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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 寒川子 2272 字 2023-10-03

苏秦还揖道:“苏秦见过里正。”

里正不无惊异:“咦,二少爷,你不口吃了”

苏秦笑笑,算是回答。里正将他让至客堂,早有婢女沏好茶水,放于几上。

里正让过茶水,笑道:“昨儿你阿爹来,将少爷的事细细说了。常言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二少爷,你能回头,莫说你的阿爹欢喜,就是我这个当里正的,也是打心里高兴。这不,你阿爹要换田契,刘某二话没说,当即备下车马,随他前去司农府,眨眼工夫就办妥了。苏秦哪,你只管好好种地,刘某向你阿爹承诺过了,只要你的地种得好,刘某定在司农大人面前保荐你,只要司农大人高兴,没准儿你能觐见天子呢”

苏秦微微一笑:“请问里正,像我家这样的田产,一亩可值多少金子”

里正大是惊讶:“嗬,刚一分家,这就想着置地了。哈哈哈哈,有志气”眼珠儿一转,“二少爷,跟你实说吧,你家的地是上等好地,值钱着呢。你要想购置,真得花些金子”

苏秦又是一笑:“得花多少金子”

里正垂头思忖一时,抬头道:“这么说吧,置田产的事,没有定准,有旱田,有水田,有桑园,还有林子,地不同,价值也不同。似你家的地,得看地块,具体值多少,刘某真也说不大准。”

苏秦从袖中摸出自己那份田契,摆在几上:“像这上面的呢”

里正细细一看,赞道:“嗯,二少爷,刘某贺你了。不瞒你说,你家这一井地,就数你分的地好,上水头不说,地力也肥,好地呀”

苏秦敛住笑,目光直逼里正:“里正大人,我问的是,它值多少金子”

里正怔了下,因吃不准苏秦用意何在,只好赔笑道:“是是是,我得细看一下才是,”拿过田契,端详一番,“这么说吧,旱田一亩三金,水田一亩四金,这桑田嘛,一亩少说也得二金”

苏秦点头道:“里正大人,谢你估值了。在下此来,是有一事烦请大人。”

里正笑道:“这个好说,刘某既然做了这个里正,理当为大家跑腿”

苏秦指着田契:“这是在下昨日分得的二十亩田产,除去五亩桑田之外,另有十亩旱田、五亩水田,照大人所说,当值五十金。在下因是急卖,只求四十金,烦请里正大人为在下寻个买主。”

“二少爷,”里正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

苏秦笑道:“怎么,里正大人为难么”

里正看看苏秦,又看看田契,故意皱下眉头,长叹一声:“唉,别的倒是没啥,只你阿爹那里,我不好交待。”

苏秦拱手道:“就请里正大人暂时保密,莫要告诉阿大。”

“好吧,刘某帮你这个忙。敢问二少爷何时用钱”

“越快越好”

里正低头思忖有顷,再次抬头:“这么多钱,二少爷又这么惶急,叫刘某哪里去寻买主”

苏秦想了一想:“依里正大人之意,该如何才是”

里正又想一时,笑道:“这样吧,二少爷若是急于用钱,这点田产暂且寄放刘某这里。无论何时,二少爷若是回心转意,只需将本息还予刘某,十五亩良田仍是二少爷的”

“金子呢”

里正轻叹一声:“这些年收成不好,刘某家中也不宽余,二少爷要是急用,刘某只能临时凑出三十金。”

“三十金就三十金”

里正心中窃喜,起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拿出三十金摆在几上:“二少爷点好,这是三十金,你写个收据。这是两个新田契,一个十五亩,押在刘某名下,另一个是五亩桑田,你也签好,画押,待会儿刘某到司农大人府上加过印玺,就算成了。五亩桑田的田契,刘某自会使人给你送去。”

苏秦写好收据,在两块田契上签字画押,收起金子,揖道:“在下谢过里正了五亩桑田的田契加过印玺之后,还请里正暂时收存,一个月后,烦请里正直接交付在下长兄苏厉,向他说明因由。”

里正还过一礼,点头道:“这个好说,刘某听公子的。”

苏秦走出里正家,指使阿黑回去,自己径投洛阳,来到号称“王城第一剪”的那家铺子。看到又是苏秦,那伙计坐在柜台后面,连身子也不欠,淡淡说道:“客官大人不会是来订制那套士子服的吧”

苏秦斜他一眼,从袖中摸出八块金子,“啪”的一声掷在地板上:“这是八金,十日之后,我自来取”言讫,转过身子,大踏步走去。

那伙计眼睛大睁,正在那儿发愣,帘子掀动,掌柜急步蹿出,朝伙计大声骂道:“你个瞎眼狼,差点误我大生意还不快请客官回来,不量尺寸,如何做衣”

伙计猛醒过来,拿上皮卷尺,一溜烟儿追出店铺,见苏秦已经走远,急追一阵,大声叫道:“客官留步”

苏秦站住,冷冷问道:“怎么,金子不够吗”

伙计“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够够够,小人是来为客官度量尺寸的”口中说着,两手已飞快地为苏秦上下度量。

正在此时,远处飘来一阵极尽优美、凄婉的琴声,如同仙乐似的。

苏秦陡然心动,侧耳聆听,两腿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那伙计不敢硬拦,竟是站直身子,小跑步跟在身后,在他的肩上最后比量几下,长出一口气,躬身打揖道:“客官慢走”

苏秦听若未闻,循声寻去。走有将近一里,苏秦方在王城的朱红城墙外面,看到老琴师两眼紧闭,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倚树而坐,忘情地弹奏。琴师前面摆着一只残破的饭碗,碗里有两块铜币,碗边地上也有一块,显然是路人丢下时弹出来的。

阵阵朔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声响。琴师穿得甚是单薄,可说是衣衫褴褛,形如乞丐。此处甚是偏僻,几乎没有行人,那几块铜币,必也是闻声而来者施舍的。

苏秦屏住呼吸,在距琴师几步远处站下。琴师毫无感觉,十根几近干裂的手指不无灵巧地拨动琴弦。琴声时而高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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