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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刹那间心如刀绞,若是母亲死前没有将红莲圣印传给他,是否也能得以重生

墨恒干涩的咽了咽喉咙,忍下眼底的湿热,笑道:“您老道心清静,看得通透,不被世俗所扰,自然能得得老祖信任看重。”

老者没有道破他的失态,摇摇头,笑着继续道:“我曾救过老祖,也曾得老祖相救,说句大话,我们也算是亦仆亦友,我能活到现在,就是按老祖所言,将魂魄寄托这青莲道叶大阵的阵心之宝中。”

老者指了指青玉莲花,“这阵心之宝却又依托于意家气运。意家气运的根本则在意家血脉。小少爷你现在是意家唯一的血脉传人了。若是你没了,这意家气运就失了主心骨,数年之间必定消散一空。没了意家气运,自然也就没了这阵心之宝。那样的话,老头我也死期将至。”

墨恒有些动容。

老者叹息道:“我也是依仗着阵心之宝,才能分神化念,在外面附体于一老耄,化名药王道人,收了杨彪为徒。杨彪是小姐挑选的人,我本来还有点不放心,怕又是墨家的奸细。后来亲自教导,确信他没有二心,身份也当真清白,才将老头我的师门传承给了他。”

墨恒微微一惊,转眼就将种种前事想了一遍:“原来如此。”

老者道:“杨彪那孩子,憨厚朴实,忠诚勤恳,的确是当我徒儿的料,资质差些也没什么,有土遁古符护着他,他至少也能活个三百来年,足以将传承继续下去。二来他宠辱不惊,小心谨慎,小姐又别无选择,只有他才可以进出墨府不受怀疑。可惜墨府太过严密,墨云书也是个枭雄人物,我不敢妄动,并没有对杨彪说出真实身份,免得他露出马脚,只由着他到处挖那些低阶灵药,送进墨府让你补些身子。我本以为小姐死前将苍盾留给了你,后来却查出,苍盾早就失踪。我只能加紧发展这处势力,意图尽快想办法护住你。可惜你始终不能出府,我也不得机会。”

听到这里,墨恒心绪起伏不定,同时又有疑惑,自己前世是出了墨府的,怎么却没有得到老者的消息除非老者在他前世出府的时候已经分不开身,甚至已经亡故。

老者或许太久太久没有这样说话,拉着墨恒自言自语的诉说了很长时间。

墨恒按捺着不可言说的疑惑,笑着认真倾听,只觉这里是除开虎玄青身边之外的唯一一处清静。

许久许久,老者突然顿住,转头看墨恒,却见他不仅没有半分不耐烦,反而正咧嘴笑得欢,这让老者心里蓦地一酸,谁能想到,当年也算一方霸主的意家,仅剩的这唯一一个血脉,却要小小年纪就必须日日夜夜做戏讨好仇敌才能自保,尽管那仇敌是他生父,但数年如一日,谁能不累

想到这里,老者突然想到那条极为隐晦的消息,墨云书对墨恒似乎有不轨之念当真是畜生不如

他却哪知这是墨恒今生顺势而为和暗中诱导

但墨恒对此从未后悔或迟疑过。

墨恒就算现在也是实力不足,更何况以前那般弱小,不可能真正打击到墨云书。这里毕竟不是凡俗,这是道法仙术纵横的世界,等闲阴谋诡计被强者一掐算就能被识破,有个屁用没有实力,就绝无可能痛痛快快的报仇。

墨恒权衡之下,不得不隐忍着缓缓图之。

他前世的情感既然是他实打实的依仗,既然能拿出来做幌子,他凭什么不用

墨恒本就是极为敏感的,又有须弥宝镜护佑灵魂,随着他修为提升,越发能够敏锐洞察到别人对他是好心还是歹意了。前些日子他晋升到化神高阶,感知更加敏锐了一层,此时就感知到老者那压抑着的怜悯、慈和与悲愤。

他隐约猜到老者在想什么,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秦老,您可知有哪个地方是上古时候就堪称秘境,只有妖王血脉能自由进出”

老者脸色微变,深深的看着他:“小少爷,你想去找虎玄青”

老者足不出户,消息却灵通得紧。

墨恒何等人物,但此刻被老者如此暗含责怪的看着,一瞬间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仿佛面对严厉的长辈。微微脸红了一瞬,墨恒迅速恢复如常,不无郑重的笑着说道:“秦老,我这一生,非他不可。我知道以我如今的实力,不足以进入那处秘境。我是想问,怎样才能尽快晋升到返虚境界”

老者看了他半晌,扔下两个字:“双修。”

墨恒嘴角一抽:“秦老,晚辈不愿有负于虎叔。”

老者对他喜欢上男人耿耿于怀,面上却平静得和刚才一样:“我给小少爷准备些炉鼎,都是貌美如花、修为深厚,小少爷既然得了墨云书的双修秘法,不放试一试阴阳和合的滋味,那可比阳阳相生更加美妙,小少爷不妨尝试尝试”

和女人上床那还不如灭灯盖采补了墨云书或千鱼和尚呢

墨恒看着坚定不移的老者,简直想喷他一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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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墨云书离开意家领域时,神情已经完全恢复如常,动作也是从容,却没有按照之前想的那样,先灭了意家余党,再依照事先推演的方位去寻找墨恒。而是哪里都没去,直接横渡虚空,沿着来路返回。

走出幽冥地域的入口,回到那座被他用无数符箓重重禁制着的毒山腹内。

看着本应有着石钟乳、圣药草丛、三魂宝印的地方,在苍盾被不知名的敌人救走,这里又被他挥掌打烂半边后,入目只剩下狼藉不堪的残痕,墨云书的闷怒猛地再次汹涌起来,胸中更增抑郁。

脸色一沉,刚要走出,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雷光,想起某个可能,他整个人刹那间僵住

墨云书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威严的面庞煞白到极点,也心悸到极点,心中几乎一字一顿的想着:“恒儿,不要是你。”

如果那个坏他气运,夺他至宝的人真的是他挚爱的儿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的恒儿一点一点狠狠的碾碎再一口一口用力的吃下去,真真正正的喝血吃肉嚼骨的吃进肚子里

墨云书面容青白,黑眸中的情绪却像是恶鬼疯魔的狂舞。

他盯住这里的残痕,嘴唇动了一下,继而又紧抿成刚硬的线条,宽厚的胸膛迟迟没有起伏一下。过了半晌,无数念头、无数法诀都在他心中流转,他道心清静,理智的将前前后后全都思量掐算了个遍,确信不可能真是墨恒,才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gu903();即便墨恒知道了些什么,在某些方面欺瞒了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与他做对,更别说找到这个被他用尽全力隐藏了天机、除了他自己谁都不曾知晓的、修补着杀伐至宝的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