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从得到消息到印刷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晚上就足够了。”杨改革首先解释道。
“一个晚上”樊维城失声的问道,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份邸报,当年他当知县的时候,要想知道省里面,京城里面的消息,就全靠抄邸报的人了,由于是手抄,所以,速度相当的慢,而且只能捡重点的抄,如果按照皇帝现在说的,一个晚上就能做成这样多字的一份邸报,那那些依靠抄邸报获利的人,恐怕饭碗都要砸了。
“不错,一个晚上,这张邸报要多少钱,樊爱卿,你再猜猜。”杨改革对刘阿武给自己造出来的纸张也相当的满意,印刷报纸的机器也相当满意。报纸的成本低廉,出报的速度相当的快,这都得益于杨改革的教导,穷举法,在穷举法面前,很多事都不是难事,杨改革特别崇信的就是皇家范,穷举,拿钱砸。
“启禀陛下,臣猜不出,这样多的字,恐怕得一两银子吧。”樊维城猜了个不大不小的数目,按照他前些年当知县的经历,如果要到府城或者是省城里大抄一次邸报,没个几两银子是不行的,而且抄邸报的一去就是好几天。因为邸报大多都是手抄,所以,速度慢不说,而且抄邸报的人,怎么说也是个读书识字的,所以,不可能免费的驱使别人去抄邸报,读书人可没有徭役可征发。
“一两银子呵呵,一千文钱也太多了点吧。再猜猜”杨改革笑着说道,对于这个报纸的成本,杨改革是相当的满意。
“回陛下,五百文”樊维城猜了一个极限价格。
“不对,再猜猜”杨改革说道。
“回陛下,二百文”樊维城不相信的问道。
“呵呵,都跟你说了,这是活字印刷术印刷出来的,不是手抄,你再猜猜。”杨改革给了一个提示,继续说到。
“陛下,该不成只要三五十文钱”樊维城换了一个思维,印刷的邸报他也见过,一般都是发行量特别大的才会用到雕版,雕版需要时间,需要本钱,所以,不是大事,不是重要的事,需求量不大,不会用到雕版印刷,而活字印刷据说比雕版还便宜,樊维城猜了一个“极限价格”。
“呵呵,其实,这份邸报,卖出去的话只不过十文钱一份。”杨改革笑着说道。
“十文陛下,臣没听错吧。”樊维城惊讶的忘乎所以了,这样多的字,才十文钱,这简直比白菜还便宜啊樊维城是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十文钱一张报纸,价格参考的是卖报歌里面的“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当时一份报纸的价格是35文,明朝的钱值钱些,就用十文,算是留余地。
“呵呵,没错,就是十文,樊爱卿,你认为,这种邸报一出,会有什么后果”杨改革启发式的问道。
樊维城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开始思考起皇帝的问题来,如此便宜的邸报一旦问世,那么,那些依靠抄邸报为生的人,怕得饿死不少吧。
“回陛下,臣对此邸报只能说,石破天惊啊此物一出,以往那些依靠抄邸报获利的营生,怕是过不下去了。”樊维城只能惊叹这种东西的便宜。
“不是这个,这个虽然是一方面,但是,另外的,朕问你,这种邸报带来的影响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这个”杨改革再次启发式的问道。
“另外的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说,哦臣明白了,陛下的邸报如此便宜,购买的人必定非常非常的多,天下人都必定争相购买此种邸报”樊维城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你能明白就好此物便宜,里面的信息量不是手抄邸报能比拟的,它是活字印刷,也远不是雕版印刷能比拟的,所以,价廉、物美、迅速,有了这些条件,看得人一定会非常的多。朕再问你,通政司还有一个别号,叫什么”杨改革启发式的问道。这事,得把自己的意图展现出来,否则,别人不理解自己的意图,办起事来,必定畏首畏尾,办不成事。
“回陛下,通政司,乃是上传下达之所,别号,可是银台”樊维城想了会,回道。
“银台不是,再想。”杨改革接着问。
“回陛下,可是通政寺”樊维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通政司还有什么特殊的别号。
“算了,也不是这个,通政司还有一个别号,那就是喉舌,这个词,你可听说过”杨改革启发道。
“喉舌”樊维城莫名紧张起来,这个词,果然是形象,一语道破了通政司的真谛。
“对,就是喉舌,通政司的功能,很多都体现在邸报上,朝廷通过邸报将朝廷的大事,政策,法令告知天下,这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喉舌。你现在明白朕说这个邸报的用意了吗”杨改革再次启发道。
樊维城忽然间,觉得毛骨悚然,两股不自然的夹紧。
“回陛下,臣明白,陛下是想让臣去通政司,做陛下的喉舌”樊维城明白过来,皇帝这是要掌握天下的舆论啊这自古至今,舆论就不掌握在皇帝的手中,向来是掌握在士大夫手中的,如今,皇帝这是要夺舆论权啊皇帝所谋不小啊樊维城猛的觉得,大事降临了,惶惶中带着不安,更是带着祈盼。难怪皇帝说要一个心腹去办这件事,难怪如此,难怪如此啊樊维城紧张起来,两只手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起来。
“好你能明白就好,朕就是想你去通政司当朕的喉舌,把邸报做好、做强、做大,把向天下人宣讲的喉舌替朕把握好,此事,事关重大,不是心腹,朕是不放心的,所以,才召你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杨改革一直引导着樊维城,让他明白自己的意图,只有这样,日后的工作当中,才会不会因为理解误差而坏事。
“回禀陛下,臣愿意,陛下如此信得过臣,臣无以回报,唯有一腔热血报君尔。”樊维城很快就想清楚了,立刻答应了,这可是时来运转了,还拒绝就是傻瓜。他也算是一个能折腾的人,当了几年知县,就从地方上跳到了中央,虽然只是一个上林苑典簿,正七品的官,不过,好歹也是一个中央衙门,做几年,跳到中央其他部门,也不算太难,如果是一般人,还折腾不到这里来,然后一封追赃的奏疏,使他变成了“开罚单”的钦差,然后,变成了皇帝的人,进了进士班学习了几个月,出来就变成皇帝的心腹,要去当皇帝的喉舌,这份际遇,不得不说,不是常人能有的,此后的路,可谓是金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