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呵呵呵,朕听外面传言,朝中有一个帝党,不知道施首辅可知道”杨改革平淡的笑着问道。
帝党施凤来虽然平时自诩帝党,但是,帝党这词、这话还是头一次被这样面对面的从皇帝口里说出来。皇帝这是怎么了帝党不就是皇帝的人马么陛下还问施凤来立刻惴惴不安起来。
“回陛下,臣知道”施凤来又惧怕,又无奈的说道,生怕自己的这个回答给自己带来麻烦。
“帝党是干什么的”杨改革又笑面着问道。
“回陛下,帝党,帝党,帝党就是跟着陛下,为陛下办事,以陛下的意旨为”施凤来断断续续,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结党可是朝廷大忌,私下里大家说谁是什么党,那是私下里说,真的要在明面上说,那可跟弹劾攻击人家没两样,虽然帝党是皇帝麾下的帝党,但是,施凤来总觉得很可怕。
“首辅是帝党吗”杨改革又问道。
“回陛下,臣是”这回,施凤来倒是立刻答应了,要是连这个还犹豫,他怀疑,皇帝立马叫自己滚蛋,自己还想在首辅的位子上干几年呢,赶上个有为的皇帝,或许顺带着以自己那一般般的能力,或许也能成就一番传世的美名。
“呵呵呵,好首辅要记得就好,帝党就是为朕办事,为朕张目,为朕分忧的帝党,要以朕的意志为意志,朕要往东,帝党绝不往西,这就是帝党,首辅可千万别忘记了这个。”杨改革笑着说道。
“臣知道了”施凤来见皇帝的面色一直缓和,绷紧的心思这才放下来。
“坐吧”杨改革再次说道。
施凤来这次只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就没有推辞了,立刻坐下,刚刚皇帝那番话可不是白说的,要自己往东,自己就不能往西,皇帝叫自己坐下,自己要是还站着,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杨改革看着“规规矩矩”坐在圆凳上的首辅,又笑道:“其实,今日召首辅来,是想跟首辅畅谈一下治国的方略。”杨改革比较满意施凤来的表现,虽然这个首辅是个没主见的,是个没胆识,没见地,没气魄的首辅,但是,也好在这里,什么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很多事,都得听自己的意见,特别是在大方向上,可以便于自己的掌握,所以,说起来,这还是一个不错的首辅,远比那种“原则”“个性”强的首辅要好得多。
“请陛下示下”施凤来低着头,说道。
“我大明朝这些年以来,几乎连年大战,加上又是天灾连绵,可谓是伤了元气,朕在想,如何能改变这种状况”杨改革想了想说到,这些天,杨改革一直在推那事,推演来,推演去,杨改革忽然发现,自己都只将推演的结果推演到砍晋商,砍盐商,收关税,然后收一大笔银子就完了。其实,自己作为一个皇帝,忽略太多的东西,作为一个皇帝,视野,应该有皇帝的视野,而不该局限在一个仇视者的角度,自己砍盐商也好,收关税也好,这都不是目的,仅仅是手段,而时间,不是到了砍完晋商,砍完盐商就完了,这不是玩游戏,打倒了大boss就通关,就一切大吉了,没得玩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这可不是终点,仅仅是一个过程,一个起点而已,时间还会继续,而自己的推演却仅仅到砍完晋商,砍完盐商,每年得一笔银子,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失误,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即便自己砍盐商,砍晋商,收关税这些事做得再顺利,但是,自己却没有一个过渡,没有为做完这些事之后的事考虑,忽略了砍完晋商,砍完盐商之后自己该干什么,无疑,这是一个短视的皇帝,是一个做事没有章法的皇帝,是一个不合格的皇帝,不看前方的人,注定会迎头撞在山上,不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昨日、今日、明日考虑清楚一味的蛮干,自己可能伤不起。
这也是杨改革这些日子煎熬,困惑,念头不能通达的所在,自己没有将那些事通盘考虑,仅仅是将那些事当作自己最大的障碍,却没想过,自己挪开障碍之后会干些什么,挪开之时要干些什么。自己只想过和官僚阶级摊牌,可能将会获得巨大的利益,却没想过,一旦摊牌,自己又将带着这个帝国往哪里去一旦摊牌,帝国必将出现巨大的断裂,权利、规则、传统、习惯等等将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断裂。如何及时的弥补这个断裂如何乘着断裂及时的推出自己的政策,推出自己的规则又如何让帝国按照自己的意志向前行,让帝国按照自己设计的路子往前走,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新的问题,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不把这些问题考虑清楚,念头自然不能通达,必定会困惑,必定会煎熬。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还没有一个这样成熟的思路,没有为大明帝国设计一个可行的路子,甚至连基本的设想都没有,只是一心想着砍晋商,捞银子,别让饷帝这个名头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就行。
