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京城。
比盛夏更加的火爆。
不为别的,为的是邸报上的一条消息。
琉璃斋赚钱,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所谓金山,如今就是专指琉璃斋,是传言中皇帝把沙子变成金子的场所,而这种只有传说中神仙才有的法术,包括很多北京城的人,都相信,皇帝会,要不然,皇帝怎么会有那样多的银子有花不完的钱从前可听说过那个皇帝舍得拿出一千万两银子去赈灾的有没有没有可有皇帝自己掏几百万抹平历年欠下军饷的有没有没有可有皇帝每月从内帑里掏好几十万两银子去养边军打仗的有没有没有另外诸如大造战舰,百万军衣,免免赋税,等等诸多事情,让北京城的老百姓是晃花了眼,从而坚信,皇帝肯定是会了某些传言中的法术,比如点石成金,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多的银子大明朝不止一位皇帝,可是,可有哪位皇帝如这般花钱有没有没有如今,在大街上随便扯住一个人问问,皇帝有钱不十成十的告诉你,老有钱了。皇帝缺银子不绝对不缺谁如果还怀疑皇帝缺银子,没钱花,肯定会被所有人白眼鄙视死。
所以,当初从宫中流出一些股票的时候,京城之中就有不少人对这个上心,不说入股琉璃斋,光是承诺的每年可以拿到一成的分红,就已经让很多人动心了,毕竟,一成的利润,已经不少了,虽然比不上放印子钱,但是,放印子钱毕竟是个需要下狠心,不安稳的营生,挣的是“凶钱”,比不上琉璃斋的股息那样安稳,有不少人放印子钱,都是血本无归的,印子钱,并不适合所有人,没有过硬的关系和手段,放印子钱,很容易血本无归,所以,京中的一些“人家”,把目光对准了琉璃斋的股票,这家收了几张,那家收了那么几张,放在家里,等着年底吃股息,一则不用太操心;二来,股息还算可以;三来,仔细算来,从收到手里到年底吃到利息,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到半年就可以拿到一百两的股息,也就是说,这个事,其实,比把银子存到银行更加的“来钱快”,银行里如果是存十年,一年也有一成的利息,不过,那得存一年才能拿到一成的股息,比不上琉璃斋的股息,实际上不到半年就可以拿到一成股息,所以,很多瞧出门道的人,“大家”“小户”都多多少少的收拢了一些,放在家里等着过年收那一百两的股息,很多人打的主意都是放到过年吃了股息再说,或者卖,或者继续收着再看,何况,还有帝党在中“帮衬”,什么是帝党当然是跟着皇帝干,给皇帝捧场,给皇帝站台子,既然皇帝卖了股票,那自然就得捧场,不管值钱不值钱,少不得就得收一点放家里,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帝党的身份光吃肉,不出力,世上可没这样好的事。
所以,这个股票在京城里一出现,就隐隐的火爆起来,不过后来的情况就出现了变化,宫里流出来的股票是有限的,想收点股票安稳吃股息的人不断的增多,即便是银行的最高利息高达一成,但是,如今的银行,也只对皇族,勋贵,官员,有功名,有爵位的开放,普通百姓存银子,可没这样多的利息,要想有最高利息,得挂靠在别人名下,这显然不安全,所以,不少手里有点闲钱的普通人家,把目光投向了琉璃斋的股票,愿意出高价收购,于是,一些先拿到股票的人,觉得有利可图,于是,加了一百两银子,就把股票卖了出去,反正自己花一千两银子买一张,也不过是等过年收那一百两银子的股息,既然现在就有人出一百两银子,那卖了就是,银子到手是最要紧的,所以,卖了,于是,市面上股票的价格,一下子就涨了不少,随之就有人发觉,这股票原来还可以涨价,可以捣腾,可以赚钱的,于是,在专门的钻营下,开始捣腾起转手股票的事来,天天嚷着琉璃斋的股票值钱,不住的吹嘘琉璃斋如何如何,国人向来就有追涨杀跌的传统,再说琉璃斋早已在外的名声,那一条街的玻璃墙,成了来北京的必到之处,所以,更是追捧琉璃斋的股票,于是,琉璃斋的股票,转眼之间就涨到一千二百两往上,这个,还得找关系才能搞到,所以,琉璃斋的股票成了京城之中的抢手货。
