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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或是研究一下自己的前途,或者打量一下别人的干什么,或者,观察一下皇帝的实力,对这些不太理会的,则一门心思投到辩论上去,难得京城里聚集如此之多的文人雅士,高僧大德,有道之士,互相认识和交流,实在是人生难得之事。

整个北京城,生意最好的,莫过于茶馆、酒楼了,不管是交际,还是应酬,或者是辩论,或者是其他,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虽然今日是鬼节,正儿八经的七月半,本该不出门,可自从传出皇帝要在正阳门大街和琉璃斋广场点长明灯之后,京城里的人就坐不住了,纷纷跑到这里看热闹,毕竟这一条长街的玻璃灯,是在够壮观的。

天色还没黑下来,正阳门大街上,两边的茶馆也好,酒楼也好,都已经坐满了人,特别是靠窗的位置,更是得花钱才能买到位子,众人纷纷要看看,这长明灯到底是要点成个什么样子,全然不顾今天是鬼节,想大街上这么多的人,吓也把鬼吓死了。

韩爌和曹于汴两个人也是相约结伴来看皇帝的新鲜玩意,虽然两个人是各怀鬼胎,可明面上,他们仍然是一起的。两个人事先就定了一处好位置,天还没黑,就来这里喝茶。

从大街上路过的时候,那正阳门大街上一溜的长明灯,确实相当的壮观,大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意思,韩爌和曹于汴看了,两个人又是不一样的心思。

一个在心里佩服皇帝的场面大,这个场面确实够震撼人,如果和琉璃斋那玻璃街比起来,也不想让多少。

一个则在心里大骂皇帝浪费可耻,大骂皇帝糜费,有这样多的钱点灯,还不如把这些钱给那些受灾的百姓,给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呢,大骂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但是,今年的中元节,则没有一丝鬼节的气势,这大街上的人,绝对比鬼多,来看热闹的人,早已是围满了大街,一边对着那新竖立的长明灯杆子指指点点,一边羡慕皇帝舍得拿这样好的灯来在大街上点。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人们的身影开始隐入黑暗之中,看着逐渐模糊的人脸,看着逐渐模糊的视线,有些人这才急起来,才想起来,今日是鬼节,不少人都开始把说话的声音加大,企图驱赶心中的黑暗。

天色完全黑暗袭来,好在正阳街两边有无数的商家,都点起了灯笼,才没让黑暗彻底的吞噬人群,人群里,时不时的传出高声的谈论。

似乎是从遥远的远处,传来一阵的钟罄之声,声音或急或缓,悠扬而急促。紧接着,就是管弦锣鼓之声起,伴随而来的,则是一阵阵吟唱。

却是斋醮的队伍,本来,唱斋醮是在道场上唱的,斋醮的地点也是在道场内,不会似这般在大街上巡游,奈何如今整个比京城都是大大小小的道场,如今这点长明灯,更是点一条街外加一个广场,所以,这斋醮也就变成了巡游。

伴随着吟唱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声乐越来越近,这路边的灯光,也逐渐的一一点明,斋醮的队伍前进一段,缩到之地,就有人立刻点亮长明灯,故此,这一路点来,却是是相当的壮观,震撼人心,就仿佛就是这祈福的吟唱,悠扬的声音点燃了这长明灯一般。

透过两边的长明灯,可以看到,斋醮的队伍异常的壮观,最前面的是手持灵幡的队伍开道,稍后则是身穿金线道袍,主持斋醮仪式的道官,再后面依旧是持灵幡的队伍,紧接着就是吟唱的队伍,稍后就是神秘的禹步,再稍后就是磬竹管乐

大街两边,随着着壮观的点灯仪式一路过来,人们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似乎这鬼节也不再是什么可怕的事,不少信男善女都双手合十,默默的跟着斋醮的声乐祈祷。祈祷过后,不少人更是不由自主的跟在斋醮巡游的队伍后面,跟在后面走,这一路走来,队伍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

韩爌和曹于汴两人,坐在茶楼上,看着远处不断走来的声乐,燃起的灯光,不得不承认这个场面,确实是够气势。

“陛下好手段啊”曹于汴看到这个吸慑人心的场面,也不得不称赞起来,这种犹如从天边而来的斋醮队伍,加上这不断点亮的长明灯,确实够神秘,够吸引人。

“唔确实不错”韩爌评价道,说实话,今日这个点灯仪式,确实把这神秘感做到了最足,就连他们信奉的是圣人,向来是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可见到如此有神秘感的场面,也不得不说,能摄人心,心智稍稍弱一些的,不免都要被这种场面所吸摄。

不断点亮的一溜长明灯,庞杂的人群,空灵悦耳的声乐,厚实而神秘的吟唱,是今日这条正阳门大街的一切。

“呼,那领头的,好似是正一真人张显庸啊他亲自出马了”韩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努力的从这种神秘的氛围中挣脱,找了一些说辞,这神秘的宗教气氛,是在是够吸摄人心。

“不错,没料到,会是他亲自出马,他倒是也勤快,不过,看今日这场面,他出马,倒是也不曾吃亏,这日后,他道教的名声,必定大涨,陛下虽然不信道,可去把个道教捧得很高啊”曹于汴有些不满的说道,见皇帝花如此大的力气给道教捧场,心里难免有些不满,按他的心里话,有这么多钱浪费,还不如给贫穷的人家,持不起饭的百姓呢。

“我大明对道家向来不错,历代都有有待,这个虽然铺张了些,可也不算太出格。要说他把道家捧得多高,这个倒是未必。”韩爌否定了曹于汴的话。

“哦,老同年,这是为何在我看来,有这些钱办这事,还不如把钱拿出来救济那些贫苦的百姓呢”曹于汴听闻,立刻转头问道,如今,曹于汴的心气又上来了,又叫韩爌老同年了。

“这个还不简单这事能和陛下支持弘扬圣人的理念比么陛下可是答应,每年至少拿二百万两银子来办学呢,这可得算是把钱花在我儒家的头上吧。”韩爌争辩道。

“这哼”曹于汴立刻语塞,这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二百万两和这比起来,今日这个事实在不值一提,可曹于汴却不认同韩爌的话,皇帝这样干,那是应该,那是正数,两百万都是少的,读书做学问其实这个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仪式能比的

gu903();“对了,老同年,说起这办学的事,你是如何看的如今京城里倒是对这个问题争辩了许久了,一直没争出个输赢”韩爌一直想摆脱被那神秘的点灯仪式吸引,不断的找事打破这种摄人的神秘感,顺口就把这个话题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