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上去貌似是老顽固,貌似是墨守成规的老古董,貌似是新事物的绊脚石。可实际,他们维护的却正是皇权本身,说起来,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如何不阻止,这简直是荒谬,人怎么可以接天雷下地,这不可能”散了小朝议之后,在外面等待的官员听说商议的结果仅仅是召张显庸入朝,很多官员不甘心的嚷嚷起来。
“就是,如此离奇的事,陛下也能当真,这简直就是胡闹,那张”另外一个十分气愤的官员也跟着说道,他虽然也想说张显庸如何如何,可若是说真的骂张显庸,他还得掂量一下。
看着一旁陈于廷和那些官员在那里发牢骚,吵吵嚷嚷,韩爌却是装个没听到的,自己走自己的。
不过,也没走多远,立刻就有很多官位围拢上来。以刚才韩爌在大殿上的表现,只怕这个韩爌也是知道一些东西的,不问他问谁
“阁老,”几个官员媚笑着上来就问道。
“可是要问今日这事”韩爌反问道。
“真是瞒不住阁老啊阁老,此事确实蹊跷,说句大逆不道也不为过啊这张显庸到底是为何要做此事呢”一个官员媚笑着问道。
韩爌看了看,这几个围拢上来的官员,都是他熟识的,关系比较近的。笑道:“大逆不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张显庸自己要做这个事吧”
“这,阁老说得是,此事,也该是陛下”这个官员立刻说道,说着,还看了看四周,似乎怕旁边有耳。
“是啊阁老,陛下是不是太折腾了,居然把这种事都搞出来了,这简直是”另外一个官员也是不解和担忧的说道,皇帝是天子,代天管理天下,这就是法统,若是上天的威严和神秘被破坏了,实际也就是坏了皇帝自己的法统和根基,这个问题的后果,大家都明白,那边那些大臣在那里叫嚷吵闹,除了这件事过于离奇,有不小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
韩爌也看了看四周,一群官员围着陈于廷在那里越说越激动,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想了一阵,道:“这件事,过于离奇,如今朝堂之上,也没人能说得清这接天雷下地到底是个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既然大家都不懂,贸然对此事下定论,极为容易被动,若是说错了话,只怕会贻笑大方,所以说,如今说这些,都还早,还是再等等,等张显庸入朝了再说吧”韩爌想了想就说道。
“可,阁老,此事对陛下的伤害,也是不小啊陛下难道就真的不考虑这个了”韩爌这边也有官员急起来。
“放心,此事陛下心中自有打算,咱们能想到的事,陛下已经想到了,咱们想不到的事,陛下已经想到了,若是论深谋远虑,你我都只能望陛下项背”韩爌说道,这些话,算是他的态度了,他的态度,基本代表了他这一派的态度。
“阁老说得是,可”另外一个官员还是有些为难。
“勿要大惊小怪,这两年,光怪陆离的事难道还少也没见我大明怎么着了,反而是我大明是越来越强,不是么”韩爌说道。
“阁老说得是”这个官员承认道,这两年里的各种难以想象的事一件接一件,他们也有了不小的抗性了。但若是说道大明越来越强这个问题上,这个官员又有些小嘀咕,大明朝是越来越阔绰,是越来越强,可这些钱都是那里来的好像就是从他们身上刮下来的
正说着,陈于廷那边的吵闹声,似乎更加的激烈起来。
“好了,此事也就如此吧,一切静观其变”韩爌回头看了看稍远处吵闹的人群吩咐道。
回了乾清宫,杨改革开始想自己处理事情的经过。
想到妙处,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社会的发展,从封建跃入工业化时代的这个转折点上,这个时代的代表人物所承受的压力,可真的是不小,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所谓的功德和成就护身,可真的不是说瞎话,今日朝议上,气氛为什么那么怪异,很多人想说想骂,却不敢轻易的开口,却不敢轻易的给这件事定性,原因也就在此。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享受不到张显庸这种待遇,一旦听说了这事,立刻就会对这件事定性,谩骂等等,根本不可能容忍这种事的发生,这种事,肯定会在传统势力的压力之下被碾为粉碎。
杨改革正想得得意,却听见王承恩禀报道:“陛下,适才奴婢听说,一些官员在文华殿外,围着陈总宪,貌似有些激动,好似在商议着什么,陛下看”
“哦,有这回事嗯,朕知道了,是陈于廷领头的吗”杨改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问道。
“回陛下,是的。是陈总宪领的头。”王承恩回答道。
杨改革沉思起来,这事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得多,撕开笼罩在大明朝头顶上的黑幕,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朝臣们聚集抱团的事,可是很久都没有发生了,现在陈于廷居然搞出这个苗头来,这事得管管。
“大伴,让陈于廷来见朕,立刻”杨改革想了想,说道。
“奴婢遵旨”王承恩立刻答应道。
不一会,陈于廷就到了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陈于廷进了暖阁,就觉得浑身那个舒坦,这房子里是凉的,很舒适。
“免礼,坐吧”杨改革示意陈于廷坐下。
“这,谢陛下”陈于廷倒是有些意外,皇帝赐坐的待遇可是少见。
“朕见卿家先前在朝议上,貌似有些话是想说而又没说的,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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