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仙派道兵的秘卫。历来只被墨云书一人掌管”
墨恒冷静地想着,嘴唇却有些倔强似的紧紧抿了抿,眼中的复杂情愫似乎也浓郁了些。
类似于仙家门派的道兵,墨府的秘卫修炼上等的特殊功法,单个实力或许不强,但他们善于合击,对敌时众志成城,法力合一,布置阵法变幻,二十个炼气圆满修为的秘卫,甚至能将两位普通化神初阶境界的强者抵挡在外半个多时辰,着实是用来守家守门的佳仆良兵。
二十名秘卫都十分雄壮,步伐却像灵猫一般没有声息,远远进了院门,不敢再往前进,齐刷刷地拜倒,左队青年头领道:“启禀恒少爷,我等是墨府新成秘卫,前日出师。天师大人今日将我等赐予恒少爷为仆,从此以后,我等惟恒少爷之命是从。这是我等本命魂符,请恒少爷炼化。”
这人说完,带头往自己眉心一点,一枚血符溢出来,被他恭敬地捧在身前。
其余十九人也不怠慢,同时行事,把自己的本命魂符取出,捧在身前,等待墨恒收取和祭炼。一旦墨恒祭炼了他们的本命魂符,一念就可决定他们生死,甚至可以通过他们的本命魂符来控制他们的身体行动。不过他们自幼都被墨云书洗脑,忠诚不二,对此竟毫无怨言和抵制。
“父亲将你们,赐给我”
墨恒看着他们,低低地问着,声音却不见多少喜悦,反而有种无望的恍惚。
“是。”
二十人齐齐低头应答。
墨恒垂眸,默然片刻,倏然挥手将二十枚本命魂符摄到身前,屈指弹出一滴精血,意念一动,精血化分为二十丝,融入二十枚本命魂符中。再神识流转,默掐法诀,转眼就炼化完毕。然后如同收起法宝一般,将二十枚本命魂符全都收进手掌之中。
二十名秘卫都是初次被炼化本命魂符,眼神蓦地恍惚了下,而后平静无波,恢复常态,却比最初略微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呆滞,墨恒看在眼中,知道他们的本名灵魂都因被侵蚀而有些受损,日后只怕都难成大器,暗暗一叹,并不太过在意。
二十名秘卫则齐齐松了口气,他们都记得墨云书墨天师说过的话,“恒儿若是看不上你等,你等也不必回来了”,现在墨恒收下他们,他们至少保下了命了,而且墨恒是墨天师宠爱的嫡子,他们跟着也大有好处。
虽然忠诚,但只要是人,都必有自己的期望和小九九。都连忙磕头呼道:“拜见主人。”
墨恒道:“起吧。”
他们立即听命起身,自发向左向右,铁柱子似的列于院内两旁。
屋内的石启楼等人看得呆了。
墨恒这才起身,从容抬步向外走去,就像是寻常散步,走到耿冲身边,蓦地顿住步伐。
耿冲本来怀着侥幸心理,刚收起法宝和灵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见墨恒在他面前停了,当即脸色煞白,一下子遍体生寒,额头刷的渗出冷汗来,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地向墨恒跪倒。
墨恒道:“我记得离府之前对石启楼说过,杨婆婆算是我半个长辈,她照顾我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都需尊重听从她的主意。她没有修行资质,只是凡俗老人,若是离开梨花小院,无论她去哪里,无论是谁唤她,你们必须有人跟着护着。石启楼也吩咐你们轮流守护了吧。”
石启楼等人一看,知道墨恒赏罚分明,先前是赏,现在是要罚了,当即又都跪了下去。
杨彪实诚,连忙也要跟着跪倒,但面前却像有一堵墙挡着他,让他怎么都跪不下去,他也不傻,抓抓脑袋,向后退了两步,就守在杨婆婆床边。溪玉娃娃也战战兢兢,就怕墨恒找它麻烦。
耿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张了张口,吓得说不出话来,沙哑着嗓子只说:“主主子”