至于再后来,来了南方的商人,就更离谱了,敞开了收购大家手中的股票,声称要入股琉璃斋,这虽然让很多人不相信甚至嘲笑,琉璃斋那可是皇帝的产业,会让你入股但是别人真金白银的拿银子出来,所以,很多人觉得有利可图,于是,又把股票卖了出去,毕竟刚买的时候才一千两,现在可是一千三百两,才多久就足足赚了三百两银子,本钱不过一千两呢,所以,这之后琉璃斋的股票,已经到了一千三百多两的高价了
到了今天,邸报上忽然传出,南方商人收购股票成功,成了琉璃斋的股东,坐享日后琉璃斋的分红,甚至连日后卖出来的股票都可以分红,这下,整个京城,彻底的炸锅了,于是,琉璃斋的股票,瞬间涨到了一千五百两,不为别的,很多人看准了,这琉璃斋的股票值钱,想入股琉璃斋的怕不是一位两位,既然想入股琉璃斋,那肯定就得如那个姓王的商人一般收市面上的股票,既然有人来收,那肯定就得做地起价,所以,琉璃斋的股票,瞬间到了一千五百两一张。
所以,京城之中的火爆,犹如盛夏一般,言必称琉璃斋,言必说股票,言必说一个“涨”字。
英国公府。
张维贤眯着眼睛,脑袋高昂着,不断抚须,眼睛里冒出来的光芒,绝不似一个迟暮的老人。
“宪章啊本国公就问一点,那个入股分红的事,是不是日后宫里卖出来的股票,那个姓王的商人也可以分一成”英国公张维贤对于这一点,实在是吃不准,继续问到。
“国公,这事,既然邸报上如此说,那大抵是没错的,呵呵,樊维城没得陛下的首肯,敢在邸报上乱写不要命了”张国纪对这种事也是不太相信,不过,既然邸报上这样说,他就以邸报为准了,反正邸报没有陛下的首肯,是绝对不敢乱说的,樊维城可是陛下派到通政司专门管邸报的,要是乱说,皇帝会撕了他的嘴,让他自己赔钱出来。
英国公点点头,这一点来说,确实是没错,樊维城可是皇帝的人,要是樊维城敢乱说乱写,现在就不是满城热议琉璃斋了,该是满城热议樊维城大嘴巴,乱说乱写了,该是大臣们商量着,该让谁去顶那个位置了。
“国公,咱们这些勋贵,来钱的源头又不多,每年守着那点地,出息实在是不够啊虽然表面光鲜,可是,家底都不太厚实,比不上南方那些商人大方,动辄拿出上百万两银子,国公,咱们是不是事不宜迟,也早点动手入股琉璃斋既然那个姓王的商人可以,那没理由咱们不可以,国公,陛下可是您”朱纯臣焦急的在一旁说到,朱纯臣现在就想一件事,那就是赶快入股琉璃斋,因为股票在蹭蹭蹭的往上涨,要是再迟得几天,还不知道股票要涨到什么时候去呢,他也捣腾过股票,知道这里面的诀窍,知道大家都做地起价,等着别人收手里的股票呢。
“纯臣啊”英国公又打断了朱纯臣的说话,朱纯臣老是把那句话挂在嘴边,张维贤不得不再次提醒,这事,大家,你我,皇帝心中有数就行了,老是挂嘴边,好似皇帝没你都当不成皇帝了一样,这迟早要挨皇帝的挂记,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件事,唯独就是那个卖股票了还给别人分钱这事,老夫一直看不准,到底是有人信口开河,还是另有隐情,纯臣啊,你想,要是是你的东西,你卖成银子了,还会给别人分钱么”张维贤对于这种吃不透的事,警惕性还是比较高。
“这,那以国公的意思,这里面莫非有诈陛下蒙人”成国公朱纯臣不相信的问道,皇帝再胡闹莫非还敢骗他们这些勋贵的东西莫非还敢骗英国公的银子这显然不可能,当初,可是英国公带头把皇帝从信王府接进皇宫的,这可是拥戴之功,皇帝敢这样做,显然不可能。
“唉,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觉得,这里面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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