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剥皮充草是个什么滋味,看陛下如今的作为,砍权阉,练新军,收军权,更是自己赚银子养军,如今已经到了发银子收买民心,联络勋贵,发犒赏收买军心了,哼哼,这不是明摆着,会有大动作么哼哼,陛下虽然聪明,但是做的事,也是瞒不过别人的眼睛的照这样下去,我看,诸位都可以享受一把剥皮充草是个什么,老夫在这里就摆明了说,陛下要做独夫”这个老者忽然将底细掀开,说出一番让在场诸人心惊胆颤的话来。
皇帝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透明的,生活在一个万众瞩目的紫禁城里,有什么秘密,是保守不住的,只要有心,愿意揣摩的人,都会揣摩出很多东西来。
这个老者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低下头来,装作没听到,这个话,埋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就不好了,搞不好甚至会被当作大逆不道。不过这个老者说的也是实情,种种迹象表明,皇帝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有着相当不好的苗头,这种苗头相当的危险。
在场的人都当作没听到,靠在窗户边上的那个更是把目光对准了街上,街上的人不少都是往外城跑,看得出神之际,忽然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边上一直坐着没出声的一个比较年轻一点的道:“诸位大人,依我看,不如先找点实惠再说,如今尽是北方得实惠,得陛下照顾,改日,某也要上份奏疏,为我南方找些实惠,呵呵,陛下可有的是银子,至于那什么不什么的,我看,未必,陛下是个聪明人,如此动摇国本的事,陛下是不会做的,更何况如今内有灾荒,外有强敌,陛下如此聪明,怎么会做如此糊涂的事”
“哼,诸位就在这里和稀泥就是,他日,待那位羽翼丰满,必定酿成大祸,某就先把话撂下了。”说完,这个老者就气冲冲的走了。
茶楼里沉默下来,这个话题明显的相当危险,虽然压制皇权,限制皇权他们士人一直在做,和皇权的争斗一直没停过,并且屡占上风,但是,情况也远不如当今这位皇帝这般复杂,很多人都怀着复杂而矛盾的心情。
关外的糜烂,内部的灾荒、烽火,已经让这个大明朝有了几分末世的模样,这位皇帝一上台,就动作频出,所做之事,超出太多人的认识,硬生生的将一个有着末世味道的大明朝,拉回来了,如今,说四海清平也算是可以,陕西如此的天灾,也未酿成什么大祸,甚至有杀官不造反这种传奇般的事,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关外,更是罕见的主动进攻东虏和蒙古人,从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是略占上风,起码把蒙古人杀得够呛,这些动作,每一样都是需要大笔的银子,这位皇帝基本上都是自己解决的,顺带着,还让不少人从中捞了不少。朝廷的政务上,这一位也不太管,很多事,都是直接交给他们这些朝臣做,甚至没有丝毫过问,如此看来,这位皇帝,也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皇帝,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皇帝,在他手下做事,也还算轻松自在。但是如今,皇帝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虽然不一定就是往那方面去做,但是,总之,有人已经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皇权和士人之间的争斗,从来就没停止过。
种种情况,让这个茶楼上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哼,李大人说得没错,诸位都为了那点利,把眼睛都蒙蔽了,根本不想想当今的陛下想干什么,哼,怕不少人买了不少股票吧,在等着股票涨吧,哼,告辞”又一位在场的官员告辞。
茶楼里又沉默起来。