墨恒神情淡淡,微微低头看着他,静澈深邃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他所有心思。
耿冲抖得越发厉害,像是筛糠。石启楼等人看得越发屏气凝声,谁都不敢开口帮他说话。
墨府扫了屋内一眼,单手向后背着,点头道:“石启楼是我点的首领,炼气大圆满修为已经巩固,看来修行还算刻苦。吴刚、夜图、后峰三人炼气高阶,距离炼气圆满也不远了。耿冲则已是炼气圆满。这等修为在墨府都不算低,堪称高手。”
墨恒说话间轻轻强调了他们的修为境界,没有讥讽的语气,却让后峰等人听得面皮发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石启楼死板的脸皮都僵硬无比,眼角余光瞥了眼门外二十名秘卫,只觉臊得厉害。
墨恒不去理会,又淡淡道:“我得父亲宠护,你们也都随着水涨船高,在墨府中成了有脸有面的人物。本来,都不过是井底之蛙,见识浅薄了些,你们有些心高气傲,我也不去苛求。但杨婆婆出门寻找溪玉娃娃,连轮值守护她的耿冲都没有及时跟去,其它人更是各有各的修炼大业。这是将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就有些过了。”
石启楼、后峰等人羞惭惶恐,不约而同地砰砰磕头,都用了力量,几个头磕下去,便见了血。
墨恒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又看向耿冲。耿冲修行刻苦,两年多来,有他赐下足够的灵石和资源辅助,已经将莲台诀修炼到炼气圆满,本性彻彻底底被侵蚀,成了对他绝对死忠的人。
只不过,耿冲的“死忠”仅仅只对他一人,对他墨恒,耿冲发自灵魂地甘愿赴汤蹈火,哪怕身死魂飞也在所不辞。墨恒若开口让耿冲自裁,耿冲绝无反抗之心,甚至会害怕自己死得不够墨恒满意。墨恒若亲自吩咐耿冲去做一件事,耿冲必定绞尽脑汁做得尽善尽美。
但除此之外,耿冲对待别人仍旧是他那副本性,贪婪、自私、油滑、狡诈。
守护杨婆婆,是墨恒临行前吩咐正在屋内向他禀报事情的石启楼的。
石启楼做护卫首领多年,雷厉风行,令行禁止,不泄露丝毫主人信息,所以没有说墨恒的具体吩咐,只是单纯地下令,谁知耿冲竟敢偷懒,还接受别人的讨好而停留耽搁,等之后杨婆婆出了事,耿冲又知道这是墨恒亲自命令时,早已经晚了。
对此,耿冲诚惶诚恐,彻底恨上了石启楼。不错,他怕墨恒杀他,但更怕墨恒将他驱逐
墨恒在这里训仆,淡漠而平静,森冷却安宁,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清傲和高高在上,让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产生自惭形秽之感这让神识始终黏在他身上的墨云书更加胸中火热。
只看他三言两语将几名奴仆训得恨不得以死示忠诚,连杨彪这老实人都觉得石启楼等人实在太大逆不道,太可恶了,尤其是耿冲这厮,他身受墨恒少爷大恩,怎么能这样敷衍墨恒少爷的命令呢最重要的是,他没守护好的人是杨婆婆,他杨彪的老娘。
一时间,杨彪看向耿冲的眼神很有些不善。
眼看石启楼等人磕头将要磕得血流成河,墨恒才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来:“都去院外跪着。”
然后脚步一抬,化光而去。
于是,刚刚收到心仪法宝和佳品灵丹的石启楼、吴刚、夜图、耿冲、后峰五个人,狼狈地爬起身,顾不得擦干净额头磕出来的血,匆匆出门,在二十名秘卫好奇而冷厉的目光中,臊得脸红脖子粗,却都神情肃穆地跪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