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骆青突然抬头,杀机森寒地盯着他,杀机和爱意在眸底挣扎拉锯,蓦地便要使出致命杀招
阿墨惊得一怔,眼眸紧缩,却不退反进,上前一步抓住他,低问:“叔,怎么了”
骆青被他抓着手,突然微微一颤,眼底的迷蒙缓缓散去,回过神来,转念间神情剧变,扯着他的手就往里间走,同时挥退了仆从,神情也寒冷下去,额头冷汗涔涔,死死握着他的手不松。
阿墨见他出门前还好端端的,现在转头一回来就这般怪异,又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惊恐,心头不禁突突直跳:“叔发生什么事了”骆青素来刚毅无畏,阿墨从未见过他竟然也会恐慌。
骆青僵立着不动,眼眸黑暗,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闭了闭眼睛,松开满是冷汗的手,低声干哑地说:“阿墨,叔有心腹被杀,全家老少,连同奴仆徒弟,一共五十多口,一个不剩,死状凄惨,甚至,连身怀六甲的妇人都被剖腹血祭”
骆青越说,声音越低,凶威逼人。
阿墨勃然变色,但惊怒之余又有疑惑:即便那场面令人悲愤,叔父也不至于
阿墨沉声再问,骆青却不愿多说。阿墨看他脸色不好,就暂且压到心底,不敢多提。
事后,骆青接连五日不曾外出,无时无刻不和阿墨形影不离,或是指导阿墨吐纳内功,或是教授阿墨习练武艺,再或是将自己对手下权势和对心腹的手段一点点向阿墨言传身教。同时,向阿墨说:“叔在外有些疲乏,你用三宝短杖给叔驱毒疗伤试一试能否有用。”
阿墨不明所以,却看出他发自内心的疲累,心疼之极,接连五日都催使三宝短杖给他疗养。骆青表面上神情不改,暗地里却越来越是脸色铁青,竭力行功逼毒,拼命吞服妙药,竟都没有丁点儿效用。
第六日,骆青接到密报,脸色青白交加,森怒的煞厉、深沉的愤恨在眸底盘桓,独自出门而去,不让阿墨随同。阿墨放心不下,皱眉悄然跟踪,却还没下山就被骆青逮住,亲自送回庄来。
阿墨心下越发生疑,却又实在拗不过他,不禁怒意上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个明白我这样蒙在鼓里,实在怕得慌。我早已成年,难不成还不足以为叔分忧吗”
骆青看着他,神情微微变幻,一咬牙张嘴欲说,却突然眼眸恍惚,心底再次对他杀机暴起,不可遏制的疯狂势头甚至比上次更为厉害如此巫毒咒,竟只是想一想就令人爱得越深,杀机越狠他迅疾清明过来,慌忙散去涌到手掌的内力,棱角分明的面庞青白一片,硬是压下真相,再不敢试图解释。
阿墨不知他的内心,只看到自己刚一问,就遭遇他那刻骨杀机,与那天刚回来时一般无二,不禁震惊怔住,直直地盯了他半晌才问:“叔,什么事情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竟然”顿了顿才低道,“竟然对我起杀意”
起杀意并非真要杀他,更可能是心里有话不能说,被问到底线时才表露出来的防范本能。所以阿墨并没有恐慌和受到打击,只是震惊,以骆青和他的情意,居然也需要防范他那就难怪总是不解释了。
骆青看他变了脸色,张了张口,却剑眉狠狠一皱,沉声说道:“叔有要事忙碌,你在家里好生习武读书,你已十九,武艺比我当年高深一倍,用不了几年必定能胜过我。听话。叔也不是刻意要瞒你什么,给叔点时间处理好。”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阿墨目送他远离,不祥之感越发浓重,多等片刻都忍受不住,怎么可能继续空空地等待心念一动,便将外总管唤来。
外总管名唤时兆,约束着骆青在珩轩庄中留守的所有守卫和明中暗中的手下,是骆青的死忠心腹,家中如果发生变故,他会第一时间禀报骆青,所以必然知道骆青去了哪里。
时兆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男子,浓眉单眼,有些络腮胡,但刮得干净,疾步而来。
“我问你一些话,你跟我过来。”
阿墨烦躁上火,黑眸深沉,转身往自己的房中走。
时兆见多识广,善猜人心,看他神情,心下有数。这么多年了,基本上庄中所有事情都是他为骆青办的,骆青杀人时他就是骆青的手中刀,什么事情他都了解不少,再说,纸毕竟包不住火,骆青与阿墨的关系,他虽然没有明知,但如此近距离接触,自然猜到了一些。
骆青早前已经叮嘱过了,时兆早有措辞,便跟随阿墨进了房间。
“关上门窗。”
阿墨挥退了下人,负手立于榻边。近年来,他都睡在骆青的主卧室,这间屋子住得次数极少。
时兆憨厚地粗声应是,轻手关门,又把门窗都关了,转身听候问询。
阿墨静静地看着他,直接问道:“叔父最近在处理什么事务见了什么人如今在哪里”
时兆依着骆青的交代,一一搪塞过去,说的都是实话,却避重就轻。
阿墨听得越发提紧了心头,又问一遍,时兆还是憨厚地原话回答。
阿墨勃然生怒,突然低声道:“行了,我不问你了你把衣裳脱光,过来伺候。”
时兆面色一变:“小少爷您说什么”
阿墨黑眸一寒,抬步走过去:“我的话,你不听”
时兆脸色铁黑,连连退后:“阿墨小少爷,小人体貌丑陋,不堪赏玩。您,您要是想找人玩乐,还是禀明主子,请主子为您定夺吧。”
时兆生得身高体强,比起骆青的挺拔精壮,他就显得魁梧健硕,别人看他第一眼多半会认为他是个没有心机的粗汉莽夫,哪会知道他粗中有细,乃是骆青的智囊之一
就因他狡诈机智,寻常方法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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