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那个预示着未来帝王降临的夜晚,其中的玄机恐怕只是袁真人自己知晓。”
“袁天罡确实是学究天人,看如今的形势李唐王朝霸气外露,李世民又是雄才大略的人物,很有帝王之相。”我附和道。
“可袁道长最后却低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我思索良久,最终只能感叹天意难测”石之轩叹息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着李阀的动向,以裴矩的身份接触了李家三子,李建成沉稳内敛是做大事的人物,李世民胸襟广阔是能创业守业的智者,李元吉生性狠辣是争雄疆场的猛将,就连那位李家小姐也是一位难得的谋士,李唐的成功绝非侥幸。”
“哦,那你是不看好这次圣门的一统了”我怀疑道。
“也不尽然,我只是在想以李唐如此鼎盛的人才,如此优越的地理形势,如此恰到好处的时机,如何做才能斩断它的王霸之路”石之轩思索道,“最终我想到了袁道长批给你的六个字。”
“呃,这有什么关系”我惶恐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说天意难测。”石之轩微笑道,“好了,正事是谈完了,我想知道十八年前你们为何突然消失了”
“这个或许由青璇大家告诉你比较好”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万一我告诉他真相,他有两个女儿,有一个被静斋带走了,后来成了静斋的招牌,走了碧秀心的老路
他要是被刺激的精神分裂立刻干掉我怎么办
“哦,难道青璇知道所有的事情”石之轩犹豫道。
“嗯,说起来这算是你们的家事,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帮了一点小忙而已。”我谦虚道,“你还是回幽林小筑看看吧”
“是啊,又是几年没有回去了。”石之轩感慨道,“对了,那位阿雪姑娘哪去了”
“她”我有些失落道,“她回静斋去了。”
“那太可惜了,当年我和她很聊得来,她似乎知道我的所思所想,这些年我在武学上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很想和她交流一番。”石之轩惋惜道,“还是静斋啊,就像以前我和秀心一样,她也理解我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石之轩我很难和他交流下去,他似乎沉浸在过去,又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总之给人一种飘忽的感觉,我很难找到十八年前和他随意聊天的氛围了,可能是我们两个都改变了,让这种对话呆滞了许多,最后只好默默无语。
“石大哥,独尊堡传来的消息。”安隆推开房门,急切的说道,“宋缺胜,席应下落不明。”
“这个结果并无意外。”石之轩轻声说道,“明天我要回家一趟,你安排一下吧”
跟着安隆出来,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就差没有逃跑了。
“是不是很难受”安隆苦笑道,“石大哥和十八年前相比变化很大,以前我们是敬他,如今我们是怕他。”
“这可能就是枭雄的气质”我猜测道。
“或许吧”安隆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和阴癸派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常看到你和阴癸派的那个丫头在一起。”
“我说过她是我的护法。”我辩解道,“圣门就要一统了,就不要在意这些门派之争了。”
“也罢,就让尤鸟儿自投罗网吧”安隆轻笑道,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真是好笑,邪帝竟然需要护法,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盘算,要说你如今没有武功我老安也是相信的。”
“呵呵,还好你刚才双手没有运功,否则你已经受了内伤。”我不动声色的笑道。
“真有这么神奇的功法”安隆好奇道。
“不要试了,我的护法来了。”我轻笑道。
看着不远处白衣飘飘的绾绾,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还是有个保镖的好,看起来这些圣门的人开始试探我的成色了。
第三十六章巴蜀剧变
百骑河滩猎盛秋,至今血渍短貂裘。
谁知老卧江湖上,犹枕当年虎骷髅。
---------------陆游醉歌
最近摘录的这些诗多是出自钱钟书先生的宋诗选注,宋朝的诗一直都处在尴尬的地位,宋朝的诗人大多是学李杜的,也有学晚唐诗人的,于是总是寻章摘句,磕磕绊绊,拖拖拉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清爽,不干脆,不够自然。
唐朝的诗没有太过前辈设立的框架,于是就能浑然一体,自然天成。
这和如今的社会是一样,背负着历史的包袱,被束缚住了思想,无法开拓出新的局面。
这里是从钱钟书先生挑选出的认为是佳作或者有代表性的而我也喜欢的诗词,大多是一些即兴的写景小品,这样的诗文自然、灿烂、美好,不一定有深度,却胜在抓住了生活的点滴瞬间,当然也契合我当时打字的情绪。
我如今手边的书有这些:钱钟书宋诗选注和围城,王国维人间词话和宋元戏曲史,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时光,张爱玲和李碧华的小说集,沈从文的散文集,王小波的杂文集,鲁迅的小说和杂文,还有些演义小说之类的。
个人觉得这些都是很好的书,可以与人分享。
我和绾绾走在成都城的冬夜里,见到绾绾的感觉很好,特别是和石之轩见过面之后,至少眼前的这个精灵是生动的。
“席应不见了”绾绾慎重的说道,“在我们之前的约定里,无论这次挑战成败如何他都会回到我们约定好的地点,我们会负责接应他,可他没有回来,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躲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难道是杨虚彦采取了行动他杀了席应然后毁尸灭迹。
“会不会是他对你们不信任”我不能把这个猜想说出来,胡乱说道,“席应挑战失败,必然身受重伤,就像是野兽一样,在这个时候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只是自己躲起来孤独的舔舐伤口。”
“边师叔和他是多年的交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绾绾肯定道,“从你刚才所讲石之轩和安隆都没有出手,从独尊堡传来的消息是宋缺并没有搏杀席应,那么一定是其他势力下的手。”
“你们怀疑是谁”我紧张的问道。
“席应的生死并不重要,我们只是需要席应提供宋缺的信息,这一战里宋缺有没有受伤才是关键。”绾绾急切的说道,“如今一切都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