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阁老。”史可法立刻答应道,最近他是知道了什么叫富可敌国,什么叫富得流油,什么叫做繁花似锦,经历过移民,和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有个长时间接触的史可法,最近这些日子,整个人都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气质,更显得沉稳,眼镜里的光芒,再不似先前那般漂浮和疑惑,整个人显得干练了很多,原先那种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史可法,已经渐渐淡去。
见过礼之后。郭家当家的就立刻献上自家的家财。
“郭家听闻了盐商通虏的事,觉得那些盐商可耻,觉得那些盐商可恶,郭家绝不会做哪些陷万万汉家男儿为奴的事,一心和那些通虏的盐商划清界限,但身为盐商,且从盐业里获利良多,自知不能轻易洗脱嫌疑,为自清,为表明郭家忠君爱国,唯有将全部家财捐出,以示和那些通虏的盐商划清界限,以示清白,请阁老做主。”郭家当家的立刻奉上这本详细记录了郭家大部分家财的清单。
徐光启微笑的看着郭家当家的,郭家的后台,他也知道是谁,如今说这些话,也是个场面话,如果不是皇帝将他们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们也不会走这条路。
“呵呵,好说,郭家能和通虏的盐商划清界限,能自清,却也是忠君爱国的,本官也是相信,郭家不会做出通虏的事”如同程序一般的夸赞了几句,徐光启就打开别人的家财本了。看了看之后,很满意,这郭家不愧是和王家相提并论的大盐商,家财和王家几乎差不多,也就零头上稍微少了些,不过也有七八百万两之多,看着这样多的财产,徐光启即便是淡薄名利,见惯银钱,更是习以为常,依旧还是要心跳加速。
看在如此之多家财的份上,徐光启又特意和郭家当家的多聊了一会,以显示对他的重视,不过,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徐光启现在也不会轻易的做保证了,他一松口,他一心软,几百万两银子就没了。
聊了一会,郭家家住忽然说道:“禀告徐阁老,草民这里还有一封信,是阁老故人托草民转交阁老的。”
立刻有人将信件拿给了徐光启。
徐光启端详了一会这信封,见是“子先亲启”,能以自己的字相称的,徐光启就知道,这定是和自己辈份,官职差不多的人写给自己的信。又看看火漆,来回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火漆印,确实是那位给自己写的信。
撕开信,徐光启看了起来,这信确实是韩爌写的,不过,却不是什么赤裸裸的求情,而是大加赞扬他的番薯国策,声称这是几千年以来最好的一个国策,是最关注天下百姓的国策,是一个让天下人都吃饱的国策,功在千秋,日后,必定流芳百世,他韩爌相当的羡慕,更会全力支持他的这个国策,说什么这个国策陛下相当的重视,已经责令内阁全权负责,会以番薯的成绩来决定内阁的去留,所以,作为阁臣,都是大学士,他一定全力支持这项国策的,除了这个,就没有了,没有任何给郭家求情的话语。
徐光启看完了信,对着信笑了笑,这韩爌,就是郭家的后台嘛,虽然这信里没提一个求情的字,但,这封信却又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求情,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对郭家一些优待,作为交换或者答谢,他在种番薯的国策上,必定会下力气,嗯,没提一个郭家的字,这信却是从郭家口袋里掏出来的,什么意思,已经溢于言表。
“呵呵,郭家之事,本官会尽力的,郭家如此深明大义,本官也不会让郭家太过委屈,对了,如今郭家可有安身之地”徐光启亲切的问道。
“回阁老的话,郭家既然捐出了家财,自然不会留下什么,也准备学王家,去找间寺庙暂且安身。”郭家的人立刻提到王家,信已经递上了,那么,自然是要求和王家一样的待遇的。
“哦”徐光启明显一愣,这郭家的嗅觉也挺灵的,感觉到了王家的与众不同,韩爌果然是个老狐狸,怕是看出了些什么。也笑道:“好说,郭家也是和王家一般,有数的大盐商,都能以身作则,同通虏的盐商割裂,都是忠君爱国之辈”
“宪之,你亲自去一趟喜公公那里,让喜公公多关照一下郭家,都是忠君爱国的好盐商,不要亏待了人家,王家该有的,郭家也一并有”徐光启倒是笑呵呵的就答应了,这韩爌要庇护的盐商,确实得给点面子,这老狐狸当初忽然转身,靠在皇帝这边,于此事,也是出了力的,更何况郭家的那值七八百万两的家财。
“遵命。”史可法面目严肃的说道。
郭家当家的松了口气,自家“关系”的信果然有用,这一拿出来,就什么事都好说,待遇直接和王家看齐了,看来,这条路真的是有惊无险也说不准。
同样的,既然是史可法送来的人,又得了徐阁老的嘱咐,喜公公见到七八百万的家财,立刻就派人将郭家送到鸡鸣寺,同样派人“看管”起来,和王家的待遇一模一样。
郭家也是有数的大盐商,后台更是极硬,是很多盐商的风向杆,更有人以他家马首是瞻,见他家都走了这条路,也都纷纷跟着去走这条路,前面那样多人都义无反顾的“跳”进这个坑,即便是再深,相信,也能将他填满,很多盐商都是这样考虑的。
第489章琉璃斋的重担
崇祯二年正月十六的早朝,新盐法终于面世,那高达千万两的盐课以及二十五文的低盐价,是这个新盐法最大的亮点。
这个新盐法,是一个极其严苛的盐法,对于盐课和盐价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而且还似乎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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