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一环,怪不得皇帝几年前就念叨着这事呢,原来那个时候皇帝就想着今天的事了,韩爌觉得自己想得更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倒是更加的清晰了。
几个人又眼巴巴的看着韩爌,都不知道韩爌到底明白了什么。
“确实有意思,确实有意思啊有生之年,能看到这种事,也算是老夫没白活”韩爌笑着说道,他倒是明白了,这个海上“内湖”,既是一个内湖,也是一个贸易圈子,大琉球,福建,上海,登州,天津,三岔河,金州,朝鲜,倭国,琉球,这个圈子,可不就是一个大大的贸易圈子么这个圈子,可堪称一个财富圈子,从晒盐到海上漕运,到各色物品的运输交易,每年少说也有一两千万的贸易额度,这买卖几乎就是给皇帝一人独揽了,难怪皇帝这么费心的经营这个圈子。这个圈子,可不是以前做点海上贸易那么简单。
“阁老,到底是什么事啊”那个学生模样的人好奇的问道。
“这个不急,日后自然会见分晓的,当下却不好说”韩爌笑着拒绝了,他是阁臣,没必要把什么事都拿出来说。
“那阁老,这修灯塔和这海船比赛的事,阁老看”那个师爷模样的人恭谨的追问着。
“哦,此事自当是全力支持,此事,只对我朝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这内湖已经成型了,那自然的,在内湖跑船的人都该学怎么在这内湖里跑,想这就是陛下的初衷了”韩爌笑着说道,他是这一派的头子,他的言论和理解,基本上就代表了这一派的言论和理解了。
“内湖阁老的意思是”那师爷模样的人追问道,他也算是韩爌的老友的,但却没有出来做官,倒是帮着韩爌出出主意,合计合计,打理一下文牍之类的,算是半幕僚,半朋友。他知晓的东西比一般人多,但也不全,自然无法理解很多东西。
“海上内湖已成,这是陛下让老夫召集人去学怎么在内湖里行船呢,呵呵呵,陛下也是有意思,这明说就可以了,何拐这么大的弯”韩爌笑着解释道,他如今和皇帝的配合算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和皇帝的合作,也算是越来越顺畅。
“海上内湖阁老的意思是琉球,上海,天津,朝鲜这一圈内湖”那个师爷模样的人猛然醒悟过来。
“可不是海上内湖么松雨忘记了,自如的差事是什么督师平倭,总督倭国军务,总督南北水师,知天津,登州,金州,上海军务,凡琉球、上海以北之海上船只,俱归自如节制,这几处地方加起来,再算上朝鲜,不是一个内湖是什么”韩爌笑着说道。
“哎呀呀,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阁老这么一说,这一下子就把视野打开,这一下子就一目了然了”那个师爷模样的人也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可不是么如今大琉球已经成熟,乃是物产丰富的粮仓,而上海则是南北的中心点,掌控着江南,乃至整个长江的物产,北上登州金州则是北京的门户,天津更是京师的港口,如今辽东正在大开发,物产丰富也是可期,再加上朝鲜和倭国,松雨算算,这个圈子里,一年下来,得走多少货物陛下可收获几多”韩爌笑着问道,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此一来,也就是说,陛下数年,乃是十数年内的谋略,已经清晰定型了掌控着这个内湖,这几乎就是收不尽的金山啊每年在这内湖里跑的货物,只怕不少于一两千万两银子,海上贸易的利润向来丰厚,啧啧,厉害,厉害,这最厉害的,只怕就是上海这一招棋了,上海这个位置,承上启下,锁管整个长江,不管是江南还是北方的货物,都必须得经过这个地方,这个位置,可真的是无与伦比啊这一招棋,可当真是下在了阵眼中阵眼了,谁掌控了上海,几乎就是掌控了整个内湖啊怪不得陛下要让徐子先去坐镇上海,原来,这是有天大的功劳送给子先啊这可决不仅仅是为了移民,为了个活菩萨那么简单啊日后这上海,只怕只能用无与伦比来形容了”那个师爷模样的人,立刻总结出一套东西来。
韩爌确实若有所思起来,听到徐子先,他不得不想到帝党,不得不想到左膀右臂这几个字眼,先前他对徐子先和孙承宗比他“位高”确实有些不满,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皇帝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们两个,如今理解了皇帝的“全盘计划”,对于徐光启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有了更加明确的定位,那就是他确实比不上徐,孙二人,这两人替皇帝所掌控的东西,真的不是他所能比拟的,皇帝给他的那些东西,和这两位比起来,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可以说,好玩似的。
想到这里,韩爌却又有些沮丧加酸楚,为什么他们二人如此得皇帝重用,为皇帝做着如此重要的事,替皇帝掌控着如此重要的东西,而皇帝给他的,似乎就是皇帝施舍的一些东西而已,韩爌的心,真的酸了。
韩爌和那个亦右亦幕僚的“师爷”说着话。那个学生模样的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这些话,颠覆了他的世界。
“不错,如此一来,可以说,陛下十数年之内的谋略,已经基本清晰了,循着这个脉络去做,才可以事半功倍啊”韩爌努力的平息了心中的酸楚,笑着说道。他领导的一批人,都是利益结合起来的,没有利益,随时可能散伙的,如今摸清了皇帝的“底细”,摸清了大明朝的脉络,要发财,也就简单了,占有先机的情况下若还不能赚个盆满钵满,那只能怪自己倒了八辈子霉。虽然韩爌说得简单,可这心里,却也着实不好受。和某些人比起来,算是高下立判。
“阁老所言甚是”那个师爷模样的人笑着说道。
“呵呵呵,那么,这修灯塔也好,这办船赛也罢,自当支持,想日后这内湖里跑的全是我大明的船,从南方到北方,旬日间可一个来回,日后不做官了,下扬州也不过几日的事情,却也是件快事”韩爌笑着说道。
“阁老言重了”师爷模样的人注意到了韩爌的异样,收拢了笑意说道。
“庭之,今日之话,事关重大,不可泄露出去了,可明白”韩爌转而开始交代自己学生这件事的重要性,把话题岔开。
“回阁老,学生记下了,定不会在外面乱说的。”那个学生立刻拱手回答道,表示自己很认真。
“好,既然庭之知道了这些事,可想过,到上海去”韩爌又忽然问道。
“老师,去上海”那个学生有些犹豫了。虽然上海的风头不错,貌似很多人都看好上海,可若是和在阁老身边学习办事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是啊庭之去上海也算是不错的,那上海日后必定是异常繁华处,必定成为陛下手上的明珠,其光华,必定耀眼整个大明,乃至整个宇内,此时乘着上海尚未完全崛起,可借上海崛起之势成就一番事业,庭之的未来或可无可限量”韩爌说道,虽然以前也对上海的未来很看好,可也绝对没有将上海拔高到如此的高度,因为穷整个历史,还没有那个地方会如上海这般会奇迹般的崛起,即便是当年新造北京城也不能和这上海比。北京城那是迁都,那是迁富户到北京,那是硬生生的硬造一个富裕之地,那是吸整个天下的血,而这上海却完全不同,却是会上缴税赋的,按照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每年上缴的税赋只怕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