突然微妙得复杂。

墨恒轻轻传音,却以近乎俯视的姿态缓声道:“刚才我探查你身,观你面相,感你手纹,再试你反应,看你也是倾慕蓝颜之辈何必做出这等不情不愿之态,莫非我墨恒配不上你”

梁弓宜身体一僵,面色微变,沉声低道:“恒少爷误会了,梁某并非”

“哼”墨恒状似恼怒,直直逼视道,“我玄法灵效,道经秘传,还能有假你修为浅薄也就罢了,怎的还这般虚伪当真不知我怎偏偏对你罢了,我舍不得杀你,你也待我诚挚一些,若敢把我一腔真心当作儿戏,我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话本是故意恶形恶状的敲打,但还未说完,蓦地想到自己身死前,梁弓宜端坐蛟龙宝车,紧搂墨问秋,并任凭墨问秋抚摸他胸膛的暧昧姿态,登时一股邪火涌上,将手狠狠一握。

就听骨骼错动的“咔嚓”微响,梁弓宜疼得面皮煞白,臂膀一抖,强健的躯体绷得笔直如柱。他修为不足,自然不如墨恒力大,宽厚的手掌支撑不住,险些骨折变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咬牙承受。

“墨恒你喜欢男色也罢,这般见色起意,仗势欺人,强行压迫,简直跋扈太甚”

墨问秋见梁弓宜刚强受苦,心中突生涟漪,压低声音仗义执言,说话时还瞄着墨云书神态。

修慈也微皱眉头,转头看来,龙拐微微一顿,不得不出声,摇头慈悲叹息道:“墨恒少爷,这梁家小儿是老身晚辈,你若对他有意,老身不敢阻拦,只请你看在老身面上,好歹善待于他。”

墨恒神情一凛,松开手,坦然环视一周,向修慈稽首,正色道:“修慈前辈过虑了,岂不闻打是疼骂是爱晚辈倾慕梁弓宜之好颜色真性情,与他打情骂俏,沟通情感,牵手交流。但事出突然,他难免害臊,一时默不作声,晚辈才故作恼怒,略赐惩戒,实则只为逗他开口”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当众这般说话,有的面皮薄些,不禁好生尴尬。

“羞死人了。”墨烟雨红脸娇羞,以袖遮面。

“你,不要脸皮”

墨问秋面不红心不跳,却故作羞涩,瞄着那边梁弓宜俊若冰山的形貌,越发替他不值。

修慈也听得老脸青红交加,只是顾忌着墨云书,便不与墨恒理论,反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想到墨恒少爷这般直爽,看来是老身不知少年情趣了。”转回头去,就此默然。

墨恒轻笑,并不多讲,更不理睬数度冒头的墨问秋,回过身去,洒然大方地抓过梁弓宜的宽厚手掌,法力流转到他掌中体内,传音低哼道:“疼不知叫痛整日冷脸,我怎知你什么感受”

又若不在意地缓声道,“你不承认就不承认罢,总之你我心里有数。我现将八方云锦帕给你,那锦帕七重禁制,你无能祭炼,我取你指尖精血代你炼化三重禁制,勉强可以给你防身。不过,轻易不要取出来,那方锦帕乃是父亲给墨问秋炼制,却被我夺来。”

传音时神情淡泊,暗地里则将八方云锦帕禁制中的烙印收回,以乾坤袖遮住两人之手,划破梁弓宜指尖,摄来几滴精血,化入八方云锦帕中。祭炼片刻,将锦帕塞到梁弓宜手上,似不耐烦地传音道,“你这人无趣痴蠢,修为法器都无,丢我的脸。”

说罢,猛地扔开他,悠悠负手伫立,望向前方,只偶尔转眼,淡淡然而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梁弓宜心绪复杂,气血平复下去。手中握了握八方云锦帕,知道这件法器不俗,先前墨恒以之抵住廖寅四煞阵时,这方锦帕云光弥漫,灵光莹莹,看似脆弱实则坚韧,对他炼气初阶修为而言,能催动三重禁制已是极致,可见墨恒用心良苦。

“宿命因缘,于我而言,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梁弓宜看似僵木而倔强,实则细腻而镇定,面无表情中用眼角余光将墨恒的反应尽数瞧清,心中不知何时纠结乱糟起来,终归冷然,“牵我手去,既想赠我护身法器,又放不下面子,这般跋扈恶少形状,我若粗心大意,不识你的好心,岂不既得你法器,还就此厌恶你”

又转念想到自己近日经历,觉得委实不可思议。

本来只是跟着修慈去混元门,意图进入古遗迹碰碰机缘,却被墨恒连打两掌,承受地狱折磨;痛苦之中居然被拓宽经脉,伐毛洗髓;而后外出寻药,又被幽冥王那尊煞魔附身,至今受制于人;再听幽冥王指派,随着修慈而来,竟莫名其妙地心怀触动,与墨恒这位高不可攀的天才少年牵扯上宿命因缘

桩桩件件,俱都如此突然,既有极好,又有极坏,极乐地狱之别也不过如此罢

“梁弓宜,你是否觉得,我太狠辣了些”

墨恒没得梁弓宜回应,浓眉皱起,神情沉沉地传音,“我自幼幽居,连墨问闲、墨问秋那等愚昧浅薄的蠢货都能随便找个借口欺我,对付他们,我懒得讲理,他们如何狠毒,我自要比他们更狠三分”传音中隐含怨气、委屈、愤懑,这都是往日里从未表现出来过的。

继而似觉自己怯懦,沉然一转,又道,“我墨恒体悟大道,道途无尽坎坷,日后必定对手极多,对他们这等庸碌之辈也婉转应付的话,能有多少时间堪可浪费自然辣手压制便罢你必要习惯,否则迟早下场凄惨。”

梁弓宜暗暗长叹,终于看得透彻,知道墨恒已然被那宿命情怀缠心,先前未曾言明还好,现下几番牵手相处,连自己都颇有感怀,更何况墨恒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少年,尽管历经艰辛而雷厉风行,看似风流倜傥,其实对情之一物手忙脚乱,举止幼稚。

“梁某以为,恒少爷处事妥当。”

梁弓宜眸底暗闪,浑厚低音略显温和。

墨恒浓眉微挑,不再多讲,唇角却现微微喜色,得寸进尺般淡淡传音:“可请我牵你之手。”

梁弓宜一愕,嘴角隐约抽搐了下,英俊面庞重归漠然,低道:“恳请恒少爷为我探伤。”

墨恒微微轻笑,却无动作,看了看天色日头,才施施然伸手,利落而儒雅地与他十指相握,不动声色道:“你何时受伤了我传你疗伤法门就是。”当下传音,将内景经中那则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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