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多少有点发憷,虽然男孩子这方面开窍比较早,乱七八糟的接触渠道也多,但细究起来这方面的教育环境仍然十分落后。梁鸿仍记得当初的青春期教育课,无非是男生和女生分开轮流学习。老师也并不引导教育,而是往讲台一站照本宣科,匆匆念完了事,仿佛这原本就是一件极其龌龊,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因此别说女孩子,就是乖一点的男生,也仍被旧时的观念束缚着。这种印象根深蒂固,及至成年,看点东西做点事情仍然偷偷摸摸,内心极为尴尬。
梁鸿就是这种人,所知道的东西多半是自己偶尔兴之所至搜罗而来,但平时看的不多,有时候看个片子还怕被网|警找上门,因此此时遇到正事,他不免头晕脑胀,笨手笨脚,自己的那点劣势一下子就显了出来。
项臻的呼吸骤然急促,梁鸿比他想的还要笨拙一些,但感觉并不赖。他一时冲动,没多想,低头在人颈侧狠狠咬了一下。
梁鸿冷不丁吃痛,“嘶”了一声,手也立刻缩了回来,抗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属狗的吗?”
项臻放开低头看看,自己也觉得好笑,又低头在那轻轻亲了一下,才道:“不是狗,是狼。”
他说完又笑,问梁鸿:“你知道为什么说人耍流氓的时候都是喊色狼吗?”
梁鸿脸上发烫,仍强装淡定道:“为什么?”
“因为狼的嚎叫声最像了,”项臻看他一眼,一挑眉:“我~污——”
梁鸿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讲笑话,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丑媳妇儿先去洗澡了,”项臻在他脖子上捏了捏,道,“你慢慢做下心理建设。”
浴室里的热水器早已经烧好了,项臻这次真是洗了一个战斗澡。梁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觉自己有些腿软,忙摸索着坐回沙发。谁想电视刚打开播了个广告,他还没来得及拿遥控器换台呢,项臻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梁鸿让他吓了一跳:“你这才进去多大会儿?”又看他裸着上身,顿时眼睛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快快,快穿点衣服吧,小心着凉。”
“穿了不还得脱?”项臻头发也没吹,催他快去,又看了眼表,提醒道:“现在快12点了,我明天七点去医院,你如果动作快点的话,我们还能多做两个小时。”
梁鸿跟被烧了尾巴的猫似的,几乎跳起来跑进了浴室。不过他可不像项臻那么迅速,自己调好水,慢吞吞地搓完洗了,又拿着沐浴露洗了一遍,方方面面都照顾道,洗干净后本来还想擦身体乳,等拿起瓶子左右看看,又怕项臻回头吃一嘴,只得放下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墙上的时钟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客厅的灯被人关上了,项臻穿着衬衣,微微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怕影响邻居,电视被调成了静音,只能看到前侧光影变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梁鸿裹了浴袍,蹑手蹑脚地过来,想看他看的什么内容,等走进了,却瞥见项臻一条长腿曲起围了个圈,而梁鸿的那只大胖猫正舒舒服服地卧在那圈里,眯着眼打呼噜。
梁鸿觉得好笑,再一看才发现项臻双目微合,显然是等太久,已经睡着了。
他忽然有些心疼,轻轻弯腰,把丸子抱开放地上,再回头想喊他,就见项臻已经醒了,正看着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去睡觉吧,”梁鸿看着他,挺认真道,“今晚不做也行。你明天还得上班。今天有点太晚了。”
说完见那人眼神幽深,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只得讨价还价,“那要不然,就一次?”
项臻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卧室走。
梁鸿在后面跟着,心里七上八下,一直等到即将迈进卧室门,才见项臻回头看他,似笑非笑道:“就一次?”
梁鸿飞快地点头。
“好,”项臻把他拉进去,笑道,“等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