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前成亲,骆尤鼎虽然老来遗憾,却也只能不再多提。
骆青面不改色,沉眸淡淡笑了笑。阿墨则是微微垂头,暗暗心虚。
现在,基本每隔半个月,阿墨或闷头倔强,或肃容强硬,总能死缠烂打地用三宝短杖给骆青“驱残毒”哪还有毒用三宝短杖给骆青疗养骆青健壮着呢;再或是其它种种理由,把骆青手脚绑住一次。
为何要绑一是阿墨不可对外人道的情趣;二是怕骆青被折腾得臊恼时伸手封他穴位。
他却怎么也舍不得用三宝短杖把骆青定住,唯恐对骆青造成什么未知的伤害。
至于绑住之后要做什么,阿墨只需自己把守精关不泄,骆青即便不甘不愿,臊得难堪,涨红了刚毅的面庞,也只是训斥他几句,随后便忍耐着,紧皱浓眉不吭声,裸着精健的身体,闭目躺着任他施为事后偶尔会有失神。
骆青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松了许多,阿墨与他并无血缘,他也明白自己对阿墨的复杂情怀,只是,阿墨毕竟是他从婴孩时手把手教养到现在,如今对他这般,他心里头有道坎儿还迈不过去。
阿墨不知真实缘由,只当骆青是经过那次床上事件,与他有了实质亲密的关系,才对他不再推拒,不禁暗生希望,于是,对待骆青的把摸手段更为肆意和激烈,常常把骆青健壮的体魄翻来覆去,折腾得骆青因快感而闷哼,又臊恼着,神情严肃地呵斥他
阿墨使出浑身解数,忍着自己的欲望,总会累得满头大汗,只盼早日把骆青绑出瘾来。
骆青有次喘息着,凌厉地沉声喝道:“不学好从哪里学来这种折腾人的法子”
阿墨见他当真生气,也有点忐忑,老老实实,唯唯诺诺,不敢说这是与生俱来,是自己本性喜欢如此,只往阿征身上推,说以前听阿征说的床第间的情趣,自己猜想应是这样,就做出来试一下。
事后,骆青以长辈的身份不轻不重地训了阿征几次。阿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平白背了黑锅。
冬天过后,春夏交接时,八十七岁高龄的骆尤鼎出去自己散了散步,回去躺下便在睡梦中与世长辞,平静地驾鹤西去。骆尤鼎大限已到,终究不是阿墨那件凡俗宝物能够改命的。
骆青难掩悲痛,阿墨也不好受。随后连续一百日,阿墨自己谨守孝道,没有去爬骆青的床,却成了骆青的跟班。无论骆青去哪里,他但凡能跟,便一定会紧紧地跟随。
骆青也有意锻炼阿墨的为人处事之道,不仅没有阻拦他,反而常常主动带他出门。
阿墨并不因骆青被他绑着折腾几次,就对骆青没大没小,他对骆青除了情爱,更有深刻的孺慕和敬重,随骆青外出时,自然而然地担当起照顾骆青的义务,端茶送水,行弟子之劳。
骆青见他举止有度,处事得体,颇有大家风范,也不禁欣慰开怀,但转念想起二人如今扯不断理还乱的私密关系,微妙的暖意和尴尬之余,又升起深沉的忧虑。有时独坐,不知不觉就垂眸沉思许久。
阿墨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一次紧紧抱着他,向往地说道:“叔,这山庄要是容不下你我,咱们就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容身叔会做饭,我会洗衣,咱们又有三宝短杖祛病养身,到时山川湖海,都可留下咱们的逍遥足迹。”
骆青却听得面容沉敛下去。天涯海角,说来容易,但外面高人无数,危险无穷,他们二人的武艺在这里还能拿得出手,到了外面遇到强者,身后又没有势力可以依靠,其中艰辛,只有亲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才真正清楚。难道寻个穷乡僻壤隐姓埋名,让阿墨跟着吃苦受累
远走天涯,世外逍遥,在如此现实的世界中,只是少年郎不靠实际的美好幻想罢了。
不过,如果当真要归隐,最终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
然而,别的先不提,只说珩轩庄对他骆青而言的分量,珩轩庄是他祖父骆尤鼎耗费一生才打拼出来,更是他父母二人都为之身死的地方,在他心中的地位深沉厚重,怎能说弃就弃
骆青念头一动,便有诸多思绪纷纷扰扰,但这些忧虑和抉择,他没打算让阿墨为他分担。
无论如何,在外头,他们二人直如父慈子孝,谁都瞧不出他们的异状。
即便落到有心人眼底,也只是确定了骆青正在把阿墨教养成接班人。珩轩庄外门权势,五分之二都在骆青掌控之下。现在,阿墨处事承袭了骆青的教诲,手段也是刚硬中又有怀柔,威仪而不失包容。旁人都只能叹骆青教养得好,无法挑出阿墨的错处。
秋天来到时,已是百日之后,阿墨终于周岁十五。
珩轩庄中,骆家男子人人习武,个个身强体健,十五岁完全可以代表成年,能够结婚生子。阿墨又有三宝短杖时时侵润身体,相对旁人,更是已经褪去青涩,英武俊朗,卓尔不群。
骆青养育阿墨十五载,眼见他再不复幼稚模样,慈父之心一时浓烈到极点,欢喜之余又隐约有些患得患失。然后大开门户,广邀朋客,亲自接待,为阿墨办一场隆重的生辰宴。
骆衷名为阿墨之父,却名不副实,借口身有要事,没来添乱,倒是送了一份厚礼。
宴中,骆青听着各方来贺,往日教养阿墨的点点滴滴齐齐涌来,望着被群星捧月般簇拥着热闹的阿墨,自豪和满足伴随诸多复杂情愫油然而生,百感交集之下,无论谁来敬酒,他都一饮而尽。一直喝到灯火辉煌,当真醉了,黑眸发沉,与旁人说笑的沉厚声音在黑夜里坦荡开怀。
阿墨被骆远、阿征等人缠着脱不开身,听骆青一改往日肃声的豪迈大笑,便知他喝了不少,否则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纵声开怀,不禁有些担心,奈何骆远等人拽着他不放,他只能继续敷衍。
骆远是家主骆迁城的嫡次子,长阿墨十多岁,在外学艺七年,回庄还未满一年,与阿墨根本不熟悉,但他东拉西扯,极会说话,往往阿墨只说一句,他便能不疾不徐、有条有理地说出一大堆来。
阿墨大为佩服,暗忖自己何时才有这般口才,但也更加不耐烦,只是顾忌其父骆迁城是家主,才暗自忍耐。
骆迁城是三房之主,也是骆尤鼎的嫡子,骆家虽然没有苛刻礼数,但“嫡传”二字却是各个家国的常识,所以骆迁城为家主,名正言顺。于是,三房现在便居于珩轩庄正位,大房二房都要退避,四房的骆衷性情不羁,在外面安家,只有骆青谨守家院,带着阿墨在珩轩庄居住。
终于觑个时机,阿墨淡淡一笑,辞别骆远、阿征他们,抽身离开。
gu903();骆远并不阻拦,笑吟吟地看着他蓝衣修长的背影,眼底暗光闪烁,却是冰冷至极,转头拍拍阿征的肩膀:“小侄儿,听说你和阿墨要好,可知他喜欢什么呵呵,叔叔和阿墨满投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