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轻嗯了一声,又自顾自的连连点头:“举一反三这一条,他用的当真是淋漓尽致。”
玄灵见她只一个轻嗯,便将话题扯了开去,这才发觉葭葭连半点伤心也无,顿时只觉方才自己的安慰当真是浪费了,又别扭的哼哼唧唧了起来。
葭葭看了陌淸珏一眼,方执起笔,就在要落笔之时,却是突然顿了顿,声音不响,却刚好让在场众人听得个一清二楚:“此阵变化太多,我便边写边说,如何?”
陌淸珏点头:“也好,你且说说我这是什么阵。”
葭葭点头,伸手指向那宣纸之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清脆的声音缓缓道来:“你起手之时先从北面入手,画的是地刺太白阵,而你画出一个简易的地刺太白阵便停了手,这中间一共歇了十息的时间。地刺太白阵不比寻常阵法,或者说,这张纸上所涉及到的所有阵法一旦将它曝于空气之中,超过十息便会自动启动。十息之后,你在西面又添了一阵,与威灵阵相似。然而此时已不是最初的地刺太白阵了,加了你这类似威灵阵的阵法,而后你又停了十五息,两相变换之后的阵法已全然不是地刺太白阵或者威灵阵了,已是木盾九变阵了。”
葭葭说到这里顿了顿,群修只见她速度极快。在宣纸上寥寥数笔,几乎眨眼的功夫,一个木盾九变阵便跃然纸上,她边说边画,“以此类推。木盾九变阵之后你停了二十息,在东面改了几笔似小衍阵,最后却是停了三十息。再添了南面的阵法!”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葭葭收尾。看向陌淸珏与群修,陌淸珏还未说话,伸长脖子观看的群修看着葭葭纸上那个阵法却是皱起了眉:“这是什么阵法?我等从未见到过,能启动么?你莫不是在瞎说吧!”
葭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陌淸珏,翻起了储物袋,“当然能启动了,不过需要用上这个!”说话间。葭葭取出一面圆镜在群修眼前一晃,向自己画的那阵法照去,方才还觉得她不知所云的群修待看到镜子之内时。登时恍然大悟:“寂灭三变阵法!”
陌淸珏这次“纸上论阵”所出的题目,先是借了时间停顿的长短,不停的变阵。待变到最后收尾之际却又用上了“反画阵”这一出。可说乍见此题,直到葭葭解题之前,群修中几乎无人解了出来,只除了两人:讲经的金丹修士与那中途进来的抱琴修士。
陌淸珏闻言倒也硬气,点头应下:“你说的不错,就是这般一点不差。这一局,我输了。”
斗阵的方式多种多样,最简单的斗阵,便只一局纸上论阵。葭葭解完之后,见陌淸珏并无下文,便起身想要告辞。
陌淸珏也并未阻拦,跟着站了起来,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技不如人,陌淸珏认输。不过我陌淸珏还小,修行一途长的很,输一次算不了什么。下次我还会来找你的。”
赢了自然很是了不起,然而葭葭以为输得起甚至比赢了还要更胜一筹。眼下这个九岁的孩子便担起了“输得起”这一名堂,当真叫她连连刮目相看,是以莞尔一笑:“自然!”
曲终人散,揉了半天脖子的修士正要跟着一同离开,却在此时,沉默了半晌的一人突然开口:“且慢!”
这无名无姓的“且慢”一出,虽说这偏厅里还有几位修士,可众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均向葭葭看来。葭葭的脚步一顿,诧异的回头,却见一位抱琴男子走了出来,行至她与陌淸珏面前:“再来一局如何?”
陌淸珏闻言皱了皱眉,不解的看向那位男子,唤道:“六叔,淸珏输了便是输了,作甚要喊住她。”
那被唤作六叔的男子却连看都未看陌淸珏一眼,只朗声道:“我这里刚好有一题,想寻人解惑,你若想,也可一试。”
那方才还疑惑不解的金丹修士登时恍然大悟:“是那一道题!”
被唤作六叔的男子点了点头:“在座诸位皆可来破解!”不过他说这句话之时,眼睛却是看向葭葭的,明显他所想喊来解题的只有葭葭一人。
葭葭微微一愣,还未答话。陌淸珏面上一喜,连忙拉了拉葭葭的袖子,自以为小声的在葭葭耳边说道:“怕甚?应下嘛!我六叔出题可是难得一见,你若是不应下,我等就看不到了。”
葭葭细细的将那六叔打量了一遍,思忖了片刻之后点头应下,只心里记着要寻魏探问问这位六叔到底是何许人也。依在场群修对他的推崇度,看起来很是不凡。
见葭葭应允了,那位六叔点了点头,很是大方的一人发了一个阵盘,伴随这阵盘一同而来的,是他清朗的声音:“一笔变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