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朽乞请诸位大人,看在殿下的份上,为君上祈寿吧”甘龙率先跪在地上。
众人也都纷纷跪下。
商君府中,公孙鞅居中坐下,眉头紧锁一处。
车英、景监分坐两侧,面色不无忧虑。
车英微微抬头:“商君,君上此时抬出老太师,意欲何为”
“肯定不是君上旨意”景监应道,“下官以为,此举或是嬴虔怂恿,殿下颁诏下旨的。太傅、太师、公孙贾同为旧党,都是殿下老师,又都曾代殿下受罚,殿下和他们本就是一伙的。眼下君上病重,殿下当政,为报旧恩,自然要与这帮旧人串通一气了。”
车英不无忧虑地望着公孙鞅:“商君,新法已经推行多年,深入民心,我们万不可听任他们复辟旧制,前功尽弃”
景监接道:“君上一旦驾崩,殿下就是新君。若是新君打算复辟旧制,我们谁能拦阻”
车英眉头横起,有顷,捏紧拳头:“商君,依下官之见,先将旧党悉数控制起来。若是他们胆敢谋逆,我们可抢先下手,将他们全部正法示众”
“景兄,车兄,”公孙鞅扫视二人一眼,缓缓说道,“这桩事情到此为止,二位万不可轻举妄动,陷鞅于不忠不义”
车英、景监皆是一怔。
“唉,”公孙鞅轻叹一声,“两位有所不知,君上大限就在这几日,殿下心思,我们尚不知晓。我想殿下不是笨人,变法是好是坏,他必也心知肚明。那些旧党若有动作,想必殿下自有裁处,你们无论是谁,都不可在此当口,为殿下添乱”
见公孙鞅言辞肯定,车英、景监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退出。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公孙鞅长叹一声:“唉,两位仁兄,你们可否想过,秦国能有今日,实属不易,不能出内乱啊”
怡情殿里,在孝公的病榻前面,嬴驷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儿。看样子,他跪许久了。
孝公终于动一下,睁开眼睛,轻声说道:“是驷儿吗”
嬴驷泣不成声:“公父,是驷儿”
孝公摸住嬴驷的手,挣扎着起身。内臣看到,赶忙上前,扶起孝公,在他身后垫上锦被。孝公摆摆手,内臣会意,与众宫人退出,顺手关上宫门。
看到宫中只有嬴驷,孝公微笑一下,缓缓说道:“驷儿,刚才寡人睡了个长觉,做了个怪梦”
“能说与儿臣吗”
孝公点头道:“寡人梦到列祖列宗了。寡人好像非常年轻,就像是小时候,比你还小。列祖列宗静静地坐在某个地方,看不出来是在哪儿。他们坐成一排,或朝寡人点头,或朝寡人微笑。后来,坐在中间的老祖宗示意,先君站起来,二话不说,牵上寡人的手,领寡人去往一处地方。列祖列宗全都站起身子,默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嬴驷惊道:“一处地方是何地方”
孝公摇头道:“寡人不知,好像是一直朝西走,不是走,是飞。我们一直飞出咸阳城。飞有几十里,看到一个三岔路口,旁边似有一株大树,树下有口老井。”
嬴驷眼睛大睁:“老井”
“是的。先君领寡人走到井边。列祖列宗全都围井站着,然后,开始绕井转圈。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寡人记不清转了多少圈子。后来,列祖不转了,围着老井坐下。就在此时,先君开口说话了。”
嬴驷的心已被吊在嗓眼上了,迫不及待地问道:“先君说出何话”
“先君指着井口说,嬴渠梁,秦国的前程就在里面,还不取去言讫,先君将寡人猛推一掌,寡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落下井去。”
嬴驷惊问:“公父下到井里,看到什么没”
孝公叹道:“唉,什么也未看到。寡人吃此一惊,竟是醒了”
嬴驷沉思一会儿:“公父,儿臣这就动身,一定寻到那口宝井”
“驷儿。”孝公郑重说道,“寡人此前从未做过此梦,寡人忖思,此事儿不会有假,既然牵动列祖列宗,那口井里必有玄妙。不过,此事涉及秦国前程,你务必悄悄寻访,不可使外人知晓”
嬴驷点下头,缓缓退出,寻思一时,喊上一名得力侍卫,各骑快马,径开城门,沿大道向西急驰而去。
出城三十里,嬴驷果然看到一个三岔路口,旁边真有一棵大树。大树左边,也真有一口废弃的古井。
嬴驷大喜,朝古井跪下,连拜数拜。拜过,嬴驷朝井中一看,并无水影。他略想一下,朝井中扔下一枚石子,不一会儿,听到下面传出一声闷响,方知井中无水。
嬴驷忖思一阵,让侍卫将随身所带绳子拴在腰上,另一头拴于树干上,对他说道:“昨夜本宫梦到井底有件宝物,你可下去,为本宫取上来”
侍卫二话不说,顺绳索滑下井去。侍卫在井底寻找一时,又惊又喜地朝上面叫道:“殿下,小人找到了,是只石匣子,在淤土里。”
嬴驷喜道:“快,装入袋中,系在绳子上,拴牢一点”
不一会儿,嬴驷从井下提上一只石匣子。嬴驷验过石匣子,知是此物不疑,眼珠儿一转,环视四周,寻到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搬过来,眼一闭,朝井底下猛地砸下。井底传出一声惨叫,再无声息了。嬴驷又寻一些石块扔下井去,将侍卫埋了,将袋放在马背上,径回咸阳。
嬴驷提了袋子,直奔怡情殿。
孝公榻前,不知何时挂起一只鸟笼,笼中三只黄鹂在里面跳来蹦去。嬴驷不及多想,将石匣子摆在孝公前面,叩道:“儿臣按公父所嘱,在那眼宝井中寻到一只石匣子”
“哦”孝公睁开眼睛,表情愕然,“快,打开看看”
嬴驷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撬开石匣:“公父,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儿臣看到了,有块小石板”
嬴驷拿出小石板,仔细查看,惊讶地说:“公父,板上刻了文字”
孝公略现诧异,问道:“文字是何文字”
嬴驷细细读道:“是周数八百,赤尽黑出;帝临天下,四海咸服。老聃”
孝公闭目思索:“老聃你再念一遍”
“周数八百,赤尽黑出;帝临天下,四海咸服。老聃。”
“驷儿,快,为老聃上香”
嬴驷将石板置于案上,点上香火。
“叩拜老聃”
嬴驷叩拜。
“驷儿,”孝公语重心长道,“寡人今日方知,老聃昔日为何弃周西行,来到我大秦地界,原来,他老人家早就参破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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