“其实,陛下还是很好说话的,也未必像李大人,张大人说得那般恐怖,呵呵,如今新军还不是孙稚绳在掌控着,如满桂,赵率教等猛将还不是得听孙稚绳的移民这样大的事还不是交给了徐子先,移民官可全是今年的恩科进士外带国子监的监生们关外和东虏正面对峙的,还不是袁自如朝中,大多还不是诸位说了算依我看,诸位也不必过于惊慌,反而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靠着窗户的那名男子,开口笑到。
剩下的几个人,有的点头,有的依旧漠然着不置可否。
镇江堡。
毛文龙正召集着部将们整理战果,总结经验,讨论功劳的大小。
“张参谋,就请你先说说今日的战果和损失吧。”毛文龙说到。
“遵命,大帅,今日,我镇江堡估摸着杀敌在两千以上,但是,实际所获的人头不多,才三四百颗人头,另摧毁了鞑子的大炮七门”
“我镇江堡伤了上千兄弟,死四五百,损失颇大,主要还是在那段残墙上损失过于严重,另外,消耗手榴弹近万枚,炮子,火药无数其他的一些刀,盾,弓箭就无算了”张恒平静的介绍到。
“好今日之战,多亏了各部拼死力战,特别是那段残墙,更是彰显了我东江男儿的风骨,死,也要拉着鞑子一起死,我毛文龙要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人,另外,也多亏了张参谋的果断,让本帅及时的放弃那两段残墙,而没有继续往哪里添兵,否则,还得死伤更多的兄弟,这次,多亏了张参谋”毛文龙夸奖着。
“大帅过奖了,为大帅出谋划策乃是下官的本职,下官也是有失误和不足之处的,迟迟未能将鞑子的大炮打掉,导致我镇江堡的城墙被轰垮了很长一段,才导致了如此多的兄弟死伤,下官也是有责任的”张恒心中对于这一点,一直是耿耿于怀的,自己的大炮比鞑子厉害,自己的炮手比鞑子的精锐,可是,在这场生死之战中,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居然让鞑子的大炮一直安安稳稳的轰塌了镇江堡的城墙,还顺顺当当的离去,这简直就是无法原谅,张恒相当的自责。
众部将沉默着,各人心里都有一杆称,这件事,不能怪张恒,只能怪鞑子太厉害,敢把大炮拉到那样近的地方。
过了半响,见没人说话,一位老将官忽然说到:“张大人,鞑子挖的那个坑卑职也看过,确实是防御咱们火器的好办法,一般火器确实难以打进那个槽沟,卑职以前听人谈起过,说有一种开花弹,打中那里那里就会爆炸,端是厉害,卑职想,如果张大人的大炮能够发这种开花弹,卑职想,远比实心的铁弹威力要大得多,即便他鞑子挖了坑,挖了洞,只需几炮开花弹,打在那沟槽周围,就足以让鞑子的大炮无法开炮了”一个老将见张恒对这件事似乎很在意,情绪一直不高,出于感恩的心思,提起了一件自己以前听说过的东西。
“开花弹果真”张恒吃惊的问到,为什么鞑子的大炮很难打掉,原因就是那沟槽,鞑子的大炮首先就把城墙打跨了,这样,镇江堡就无法正对着沟槽开炮,这样,大部分炮子只能打在沟槽上面的土堆上,或是直接跳开,或是陷进泥土里,所以,迟迟不见战果。如果有开花弹,几炮就把那槽沟炸平,把大炮炸掉了,有这种利器,张恒怎么能不吃惊
“确实,张大人,卑职记得,这开花弹的大名好像叫做轰天霹雳猛火炮,据说,炮弹用生铁熔铸,内装一升、二升或三升火药,以大炮射出,击中则炸,其威力相当的大,乃攻城,破墙之利器。”这个老将说到。
“果真”张恒兴奋的站了起来,如今他的炮弹全都是实心的,打这种有掩体的大炮相当吃力,如果有能爆炸的,则大炮的威力则要大很多,再打鞑子那种有掩体的大炮则相当的容易。
“大人,卑职只是听说过,但是也没见过,但是应该是有的,或许兵仗局里会有人懂”这个老将说到。
“好如此,就多谢黄将军了,这回,你可是帮了大忙了,日后,定叫鞑子好看,为今日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张恒心头的事了了一头,不知道有多高兴,既然这个老将叫得出名字,那就好办,有了开花弹,对付鞑子的大炮再不是什么难事。
正说着,一个小校忽然在外高喊道:“报”急速的进来。
毛文龙听到这声大叫,立刻站起来,不是出了大事,传令的校尉们不会如此紧张。
“何事”毛文龙喊道。
“回大帅,鞑子在大肆的挖壕沟”这个传令的校尉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