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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 寒川子 2207 字 2023-10-03

得河、山天险,迫魏迁都大梁。近年魏国文得惠施,武得庞涓,东败齐于黄池,北却赵于朝歌,南夺我陉山,势力复振,早就寻思与秦人一决高下。今六国合纵,我正可联手齐人,成魏之美,助魏夺回河西。”

楚威王身体前倾:“嗯,有意思,说下去”

“待灭掉暴秦,我可再与齐盟,齐报黄池之辱,我雪陉山之”

想到郦敧的“非正术也”之言,公子如情不自禁地“哦”出一声,昭阳也趁机打住,目不转睛地望着威王。

威王两眼微闭,陷入沉思,许久,睁开眼睛,转对公子如:“如儿,近几日来,寡人依你所言,清心静坐,可一直坐有两个时辰,仍是心猿意马,攀东扯西,再后来,竟是心乱如麻,如坐针毯,浑身上下无一处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昭阳见威王没有睬他,反而谈起修心之事,心里打结,又不能表露,只好跟着威王的目光,两眼怔怔地看向公子如。

“回禀父王,”公子如也吃不准威王之意,缓缓应道,“儿臣初修时也是心乱神飞,无法安坐,不到半个时辰就起来了。父王初修就是两个时辰,远胜儿臣矣”

“呵呵呵,”威王乐了,“照你此说,寡人心里踏实了。如儿,关于修身悟真,你又有何感悟”

“回禀父王,”公子如拱手奏道,“儿臣在郢西访到一个奇人。”

“说予寡人听听”

“此人居于丽水河湾,号龟丘子,放浪形骸,处事洒脱。儿臣慕名而去,未曾见面,先闻一歌。儿臣驻足听之,甚有感触”

“是何歌谣”

公子如从袖中摸出一块丝帛,双手呈上:“儿臣唯恐错记,抄录于此,请父王审阅”

内臣从公子如手中取过丝帛,呈予威王。

威王看过,呵呵一笑,叫内臣转予昭阳:“昭爱卿,你也看看”

昭阳细看一阵,皱起眉头:“陛下”

“昭爱卿,有话直说”

“陛下,”昭阳吃不准公子如是何用意,扫他一眼,试探道,“微臣以为,此歌似是似是味道不对,曲辞不敬,有妄议、诽谤朝政之嫌。”

“爱卿说说,他是如何妄议、诽谤朝政的”威王笑问。

“今陛下圣治,天下昌明,歌者却说何德之衰也,又说圣人不出,方今之时,仅免刑焉,更是妄论”

“既然他是妄议朝政,以爱卿之见,该当如何处置此人”

“微臣以为,当治其诽谤朝政之罪。”

“哈哈哈哈”威王手指昭阳,笑得前仰后合。

吃威王这一笑,昭阳迷瞪两眼,不知所措。即使公子如,也是不解。

威王笑够了,转对公子如:“如儿,吟唱此曲之人,也就是你说的龟丘子,可叫郦敧”

公子如心内一怔,不无惊奇地望着威王:“是的父王认识他”

威王没有回答,又笑几声,看一眼昭阳:“昭爱卿能武不能文,一心只念治兵,闲事管得少,此曲究竟何意,你这给他譬解一番”

昭阳忙朝公子如抱一拳,自我解嘲:“陛下责的是,微臣是粗人,孤陋寡闻,请公子开示”

公子如不解上意,又不好推托,只好说道:“我也是听来的,说不好,解不透。大体是说,道或行于未来,或行于过去,不行于当今。在这无道之世,有道之人当明哲保身,谨小慎微,不要执迷不悟,自己为自己画个圈,窝在圈里打转转。”

“公子解得好”昭阳转对威王,尴尬一笑,“陛下,是微臣粗糙,想得歪了。”

公子如仍在记挂心里的谜团:“请问父王,您是如何认识郦敧的”

威王用手指轻敲几案,模样甚是得意:“呵呵呵,此人既是寡人子民,寡人焉有不识之理还有,作此歌的不是郦敧,是接舆,而方才你所解释的有道之人,当是鲁人仲尼。不过,据寡人所知,这不是此歌原本。”

公子如、昭阳皆是一震,异口同声:“原歌如何”

威王似是陷入遐思:“接舆是先祖昭王时人。据传,鲁人仲尼过游我境,接舆过其门,歌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也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以劝诫仲尼识时务,修真身,不要在是非圈里瞎折腾。若说接舆是昔日狂人,郦敧堪为今之狂人,只是”盯住公子如,眉头微凝,“郦敧所歌与接舆所歌大是不同,尤其是来者不可待,往事不可追一句,将原意颠覆,颇让人浮想联翩,不胜感慨。寡人初闻时,也是吃惊,使人召请郦敧,欲问他个所以然,他却拒不赴召。寡人本欲亲去郊野访他,无奈冗务缠身,未能成行。如儿既已会他,有何见闻,不妨说来听听。”

“回禀父王,”公子如应道,“儿臣见面,赞他作得好歌,郦敧却连连摇头,说此歌非他所作。儿臣问他何人所作,他反问儿臣见过真人否。儿臣回他,真人乃上古所有,今世何处去寻郦敧笑儿臣孤陋寡闻,说作此歌者乃今世真人。儿臣忙问真人是谁,郦敧说,真人姓庄名周,已经得道。”

“哦”威王身子前倾,“这么说,此人已成仙了”

“这”公子如略略一怔,“庄真人是否成仙,儿臣不知。”略顿一下,“儿臣听闻真人现居宋国蒙邑,甚想赶赴宋地一趟,求证实情,还望父王恩准”

“断不可行”威王摆手拒绝。

“父王”公子如再次恳求。

“如儿,”威王摇头道,“列国合纵在即,你是楚国纵亲副使,岂可随便脱身”勾头思忖一会儿,转对内臣,“既有真人,也不可不访。你这就派两个可靠之人前往蒙邑,设法寻到庄真人,就说寡人请他再游郢地,诚意拜他为国师。”

内臣未及回应,守值内臣在亭下禀报:“启禀陛下,殿下求见”

威王急道:“宣”

太子槐趋步上亭,见礼后落座。

威王笑吟吟地望着他:“槐儿,观你神色亢奋,可有大事”

“回禀父王,”太子槐奏道,“六国纵亲既成,儿臣奏请向秦开战,雪我前耻,夺回商於六百里失地”

“槐儿,你且说说,如何开战”

太子槐瞄一眼昭阳,欲言又止。

威王猜出他的顾虑,笑道:“说吧,这儿没有外人。”

太子槐只得和盘托出屈武之谋:“商於谷地东西长约六百里,形势险要,如一条长蛇。六国纵亲,盟于孟津,吉期已定。儿臣以为,我可大张旗鼓,参与会盟。秦人必定全力以赴应对,我则趁其不备,由汉中悄出奇兵,越少习山,袭取武关、於中,将长蛇拦腰截断,然后据关守隘,东西合围,尽取商於”

“嗯”威王依旧笑吟吟的,“是谁想出此谋的”

gu903();“左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