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弯下,一直跪到苏秦跟前,举案齐眉。
苏秦惊问:“嫂子,此为何故”
苏厉妻软声应道:“北风起,天气渐凉,奴婢为相爷炖碗热汤,暖暖身子。”
公子卬大是诧异,两道目光一会儿落在苏厉妻身上,一会儿又转向苏秦。
“奴婢恳求相爷,请用热汤”苏厉妻再次出声。
苏秦苦笑一声,叹道:“嫂子大礼,秦实不敢当。”
“求相爷了”苏厉妻声音哽咽,“求相爷用汤”
苏秦无奈,只好站起身,双手接过托盘,放在面前几案上。
苏厉妻腾出两手,俯首于地,叩道:“奴婢谢相爷不罪之恩这汤是奴婢亲手烧的,请相爷享用”
苏秦扫一眼案上的热汤:“嫂子可为当年不炊之事”
苏厉妻再叩:“是奴婢有眼无珠,不识相爷。相爷若是不饮此汤,叫叫奴婢”再次啜泣。
“秦早忘记此事,也从未为此责怪嫂子,嫂子恭敬至此,却又为何”
“相爷位高权重,奴婢不敢不敬。奴婢恭请相爷喝汤”苏厉妻边说边磕头。
公子卬不知前因后果,急了:“苏子,快喝吧,总不能让大嫂一直磕头吧”
苏秦端起汤碗,轻啜一口,见已不太热了,咕咕一气饮完,抹嘴道:“谢嫂子热汤”
苏厉妻将空碗放在托盘上,再三叩头谢恩,兴高采烈地出帐去了。望着她的背影,苏秦眉头皱起,发出一声长叹。
“苏子,你俩这是摆的哪门子迷阵,在下越看越糊涂。”公子卬急不可待地问。
苏秦遂将当年说秦失败、落魄归家的旧事细述一遍,末了叹道:“唉,世态有炎凉,人情逐势利;贫贱亲情远,富贵鬼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