不考虑这个问题,只想着砍盐商,砍晋商,这就是短视,这就是傻瓜,没有为帝国设计一个路子,没有为帝国选择一个方向,甚至没有最基本的设想,急急忙忙的砍晋商,砍盐商,和整个官僚阶级决裂,无疑,这是十分愚蠢的,等砍完了晋商,盐商才发现,自己除了一些银子,什么也没有得到,整个帝国依旧按照他原有的线路在滑落,滑向地狱深渊的步伐,不过因为自己的努力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罢了。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杨改革,视野豁然开朗,人也变了,不再是懊恼那些盐商,那些晋商,那些不交税的特权阶级,不再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们的骨头。而是开始自己的谋划,为衔接逆天之后的断裂而做准备,为帝国的明日设计方向,设计路子。做好决裂之时、断裂之后的衔接,这才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有了这些设计良好的各种衔接,决裂之时也才会变得自然,平滑一些,而不是自己设想中的那般剧烈,天崩地裂,明帝国才不会回到老路上。各种良好的衔接,会让明帝国在断裂之后按照自己设计的方向前行,而不是一步步滑向地狱的深渊,滑向历史的怪圈。
看事物的视野高了,原本推演的时候,很多生涩,很多不通畅,很多过于生硬的东西,现在就变得圆滑,变得通透,变得毫无隐藏。
这也才有了杨改革约见重臣,施凤来作为首辅,自然是要考虑的,很多东西,都必定和他有关,事先跟他吹吹风,透透气,是很有必要的。
“陛下,如今全奈陛下圣明,北驱胡虏,内安军民,陛下实乃是可比舜尧的圣主啊”施凤来见是这事立刻一顿马屁送上,这几句话在施凤来看来,绝不是马屁,千万两银子安定灾民,皇帝做到了,补发欠响,送棉衣,这些皇帝都做到了,说句内安军民,绝不过份,北驱胡虏这也是实打实的,也没有水分,所以,这句话,施凤来说得理直气壮。
“呵呵,首辅不必如此夸朕,内里情形,朕是知道的,朕想问,首辅有没有想过,东虏并未彻底败亡,天灾明年也还回来施首辅可想过,将这些事当作未来几年的工作核心,工作重点来做为自己设计一个应对这些天灾,外侵的整体思路然后按照这个思路逐步施行自己的方针、理念”杨改革逼视着施凤来,看着他的眼睛。
施凤来已经如坐针毡,想想皇帝做的这些事,一件他都觉得是天大的事,一件交给他来做,他都觉得吃力,困难,觉得无法办到,皇帝却要他为几年,乃至十几年之后的这些大事做考虑,施凤来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看着施凤来惶恐和不安的眼睛,杨改革笑道:“首辅不必惊慌,朕说的都是实情,朕早就说过,这天灾还会延绵十几年的,首辅难道忘记了所以说,移民可能持续十几年,这是可以预见的,再者,东虏的问题,今年虽然是我大明小赢了一阵,但东虏却未伤元气,只不过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得不撤走而已,所以,今后几年,乃至十几年,东虏仍是我大明的死地,这些,都不难预料啊所以,朕才有如此一问。”杨改革继续逼视着施凤来,笑着说道。
施凤来已经大汗淋漓了,今年移民花费可是千万两,和东虏打仗,耗费了多少银子,他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也知道,绝不是一个小数字,很可能在几百万两,还不算皇帝为了对付东虏而练的新军,光是一年,这花费就在两千万两以上。今年能支撑下来,那都是奇迹,可皇帝却还说,以后年年都会如此。一想到那庞大到堆成山的银子,施凤来的汗就不停的冒出来,今年可以有奇迹,难道年年都有奇迹施凤来头一次感觉到,没了皇帝在上面罩着,他这首辅,一天也干不下去了。
再想想皇帝说过的话,未来十几年都是天灾,这种近乎神一般的预言,让施凤来又有了些勇气看皇帝,如果说人很难办到皇帝说的这些事,但是,神或许就不一样
“臣愚钝,未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治罪”施凤来想起皇帝那神一般的预言,想起皇帝弄钱的手段,这才好了些,对于自己接着干首辅,有了些信心,前提就是,自己上面,永远都有一个皇帝罩着,不要让那些“烦心事”找上自己,那些事,自己一件也应付不来。
“臣身为帝党,唯有紧随陛下,紧跟着陛下而已,其他的,臣是不会多想的,身为帝党,陛下让臣往东,臣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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