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锦宁了,当然,实际情况,他不会告诉别人,只能闷在心里,他不乘着还没开春就动手,那么,毛文龙就要动手了,不光是毛文龙要动手,怕袁崇焕也要有样学样,还有林丹汗,怕也要动手,他们这一动手,他可就再腾不出精力了,只能被动防御,那样,会被缠死去。所以,为了抢得战事的主动权,他力主开春就攻锦州,以此集中精力,争取到战事的主动,至于毛文龙和林丹汗的纠缠,他也只能收缩防线,应付了事,只期望着在锦宁这边,能找到一些空隙。
“”范文程作为黄台吉的心腹,也知道内情,听了黄台吉的感叹,又半天答不上来,如今的形式,对大金可是相当的不利,四面合围,货物通道又被斩断,这大金,就快要成一滩死水了,死水,可是很快就会发臭的
“依奴才看,盐商怕不是这样容易被斗倒的,盐商在大明编制了二百年的关系,岂是这样轻易就失败的”范文程只能如此用常理推断的方式安慰黄台吉,在大金内部,投靠大金的明朝士人,不是他一个,对明朝盐商十分了解的士人们一致认为,盐商不可能如此快就被斗倒,盐商必定会有反制的手段,稍有差池,就是整个大明朝的动荡,那些盐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什么罢市,什么罢课,手段多得是,他们不逼得皇帝让步,不逼得皇帝收手,是不会罢休的。
“呵呵呵,宪斗不用如此安慰本汗,虽然理应如此,不过,以本汗对明皇的了解,明皇不是一个没准备就匆忙动手的角色,动手之前,必定早已准备好了千般手法,盐商,盐商想逼明皇缩手,怕难啊”黄台吉望着蜡烛台上的一团烛光,勉强的笑着。
“”范文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想了半响,才道:“虽然明皇如今在朝堂上获胜,可地方上,不见得就会没动静,或许,盐商会反扑也说不准,只要盐商反扑,必定就是罢市,罢课,如此一来,明朝内部必定大乱,对我大金可是极为有利的”范文程只能将这个期望说出来,将希望寄托在盐商的反扑上。
当然,这也仅仅是个期望,如今大金这边,消息十分匮乏,关于明朝那边的消息,还停留在过年前后,明朝皇帝和官员们在朝堂上大打出手,至于现在明朝如何了,他们两眼一抹黑,一来是冬天,消息传递极为不便;二是,他们的消息来源晋商被明朝皇帝连根拔起,没了消息来源,消息自然就不清晰,判断起事来,格外费力。
“宪斗还是别指望那帮盐商了,他们不敢罢市的,盐商之所以能纵横明朝二百年,靠的就是他们身后的关系,如今明皇将通我大金的罪名安在那些盐商的脑袋上,又以退位相逼,盐商背后的关系们,莫非,还真的逼明皇退位可别忘了,明皇在明朝的名声如何,没了那些关系的庇护,盐商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随便一个县令都可以办了他们”黄台吉又苦笑一番,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蠢到相信这种幼稚的说辞,这种说辞,骗骗大金其他那些没脑子的蛮汉还可以。
“这,大汗说的有道理”范文程也知道,这套说辞只能骗骗别人,并不能说服黄台吉。
“本汗倒是希望着,那明皇年轻,正是血气方钢的年纪,赢了盐商,得了甜头,不知道收手,一味铁腕办盐商,要是那般,将盐商办得太厉害了,盐商只要消极些应付,就足以让明朝乱上一阵了”黄台吉苦笑着说道。
“哦,大汗为何会如此说既然明皇已经赢了,盐商束手,为何还有这些问题呢”范文程问道,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明白一些,不过,不愿意参详透罢了,怕参详透了,没了希望,更让人失望。
“宪斗是个明白人,却明知故问了,明皇斗倒了盐商们,如果没盐商的配合,接手整个大明的盐业,必定需要时日,如果猛然断了,他大明的老百姓莫非可以不吃盐只要十天半个月买不到盐,这可就是天下大乱啊除非明皇放弃盐课”黄台吉带着一点希望的说道,当然,也仅仅是一点希望,他如今也不知道关内的情况,只能猜测,一边希望如此,倒是,另外一个理智告诉他,明朝皇帝不会如此莽撞,必定会有准备。
“大汗说得在理,要是是我,办了纵横大明朝二百年的盐商,做到了历代明皇都没做到的事,必定会心生傲气,对盐商怕不会有丝毫的让步,必定要办死盐商,如此一来,盐商只要稍稍的从中作梗,这明朝吃盐,可就是个问题了,如此,也够明皇头疼一阵了,如果能天下大乱,那更好”范文程说道,如今,消息模糊,也只能这般安慰了。
“呵呵呵怕事情不如人意啊本汗总觉得,明皇会有准备,会有后手,明皇身边必定也有高人,定会指点他的,明皇也必定会和盐商妥协的,不会蛮干的”黄台吉一边期望着明朝内乱,可另外一方面,又有理智告诉他,明皇不至于如此不堪,置身处地的想想,他都能想到的问题,未必明皇就想不到,明皇想不到,他身边的高人未必想不到。
“这,大汗说得在理”范文程应道。
“本汗现在也就期望着,盐商能在明皇手下走几招,纵不能翻盘,给明皇添些麻烦也好,只要能给本汗争取到一两个月或者半年的时日,也就够了,本汗可不指望着他们将明朝内部搅个天翻地覆”黄台吉又苦笑道。
“”范文程无话可对。
消息的闭塞,让黄台吉没法及时了解到关内的消息,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彻底的摆平了盐商,而且和盐商做了妥协,怕就不会这样想了,不会将任何希望寄托在盐商搞乱明朝内部上。
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提前拿到五百万的盐课,并且顺利接手盐业,怕连要不要来锦宁都还要重新考虑,可惜,很多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天下,也没有后悔药吃。
两人正聊着,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外面何事”黄台吉听到了嘈杂声,立刻问道。
“回大汗,似乎有人闯营”一个侍卫立刻禀报道。
“这样晚了,还有什么人闯营过去看看,即刻回报。”黄台吉皱着眉头,严厉的下这命令,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喳”那侍卫领了命令,立刻去查看了。
黄台吉在营帐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不一会那侍卫就回来了。
“报”
“何事可查明”黄台吉厉声问道,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回大汗,乃是前锋探子回营,说是有要事禀报。”侍卫说道。
“带进来。”黄台吉喊道。
gu903();“喳”那侍卫领命而去,又带着两个浑身泥水的人来。如果不是身上的服饰,很难认出这就是大金的精锐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