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悲悲切切,哭声一片。正在此时,护院领着几个仆役七手八脚地扭着白虎,推进院中。白虎一边挣脱,一边跺脚大骂:“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看我宰了你们”
头裹白巾、身穿孝服的公孙衍走出来,斜他一眼,冷冷说道:“放开他”
护院等松开白虎。
白虎不无惊讶地望着一身孝服的公孙衍,失声道:“公孙兄,你你这是”
公孙衍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主公仙去了”
白虎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什么你胡说什么”
“主公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见你,你却不肯回来。主公等不及,于半个时辰前仙去了”
白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陡变,惨叫一声:“爹”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
第四章魏侯称王进攻卫国,孙宾初出茅庐
就在龙贾、朱威、公孙衍等频繁进出相府,为白相国的葬礼忙碌时,公孙鞅、陈轸等也未曾空闲一刻,日夜就秦魏结盟、典章礼仪、称王庆典等反复讨论。不消数日,秦魏睦邻盟书初稿拟定,陈轸、公孙鞅检查无误,使人在羊皮上誊抄两份,入宫呈魏惠侯御览。
魏惠侯仔细阅毕,对毗人道:“拿王玺来”
毗人走进密室,拿出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在惠侯前打开。惠侯亲手拿出刚刚刻好的玉玺,看了看尚未使用过的洁白玺面,笑对公孙鞅、陈轸道:“呵呵呵,这块王玺,寡人可是第一次用哟”
公孙鞅闻声跪下,叩道:“陛下将王玺首用于秦人之事,实乃秦人之幸”
惠侯呵呵又是一笑:“爱卿请起只要盖上玺印,秦人之事,就是寡人之事了”
“微臣代秦公叩谢陛下荫佑”
魏惠侯亲自蘸上朱泥,在两块羊皮上端端正正地各压一印。毗人收过,交予公孙鞅。公孙鞅双手接过,再拜三拜,朗声说道:“今有陛下玺印,盟书也就生效了。微臣立即携书回秦,待秦公盖上玺印,微臣即派专使呈奏陛下”
“如此甚好”魏惠侯微微点头,转向陈轸,“陈爱卿,宗伯之事进展如何”
陈轸叩道:“启奏陛下,新朝伊始,典章礼仪正在制订,不日即可颁布。至于庆典,吉日和胜地已由卦师卜出”
“哦,”魏惠侯面呈喜色,“是何日何地”
“吉日是五月既望,胜地是逢泽”
魏惠侯思索有顷,点头道:“嗯,逢泽乃凤鸣龙吟之地,寡人当去祭拜好吧,此事可以定下,爱卿起草檄文,传檄列国公侯,可让他们于下月既望会于逢泽嗯,还有,檄文一定要达意,阐述明白,就说此番是寡人南面称尊,于逢泽举行登基大典,免得列国再有误解,以为又是去朝那个周天子的”
“微臣遵旨”
从宫里告退出来,陈轸、公孙鞅径到元亨楼去,仍旧是公孙鞅做东,召来公子卬,三人大宴一番,庆贺秦魏结盟成功。
酒宴过后,公孙鞅辞别回秦。因有传檄列国等事急需安排,陈轸送至西城门即辞别回府。公子卬心中有事,一直送至十里长亭。公孙鞅回身揖道:“上将军留步,公孙鞅就此作别”
公子卬回一揖道:“紫云公主之事,还望大良造多多费心”
公孙鞅呵呵笑道:“上将军放心,这杯喜酒,公孙鞅喝定了”
公孙鞅凯旋归来,秦孝公郊迎三十里,携其手同登公辇,辚辚回宫。一路上,公孙鞅将使魏过程讲了个大要。回到宫中,公孙鞅呈上秦魏盟书,孝公匆匆看过,递予内臣用玺。内臣刚进内殿,公孙鞅就扑地跪倒,双手抱头伏在地上,小声奏道:“君上,微臣有罪”
孝公一时愣了:“爱卿力挽危局,功莫大焉,罪从何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
无论孝公如何拉扶,公孙鞅却是不肯起来,一味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复四字:“微臣有罪”
孝公感觉有异,松手退至几前,缓缓坐下:“公孙爱卿,说吧,你有何罪”
“罪臣斗胆,将紫云公主许嫁了”
“你说什么”秦孝公一头雾水,似乎未听明白,“什么紫云公主什么许嫁”
公孙鞅将头埋在地上,字字清晰:“微臣自作主张,将紫云公主许配予魏国上将军公子卬了”
秦孝公听得明白,张口结舌,一下子呆了。约过半晌,他忽地站起来,在殿中急走数个来回,停住步子,手指颤抖着指着公孙鞅大声数落:“爱卿啊爱卿,你你你你叫寡人怎么说呢临行之前,你从未提过紫云之事,怎么平白无故,说嫁就把她嫁出去了你你你你不是不知紫云,她她她她你这不是在剜寡人的心头肉吗”
“公孙鞅知罪”
孝公摇头叹道:“唉,知罪,知罪知罪能顶何用这么大的事儿,你总该事先有个商议吧你可以不计紫云,不计寡人,夫人你也可以不念,老夫人那儿,你你总该有个忌惮吧宫里宫外,谁人不晓紫云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紫云的婚事,若无老夫人旨意,即使寡人也也不敢轻易许嫁,可你你竟然将她一口许予一个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又是一声长叹,“唉,这这这”
“君上,”公孙鞅将头埋得更低,屏息有顷,喃喃说道,“百无一用方是大用舍此一女,可得全局啊”
孝公心头一怔,凝眉自语:“百无一用方是大用”又在殿中走动起来。
孝公的脚步越走越慢,陡然顿住,折回几前,缓缓坐下,目视公孙鞅:“说吧,依爱卿之见,紫云何时出嫁为宜”
“事不宜迟,逢泽之会就是佳日。魏王登基、秦魏联姻,魏王双喜临门,对我必无防范之心”
“爱卿何时动身赴会”
“三日之后”
孝公沉思有顷,大声喊道:“来人”
gu903();内臣刚好盖完玺印,手持盟书疾步趋进:“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