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缜也犹记着顾贞观作此言论时脸上落寞，和他意气风发之时判若两人。

韩缜握紧了那只早已蒙尘笔，可是，贞观，你已经不了，你那些遥远计划，除了说与我听以外，终也都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可是，贞观，我很想你，很想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江山和你，我却只能选择一个。

贞观，不求你原谅，我做过事情也不会后悔。

韩缜走了，唐季惟却没走。他躺顾贞观当年睡床上，静静流淌着属于顾贞观眼泪。

唐季惟肿着眼睛看着萧氏，萧氏很心疼给他煮了两个鸡蛋敷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晚上不要看书了，伤眼睛得很。娘是想让你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可是你也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啊！”萧氏把鸡蛋给他，自己到一边用缝补破了鞋袜。

唐季惟躺床上，也看不清床顶，叹了一口气。他哪是看书看成这样，明明就是被韩缜给算计了，他派来幽组情报累成了一大摞，拿来当柴火烧都够做两顿饭了。

明明对他恨之入骨，恨得眼睛都疼了，却还要帮他做事。即使知道这是权宜之计，是打进敌人内部好方法，唐季惟还是忍不住愤恨了一番。

一个唐宓抢亲事件就暴露了自己，可见韩缜就是一只慧眼如炬伺机以待豹子。敢用一个他并不了解人，给他深层次情报，也足以想见韩缜心机筹谋是多么缜密，给了你重要东西你也翻不过他掌心，这种人才是真正可怕。

唐季惟没有幽组调配权，只能通过幽组把消息传递给韩缜，然后再批复，唐季惟了解朝堂上大部分官员底子，这些都是当年立储站对了队伍人精，即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也早已剥离干净，韩缜虽有这一大批血滴子也抓不到什么证据，这才是他头疼所吧。

“幺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听娘话啊！”萧氏叉腰大吼。

唐季惟回神，头疼感觉强烈了，有这么一个咋咋呼呼得理不饶人娘还真是麻烦，唐季惟扶着头重躺了下去。

萧氏见唐季惟装聋作哑也不他眼前晃悠了，他这个儿子就是不喜欢说话，闷葫芦一样，以后哪家姑娘看得上他啊，唐老娘现就开始忧虑了。

春节过后二月九号是去年乡试放榜日子，萧氏再也不用担心儿子被自己影响了情绪发挥不好了，一个劲儿家瞎转悠，基本上每一刻钟就要进去看一眼唐季惟干嘛。

“娘，你要是担心话就去看吧！”唐季惟觉得好笑，劝着她说。

萧氏嗔怪他，“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这越是心急越想中老天爷急就非不让你中，得装作不经意不乎样子，哎，它就中了！”

萧氏自顾自解释了一番，还教育唐季惟要看轻结果，没中话也不打紧，三年后再来就是，有些人不也是熬到五六十才中了么！

“娘，你这是不乎样子么？要是我像你这样坐卧不安，我就去看看，你拦着我不让我去，你自己去看看总是可以吧。”唐季惟说。

萧氏想看又怕得失心太重反而落空了，纠结着屋里走来走去，唐季惟还没见过萧氏这么愁眉苦脸时刻，明明刚才还安慰自己，现就自乱阵脚了。

“娘，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必要过于强求。”

萧氏拍案而起，说：“我这不是为你不值吗？要是你没中我都觉得不甘心，你看看你一天就闷家里捧着书看，朋友也没几个，也不会别手艺，就会读书，要这次不中岂不是老天爷瞎了眼睛么？”

唐季惟笑着按下萧氏肩膀，说：“我看书是兴趣所，没像唐德那样呼朋引友是个性如此，您也别替我不值，我肯定会中。”

萧氏被他安定下来，端坐正屋，一个劲儿往外面望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锣打鼓声响，萧氏面上一喜。

“得了，出去看看吧，举人老娘？”唐季惟笑话他，也觉得终于可以安静片刻了。

岂料，萧氏一动不动坐凳子上，稳如泰山。唐季惟倒是奇怪了，难道萧氏是高兴坏了？

“看什么？你老娘我这是稳重，要是是街上其他人中了你老娘我高高兴兴迎出去岂不是笑话大发了！”

怎么说都有理，唐季惟决定不再跟她争辩，事实胜于雄辩。

当人群围堵唐家门口时候，报喜人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时候，萧氏确认听清了名字，才长吁一口气，拉着唐季惟欢欢喜喜迎出去了。

“唐家婶子，恭喜啊，家里出了举人老爷了！”街坊邻居道贺声此起彼伏，萧氏笑得一脸舒爽灿烂，把人都招呼进了院子。

“哪位是唐季惟？”一个官兵打扮人说。

“我是。”唐季惟从外面走进来。

官兵立刻变了高高上脸色，笑脸相迎说：“恭喜恭喜，您不仅中了举人了，还是第一名呢，是解元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轰鸣，鼓掌称赞声音几乎要将唐季惟淹没，毫无经验他也只有街坊推搡当中拱手道谢。

从侧面，唐季惟看到了萧氏眼角晶莹光芒，他有点被感染情绪，明知道是志必得，可是百姓真心道贺和萧氏泪眼中，他到真生出了几分畅舒适感受，这就是凭着真才实学来踏实感吧，这次，无关家族门楣和长相，单纯是对他才华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江山和美人选一个什么，真是太糟心了~

收藏如此惨烈，真真是太糟心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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