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媳妇这样表态,晋国公府老夫人心下甚慰。
这个媳妇儿是个好的,掌家理事,出门社交应酬都是一把好手。更加让她满意的是她从来都肯听从她和晋国公的意见,历来知道顾全大局,为整个裴家考虑。是儿子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她当下笑着说道:“莫愁的事,不必要你操心太多。一来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少,二来我也给她从小就备置了不少。公中的银子,你只要按照份例给她就是了。不必动用太多。”
晋国公夫人闻言点头。老太太这样说,让她松了一口气。
莫愁要嫁的是贤王,虽说贤王府目前还在修缮之中,但是看皇上的架势,摆明了是往亲王府的格局在弄。莫愁出嫁,嫁妆肯定不能少。这是两家人家的体面。
虽然说贤王到时候会有皇上的赏赐,但是那些面子上的东西,多半是不能动用的。
所以,晋国公夫人知道,这个嫁妆要备置是不容易的。很多东西都要从细节来考虑。那就意味着她要动很多的脑筋。
现在老太太发话了,她就放心了。莫愁的母亲出身大家,嫁妆也很丰厚。另外再有老太太的补贴,想来是不用愁太多了。
“我的东西,不光莫愁,就是莫悠还有庆哥儿他们,也都是有份的。现在莫愁已经定下来了,我就等着莫悠和庆哥儿了。他们两个本身比莫愁大,也该快点儿定下来才是”晋国公府老夫人继续说道。
“嗯嗯,这次去宫里,我倒是给庆哥儿好好看了看。礼部尚书温家的小女儿,倒是跟咱们庆哥儿很般配。他家夫人听了讲了庆哥儿的情况,也表示很满意呢婆婆您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我这几天就请媒人去她家提亲”
“温家哦,是那个出过状元郎的温家吗他们家的家风倒是听说蛮好的。不过人到底怎么样,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好好的再看看。然后问问庆哥儿的想法。”晋国公府老夫人想了想,说道。
对于礼部尚书家,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温家在朝中的风评一直都很不错。
只是她向来比较开明,在给小辈们定下亲事的时候,都会去问下孩子们的想法。免得盲婚哑嫁,到时候他们小夫妻不睦。
就像现在的晋国公夫人,也是当年晋国公对她有了情意,才定下来的。
莫愁的父母,更是从小青梅竹马,夫妻间恩爱有加的。不然也不可能会出现殉情这样的事情了。
听说母亲打算给他定下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裴元庆一百个不乐意。
“读书人家的女儿,多半会嫌弃我粗俗我到现在,这大字都拿不出手我不要”裴元庆几乎是一口回绝了母亲。
“好你个死小子我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闺女,怎么人家还没有嫌弃你呢你就不愿意了”晋国公夫人被儿子气的倒仰。
“母亲,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要娇滴滴的大小姐,谁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裴元庆不耐烦地说道。
“自来儿女的婚事就是父母做主难得温夫人的小女儿温文娴雅,又容貌出众我不管你怎么样,你肯也是娶,不肯也是娶”晋国公夫人怒气冲冲,直接放下话儿就走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宠着这个小儿子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子不听话。
看到母亲动了真怒,裴元庆也很是无语。
他搞不懂,怎么母亲就突然之间琢磨起了他的婚事
想到母亲居然就这么要给自己定下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姑娘,还据说是礼部尚书家的,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如果真的要娶妻生子,他觉得就该娶个像济仁堂的那个女大夫那样的
那个女大夫待人和气,医术精湛,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他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天气定神闲的给病人看病的情形。
而且,裴元庆还想到一点,祖母她老人家身子骨不好,如果他可以娶个女大夫回来,祖母的身体有点小问题,他们自己家里就可以处理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他不能任由母亲就这样定了他的婚事。而且他确实不想娶那个温家的小姐。
只是,他也想到一个问题,虽然他想要娶那个女大夫,但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说不定他在这里一头热,人家却其实已经罗敷有夫了呢
想到这一点,他更加坐不住了。家里能够阻止母亲的人,非祖母莫属。他必须立刻去找祖母,把这件事跟她老人家讲清楚,看看她老人家怎么想。
“庆哥儿今天怎么会来总算是想到祖母可吗”看到小孙子过来看自己,晋国公府老夫人有点奇怪。
听到祖母打趣自己,裴元庆忍不住有点脸红。之前他不耐烦做那些晨昏定省的事情,常常是由着性子,想到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极少有天这样特意地掐着点过来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这话是谁嘀咕的。
裴元庆听得忍不住面红过耳。“莫悠”老太太忍不住皱眉呵斥莫悠。
莫悠吐吐舌头。她故意挤兑兄长,自然也是因为看到了母亲跟她在一起时忍不住长吁短叹的情形。
她想想就觉得不高兴,哥哥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在母亲那里还是那么直来直往。就不知道稍微转圜一点,可以让母亲不要那么伤心
“祖母,孙儿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情要跟您说。”裴元庆说着,示意莫悠出去。
他要和祖母说的话,可不想被妹妹给听了去
“哦,你有什么事情还要这样一本正经的过来跟我说”晋国公府老夫人忍不住好奇。
然后她又嘱咐莫忧和莫愁一起出去:“你们姐妹两个出去一趟,别逗你哥哥了。”
莫悠和莫愁两个人听了忍不住脸上笑了起来。他们两个其实就是故意挨在这里,故意逗急裴元庆的。
现在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倒也不好再留在屋子里。于是他们两个结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