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拍拍手,瞧瞧台子,转对胖伙计道:“嗨,我说胖伙计,今儿账爷喝高了点,来来来,且扶账爷上去,看账爷如如何赢赢他”
胖伙计托住张仪的屁股,朝上一托,台上擂主也伸手相助,抓住张仪的一只手,轻轻一提,将他拖到台上。
张仪被壮汉拉到台上,身子连晃几晃,总算稳住。
台下起哄道:“这位壮士,上前打呀,将擂主踹下去,你就是姑爷了”
“姑爷”张仪似是不明白,走到台边,问胖伙计道,“账爷问你,何为姑爷”
胖伙计伸开两手,朝他叫道:“账爷,莫要问了,你要下来,这就下来,有小的接着你呢”
张仪连连摇头:“去去去,账爷既既然上来,哪哪有下下去之理。”退后两步,摆开架势,拿眼瞄向擂主。
那汉后退一步,却不应战,只将两手袖起,两眼望着他,呵呵直乐:“你是账爷”
“账爷怎么了”
那汉哈哈笑道:“账爷是做账的,到这台上却是为何”
“废废话少少说,账爷既然上来,就是打打擂”
“哈哈哈哈,”那汉又是几声长笑,“就你也要打擂”略一运气,全身筋骨格格直响,“说吧,你想怎样下台”
张仪摆个姿势,身子又是一晃,揉揉眼睛,看一眼壮汉:“你你是擂擂主,就由你说你想如何下台,在下随随你”
壮汉复笑起来:“还是随你吧,免得大伙儿说在下欺负你了”
张仪微睁一双醉眼斜看一下壮汉,朝台下拱手道:“诸位听听到了吗擂主方才说,他他要随随在下,好好好,随在下就随在在下”转向那汉,“我们比试三场,谁赢两场,算是擂主,若是连输两场,就自己下台”
那汉看一眼张仪的醉样,权当是逗乐子,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
张仪又道:“第一场,比比力气”
那汉听说是比力气,当下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只是这力气怎个比法”
“掷物吧,谁掷得远,自是谁的力气大,你看如何”
那汉笑道:“这个自然,掷物就掷物说吧,掷什么”
张仪从袖中摸了半晌,终于摸出他在鬼谷中自做的羽扇,从上面抽出一根羽毛,拿在手中:“就掷这个”
众人见是掷一根羽毛,哄笑更响。
壮汉看看羽毛,愣怔一下,想反悔,却已有言在先,只好硬起头皮:“掷就掷”
壮汉接过羽毛,朝空中拼力掷去。羽毛也怪,力气用得越大,掷得过高,愈是掷不远。那根羽毛经他这么一掷,非但没有远去,反倒在他的掌风带动下,连飘几飘,落在自己脚下。众人见那羽毛又飘回来,更是一番哄笑。
张仪走过去,趔趄一下,捡起羽毛,朝空中轻轻一抛,拿扇子一挥,一阵劲风拂去,羽毛飘飘荡荡,竟是落在一丈开外。
张仪回身,朝壮汉连连抱拳:“谢仁仁兄承承让”
那汉嚷道:“你小子使诈,再比”
张仪吃力地点头:“这这个自自然,说说好比比试三场,三三局两胜力气比过了,下一局比比什么呢”抓耳挠腮,似在寻思如何比试。
壮汉担心再上他的套,张口急道:“莫要想了,就跟刚才一样,实打”
张仪略一思忖,点头道:“这个自然,打擂台,当然是要实打的。在下问你,若是实打,如何论断输赢”
“谁到台下,谁就算输”
“这就是说,无论打与不打,只要到台下,就算输了”
那汉想也不想:“这个自然。”
张仪不假思索道:“何时算是开始”
“在下是在打擂,早就开始了。”
张仪醉态可掬,挠挠头皮:“这个是了,在下喝多了。”
看到张仪醉成这个样子,观众无不哄笑。
那汉看看张仪,露出一身肌肉,摆出个姿势:“在下知你喝多了,让你三十拳。绝不还手,若是三十招之内,你将在下打到台下,就算在下输了”
张仪连连拱手:“在下谢过了”略顿一顿,摇头说道,“不过,算输不能是输。打输才是输。”
那汉一怔:“好好好,就算是打输”
张仪又道:“就算是打输亦不能是输,打输才是真输。”
那汉被他弄蒙了,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去掉那个算字,真打真输”
“这就是了”张仪摆出架式,迈起醉步,绕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看得众人皆将心悬在嗓子眼里。
那汉更是急得上火:“你这账爷,快出拳呀”
张仪却是打个趔趄,停住步子,歪头望着那汉。
那汉急道:“为何不打了”
张仪瞧瞧台子,摇摇头,不屑地说:“把你打下这台,算不得本事。”
那汉怒道:“若依你说,如何才算本事”
虽是冷天,张仪却似内中燥热,复从袖中摸出羽扇,连扇几扇,慢悠悠道:“我且问你,将人由高处打到低处难呢,还是将人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这还用问,当然是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张仪指着擂台:“你要在下将你从这个台上打到台下,既然不难,自然不算本事。既然不算本事,在下为何要打”
“那”那汉怔道,“依你之见,如何才算本事”
“将你从台下打到台上,方算本事。”
gu903();那汉被张仪这么七缠八绕,如坠云里雾里,整个晕头了:“好好好,我让你三十拳,你不打也就是了,该我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