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靠近仙门的空间咔嚓破碎,混乱如天地未开,广袤不知有多宽广,其中时不时刮来一阵狂风,如刀刃般刮擦乱砍。人在其中,厉害法器全数不能动用,只能以高明玄术和低阶法器护身躲避,否则威势太强,震荡了空间,只怕连人带宝都要被吞噬了去。
“就知道你是个蠢货遇到你,本少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告诉你别乱跑,你是找死啊”
墨恒沉怒爆喝,右臂死死揽着梁弓宜,手掌也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如前世某时如此不顾性命地救他,心中的恨痛不可压抑地暴虐起来,胸口疼得厉害。
另一只手连连施法,或拍或点,或划或戳,使出朵朵青莲花、片片青莲叶,又将白袍法衣催使出护体灵光,将梁弓宜连同自己全都罩住,也分不清方向,更容不得回头,只急匆匆往梁弓宜先前冷不丁僵硬冲扑的方向飞窜。
“一入仙门就是这等空间破灭险境,若有父亲保护,怎会如此危急小爷这回要是轻易饶了你,我这墨字倒过来写”
墨恒俊容铁青,言语森然,杀机不虚。
梁弓宜面庞沉冷,闷声不吭,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也紧紧反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冒汗。眉心中,幽冥王桀桀怪笑:“你这前世小情人儿当真不赖,他那玄法恐怕也是不同寻常,有他护着你,倒省了本王耗费精气了。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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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幽冥王只笑两声就收敛神魂,不敢再有探听的举动。
如今是在上古洞天中,别说空间已然开始破碎,即便空间始终完好,他也不得探出神识,否则神识那等凝华生威的意念将空间震得瞬间湮灭些许,他必定难逃一个神伤魂残的凄惨下场。
不用神识,别说探知外面空间情形,他连梁弓宜和墨恒正处于什么姿态都不清楚。
好在他曾奇遇而得一卷阵法残书,尽读残书文字,对仁圣尊王洞天颇有了解。如今依凭自己接近返虚境界的化神大圆满道行,敏锐地感知方位和危机,寻宝探秘,直捣黄龙,也算足够。
只待利用梁弓宜寻得五色神网和三生仙石,他就施法偷袭,神不知鬼不觉地制住墨恒,再飞扑蚕食炼化那两件仙家异宝洞天空间中,他只能动用炼气高阶的法力和玄术,不用偷袭,绝难压制墨恒。
墨恒虽不知有幽冥王在,却也时刻防备,连梁弓宜他都防着他表面上怒意勃发,心里却只是愤恨一瞬,随即便静寂了下去,谨慎对待周遭将破未破的空间裂痕。
空间破碎,并不是湮灭。
湮灭,除却极端情况下形成黑洞吞噬一切,一般都与新生相连相依,就如同道有阴阳两极。若是空间湮灭,只一刹那,万物都被湮灭巨力挤压揉烂成齑粉,连墨云书、虎玄青那等修为的高手,只怕都难以逃脱一刹那湮灭后,空间归于平静,重组荒芜,万物皆空,乃是新生之始。
破碎,却有迹可循。空间不停地咔嚓裂开,又不断地缓缓愈合,不稳之下狂风如刀,依着狂风来处,修炼者感应危机,便可选一处处还算完整安全的通道飞行。
墨恒早前一入仙门就老辣地分辨出来,这处空间只是才开始破裂,乍一看危机处处,实际上只要别动用威势太大的法器玄术,沿着空间完整地方急行,定能有惊无险。所以他在察觉梁弓宜神情有异时,才安了“冒死救人”的心思。
然而事出意外,他刚刚猛窜出去抱住梁弓宜,身后就蓦然一阵剧烈的震荡,宛如万千法器齐齐鼓震这处不安稳的空间,誓要将之彻底湮灭,更要把其中现身的人都灭杀身魂。
他无了后路,才当真心惊。
眼看身后空间越来越碎,更如海浪般迅速弥漫扩散,他只能沿着梁弓宜先前扑出的道路疾驰。
空间破碎,声音无处传播,更容不得神识法力传音,他也不知身后墨云书那里情况如何。
既然不知,便不乱想,只把心思放到眼前梁弓宜这里。
梁弓宜,你果然还是死守秘密,不肯对我泄露半分一毫。
墨恒继续夺路疾驰,玄术法衣护体,眼见梁弓宜始终僵寒不语,倔强得顽石不化,不由眸底黑深,暗自沉缓冷笑。对此毫无意外,也并不问出口来。
墨恒早已是被逼入绝境中自灭一回的人,侥幸重生,从头来过,经红莲业火灼烧,再多深情也烧尽了,岂会如左摇右摆的庸碌凡俗般有自陷其中之忧再非以前那个意气行事的痴情人,岂会连些许忍耐之心都没有
前生墨恒多凭意气而为,大事小事皆都向往快意恩仇,才失了谨慎,多了鲁莽,着了别人算计。而今,何谓大事何谓小事他历经其中,尝尽极痛极恨,早就脱胎换骨,心性坚如磐石,韧若金刚,自有别人无法感受的报复滋味。
无论是对墨云书施展苦肉计,还是拽梁弓宜进入宿命陷阱,他哪怕偶尔忍不住恨意,也九成九保持着极端的理智。他始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该怎么做,自然能够随时随地迅速冷静。
墨云书和梁弓宜修为天差地远,却都是心机深沉之辈,绝非墨问闲、墨问秋等人那般好打发,若是妄图以纯粹的哄骗来达到目的,那才真是越活越幼稚了。既然心里曾经有孺慕之思,有至真深情,何必全数掩盖抛弃不敢动之
只有含怨含恨却自暴自弃的人,才不敢碰触前情旧爱,哪需谈什么厌倦超脱
恨痛怨愤,却狠辣决绝的人,大可将儿时孺慕、前世深情全数拿来用作算计的工具和手段
爱恨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是真正的悍然果决这才是墨恒的真正秉性
真真假假,诸多情怀,看似亲身演绎,宛如深陷其中,连墨云书都被他如此“真切”地骗了过去实则只有对方被他拉扯入这泥潭,他本身却经红莲业火灭尽身与心,始终隔岸观火。就像那湖边垂钓
湿了的,动了的,不过是一根鱼线鱼漂;感怀的,追恨的,不过是一场收获功劳。
然而,即便要将梁弓宜拉入他前世那般情深恨痛的境地,即便要把梁弓宜通身秘密和日后机遇尽数掌握在手,即便要把梁弓宜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也绝无可能再有前世的柔情宠溺。
于是,信手把前世情怀拿来,既然变了质,干脆就塑成如今宿命纠缠,却隐有情动懵懂;喜怒无常,同时肆意妄为;狠辣霸道,却又颇显幼稚的跋扈少年形貌。
他前世敢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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