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点头,虽然他对盐课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听了皇帝这个方法,也是觉得不错,很理想,不过,想了想,又道:“敢问陛下,这内陆没有晒盐之利,又当如何”
“无妨,朕只需在四川,湖广,陕西这些地方找几个固定的地方煮盐即可,不需算到处分散,固定在几个固定的地方煮盐,一是可以以量取胜,降低造价成本;二是方便坐地收税”杨改革接着解释道。
“敢问陛下,固定在几个固定的地方制盐,这固然便于收税,可这长途的运输,岂不是使得盐价更贵”林钎对于这个事,看样子是相当的认真和谨慎,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帝党就胡乱同意皇帝的说法。
“呵呵呵,这个无妨,晒盐就不说了,都在海边,有海船之利,每次运输少则数千石,多则几万石,其实,还是相当有优势的,至于内陆,其实,四川和湖广也是有水路便利的,朕煮盐的地方,也必定靠近河边,可以通过江河运盐,其实,也还是很便宜的,朕如今在江南对造船进行补贴,也并不拘盐商造船,呵呵呵,这也算是降低了运盐的成本吧”杨改革笑道。
林钎直点头,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敬佩的光芒,这位皇帝为了国事,当然是没少谋划啊想了想,又道:“那陕西之地,陛下打算如何陕西无江南河道之便,运盐困难。”
“陕西,其实也有河,不过,不能和江南相提并论罢了,好在这些运盐不便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于大局并无太多的挂碍,即便是因为运盐导致盐价稍高,即便是每斤盐高个三五文,也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杨改革解释道。
“陛下大才,如此设计,果然精妙,天下只有几个固定的地方制盐,都摆在了陛下的眼皮底下,如果有人从中做手脚,则必定暴露无遗对于制约官员从中营私舞弊,官商勾结倒是有相当的效果”林钎对皇帝的这个票盐法给予了一定的肯定。
杨改革相当自信的笑了笑。
“不过,臣再想问陛下,又如何防备私加盐价又如何防备私盐不能防备盐商胡乱加价,百姓总享受不到陛下的德政,百姓总还被盐商盘剥,不能防备私盐,陛下坐地收税的打算,怕要落空了。”林钎对新盐课再次提出了疑问,显然,这是一位脚踏实地的官员。
“对于防备私盐的问题,朕目前有两个方面的准备,第一就是从数据入手,天下制盐的地方不过那么几处,向某个地方销售了多少盐,都有记录可查,人吃盐几乎是恒定的,如果不出意外,还会逐渐增加,如果某地销售的食盐骤然减少或者大减,则说明此地有私盐流入,则需要详查;第二就是是对私盐持高压态势,严防私盐,头几年比较难一点,可能需要比较大的精力,一旦待各地吃盐的数量稳定下来之后,则可以根据数据的变化推断出私盐流入,当然,朕也不指望能完全杜绝私盐,些许损失,朕也不会放在心上”杨改革说了自己的打算。
林钎直点头,看来,皇帝对于盐课的事,还是想了不少办法的,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了。不过,还是继续问道:“臣再敢问陛下,对于私加盐价之事,,陛下又有如何打算”林钎又问道。
“呵呵呵,此事就恕朕卖个关子,暂且还不方便说,日后卿家自然就明白了。”杨改革没说,但是准备是有的,那就是琉璃斋,有了琉璃斋这个武器,那个地方的盐价出现问题,根据票盐法的规矩,大家都可以随意的贩卖食盐,只需要以琉璃斋向这些地方“倾销”食盐,还有什么盐价是跨不下来的天下抗得住琉璃斋食盐“倾销”的人,又有几个
林钎再次抬头看了看皇帝,既然皇帝说有办法,林钎也就不打算再问。对于皇帝这个新盐法,已经基本赞同了。
“启禀陛下,臣再无疑问了,陛下此法,果然是大善,施行天下,天下百姓俱得实惠,陛下圣名,必将为天下百姓所传诵,盐课也能收足,更是防止了诸多弊端,臣拜服”林钎问完了,没了疑问,立刻深深的叩头。
刘宗周一直在目不转睛的听着皇帝和林钎谈论如何改盐课,听到妙处,也为之叫绝,盐课收得越多,他能得的办学款也就越多,盐法越稳定,他办学也就越稳定,这圣人的事业,也才能办得下去,不至于半途而废。
第475章办学党之刘宗周
林钎已经将涉及盐课的方方面面都问了个遍,刘宗周也听了个明了,今日朝议上没能阻止皇帝办盐商,这盐商已经完蛋了,盐课的事,看皇帝准备的如此充足,改也是必定,办盐商都没能阻止皇帝,更何况是盐课此事一但到明日,盐商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改盐课不过是顺势而为,皇帝跟自己说这样多,意思已经够明白了,就是让自己替皇帝鼓噪,替皇帝说话,替改盐课张目而已,其好处就是办学的事有足够的银子,自己在办学之事当中,有足够的地位,日后留名青史,也就不是件难事。
想明白了的刘宗周感慨颇多,又思索再三,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除了顺势而为,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皇帝已经借着办盐商成了大势,想阻止皇帝改盐课,几乎不可能。自己不顺势而为,除了不能阻止皇帝,还将失去在这几千年以来的盛事当中的地位,错失名传千古的机会,而皇帝,不过是换个人去做这件事,孰轻孰重,已经不需要再做更多的对比了。
“启禀陛下,臣拜服,对于改盐课之事,臣完全赞同,盐课已经到了必改的地步了,敢问陛下要臣如何做陛下只管吩咐,必定让天下人都认识到盐商的险恶;认清盐商贪得无厌,误国误民;认清盐课到了必改的地步”刘宗周想明白了,也感慨过了,很快就下了决心,既然不能逆天而行,那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林钎看了一眼刘宗周,没说什么,只是将头埋下来,皇帝演的这出戏,已经越来越精彩了,拉拢了一个东林党的大儒去对付那些和盐商关系极深的东林党,这,当真是有意思,看着刘宗周那认真、真诚的模样,林钎这个老实人也忍不住憋在心里笑了起来。
“呵呵呵,卿家当真是识大体,其实,如卿家所言,朕要做的,无非就是让天下人明白,盐商有多无耻,有多贪婪,有多可恶,不办盐商,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黎民,亡国就在眼前,也就顺着将盐课里的弊病,贪腐问题说出来,将改盐课的必然说出来”杨改革笑着说道,这位大儒,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人,到了这份上,很乖巧的就顺势而为了。
“回禀陛下,臣明白,臣一定按照陛下的意思,斥责盐商的贪婪和无耻,让天下人都认清盐商的嘴脸,也必定让天下人都知道,盐课到了必改的地步”刘宗周已经选择了投靠皇帝了,也就无所谓了,开始认真的站在为皇帝办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给皇帝办好了事,他的事,也才好办,刘宗周不住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事,其实皇帝挺大方的,每年拿几百万两银子给他买功绩,算起来,他可绝对没吃亏。
gu903();杨改革笑看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