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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货嘛,就是撇去水分,多一些实质性的内容,比如多举些实例,用实实在在的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用可以做得到的事实证明自己的观点,而不是一味的从古人的话里截取一段文字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不是随意的揣测”杨改革说道。

“奴婢记下了,这就去传旨”王承恩回答道。

杨改革点点头。这次在儒字头上动刀,可算是极为冒险的,即便如今聚集了如此之高的威望,即便是自己有帝党,有自己的喉舌,更是有黄宗羲这样的主力打手,可在读书人之中的反响,仍然只能说是毁誉参半,这还只是王承恩告诉自己的结果,实际还可能没有这样好,实际结果可能更坏。

杨改革发起楞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冒险的事,是一件对自己伤害极大的事,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望,在这次儒字新解当中算是被削去了不少,平白的给自己树立了不少障碍,可杨改革却是觉得这件事值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如果拖着不办,可能拖到清末,这事也依旧是同样麻烦,同样没好时机,同样是没有改变。这种事,如果按照历史,那得到清末民初,华夏经历了种种悲惨的遭遇和种种磨难,才会有所改变,那是整个民族在亡国灭种这种极大压力之下才产生了解放思想的动力,而如今,自己想依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扭转这种态势,这压力和麻烦,可想而知,可杨改革却也不怕,也是有相应的对策的,更是有杀手锏,即便是没有黄宗羲这样的主力打手,自己在这场辩论中失利了,杨改革依旧有一锤定音的法宝。

沉思的杨改革见王承恩再次走进来,才停止了思考。

等待早朝的大臣们,也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一些实时的话题。

“韩阁老,陛下这次的儒字新解,可是在咱们儒字头上开了一刀,将儒字一分为二啊这事不知是福是祸,阁老如何看”吏部尚书何如宠借着等待早朝的时机,和韩爌交换一下对于儒字新解的看法。

“那何大人是如何看的”韩爌比较郁闷的反问到。

“下官觉得,陛下这是要对我圣教动手了,或者说,唉,下官这也说不出那个滋味啊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动我圣教,就是自毁根基啊”何如宠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说道。

“何大人倒是多虑了,要说陛下对圣教动手,那是不可能的,陛下在彝伦堂,还说过,我圣教乃是治国之本呢”韩爌有些郁闷的说道。

“唉,阁老,不是说那种动手,而是说,曲解我儒家的经典,改写我儒家的释义,扭曲圣人的言论,这,怎么说呢”吏部尚书何如宠想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得清楚一些,可又一直找不到适合的词,毕竟事关皇帝,如果说得太过火也不好。

“何大人是担心,儒还是那样写,但意思完全不一样了会伤及我圣教根本进而动摇国本”韩爌眼睛转了几圈,明白了何如宠的意思,简练的说道。

“唉,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下官总是在想,为何陛下好好的,忽然要抛出这样一个事来如今这事在士林中的清议,可是对陛下很不利啊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何执意要这样呢想必不是猛然间就决定这样做的,陛下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必定是有所指,陛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声望可如今陛下的声望已经够高了,这件事,倒是没给陛下增加一点声望,平白的丢了不少声望,为了银钱可陛下如今刚刚抄了盐商,得了不少钱,也不缺钱,这事也榨不出几个钱来啊那陛下到底是为了什么”何如宠一边说,一边皱眉头,更是一边问,一边自己答,皇帝忽然闹出这样一出,着实把他搞糊涂了,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皇帝绝不是忽然就在彝伦堂上想起这事来,必定是早有准备了,那么,皇帝的目的

“”韩爌比何如宠更加的老,被何如宠接二连三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问自己的话给弄晕了。

“如果说陛下自毁根基何大人,你自己信吗”韩爌思考了一阵,总算捡到几个问题,反问到。

“不信”何如宠立刻回答道,什么叫自毁根基这样聪明的皇帝如果要挖朱家的墙角,他是绝对不信。

“如果说陛下没事闹着玩,何大人信吗”韩爌是个老狐狸,对于很多东西倒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绝对不会”何如宠立刻肯定到,要是皇帝没事闹着玩,那那些盐商该找谁哭去

“唉,何大人,说句实话吧,咱们这位陛下,心那可是大得很呐,不能按常理揣测,更不能拿以往的事来对比,陛下不是你我能揣测的,可惜,韩某太老了啊”韩爌本来就有些郁闷,和何如宠一说,倒是生出感慨来,这个老狐狸倒是闻到了不少东西,可惜,这些东西,他或许永远没办法看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因为他太老了,很多东西,他都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多想,越想,越是徒增伤怀。

“阁老,这,可否详解”何如宠虽然也是个老人了,可面对比他更老的韩爌,却也是恭恭敬敬的。

“唉,何大人对于那个黄宗羲如何看”韩爌没回答何如宠的话,反而问起其他问题来。

“黄宗羲就是那个在彝伦堂和陛下对问的那个胆子倒是很大,如今倒是很活跃,常在邸报上看到他为陛下辩护,其言辞,倒是出格得很,阁老为何谈起此人”何如宠问道。

“何大人,咱们陛下做事,向来善于拿捏,何大人就没有觉得,这个黄宗羲出头为陛下辩护,这事是不是格外别扭呢”韩爌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对这事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苦笑着说道。

“这,这倒是,想那黄宗羲乃是我东林子弟,乃是七君子之后,是个纯孝的人”说道这里,何如宠噎着了,说不下去了。

这事就是别扭在这里,虽然黄宗羲他老师刘宗周成了办学党,和东林党决裂了,理论上,黄宗羲为皇帝说话没错,可别扭也就别扭在这里,黄宗羲他是东林七君子的后代,东林六君子、东林七君子可是东林党的招牌,东林党虽然分裂了,那还可以说只是人分裂了,招牌、大义还在,可如今,却是连招牌、大义都给分裂了,招牌大义的后代跑到别人那边给别人说话,这就是别扭,何如宠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呵呵,何大人现在该明白了吧。”韩爌苦笑着说道,满脸充满着无奈。

“恳请阁老指点,这到底和陛下的儒字新解有何关系啊”何如宠脑袋混乱得很,连忙问道。

“这还不明白古往今来,有几人做到三不朽咱们的陛下,怕眼睛就是看到这上面去了,和咱们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啊”韩爌苦笑着解释道,他倒是觉得自己理解了皇帝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