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是知道她这口子的脾气,单位里的事永远都是最大的,可这毕竟是老巫的农历生,担心他在人家饭桌子上翻了脸。
可下一刻。
庚英毅面色不悦地看向周于峰,窜起来的火气,根本就压不下去。
“周于峰,如果花朵集团与日照公司是合资关系,或者是子母公司的关系,那在京都电视台所登放的广告需要立即停止,绝不可能因为你跟巫副台长的亲戚关系,就给你花朵集团虚假宣传,这对其他企业不公平!”
庚英毅声音高亢,一番话说得很难听了。
“老庚你这也真是的,就非得揪着这个时间,吃完饭不行吗?”
关槐兰在一旁不满地埋怨一声,狠狠地推了庚英毅一下。
周于峰看了眼巫宏俊,察觉到刚才氛围不对劲的原由,想必就是因为这件事,轻咳了一声后,淡出了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庚台长,您说得在理。日照公司与花朵集团是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并不存在什么子母公司的关系,或者是入股花朵的事。
这事我舅问过我,是我当时太忙了,解释得不太清,才造成了您对我舅的误解!
至于花朵集团广告,明天可以先暂停播放,我们这边正好是准备要筹拍新的广告,主打性价比,内容都得换了。”
周于峰给出了合宜的解释,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也当下承诺了换广告的事。
“你看,人家于峰都准备换广告内容了,接下来你主抓审核不就好了嘛,大家快吃饭吧。”
关槐兰打着圆场,又给周于峰夹了些菜。
“那好,巫副台,明天清早就把花朵集团的广告给停了,什么时候投放,等内容审核通过再说。”
庚英毅重重地说了一句,看着巫宏俊,见他点头肯定之后,庚台才是拿起了筷子。
之后两家人尴尬地吃着,只有咀嚼的声音,少有谈话声,巫宏俊的这个农历生,算是过得非常凄惨了。
京都大妞韩睿文瞅一眼周于峰,她是为巫叔打抱不平的,为了不撤掉花朵集团的广告,他可是一直扛着压力,等待着周于峰声明。
可今日见到了,竟然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然后明天停放广告,更换内容,这让巫叔的脸往哪里搁,没准让他背个帮亲戚走后门的帽子。
韩睿文面色不悦地放下来筷子,见周于峰依旧在大口吃着,实在是绷不住后,语气不善地质问起来:
“周厂长,咱们认识也这么长时间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墨迹!如果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为什么不提早站出来向人们声明,非得把压力给到其他人身上!
诶?我真是太好奇了!您能不能吃的慢一点,回答我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站出来声明?这花朵集团还是不是你说的算?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我就不明白了,浙海市的爷们,难道就这么不利索?”
“你这孩子的脾气!”
关槐兰又是愁眉苦脸地说了一句,家里的这些人,脾气真是一个比一个爆。
周于峰顿了顿,注意到巫宏俊看向自己时,字正腔圆地回答道:
“花朵集团是华夏的企业,跟日照公司只是合作的关系,仅此而已!”
具体细节性的,周于峰一定是有所保留,但尽可能的,向巫宏俊说了准话,当时的那些话,可是一字不落地记得。
可这韩睿文急呀,就算是把头发给耗干净了,也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只是合作的关系,周于峰为什么不去声明,真是急死个人。
韩睿文提了提身子,正准备继续问周于峰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她的话。
“啪啦...”
突然,客厅处的窗户碎了,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又一片玻璃被石头砸碎,“砰”的一声,玻璃碎渣掉落一地,可怕的是,飞进来的石头,飞溅到了饭桌上,差点砸到人!
“哪个孙子!”
周于峰暴怒一声,一下站起了身子,屋里就他一个年轻后生。
可下一刻,一声声谩骂声在楼下吼了起来。
“周于峰,你这条岛国的狗!”
“周于峰,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报销了你!”
“出门被车撞死的玩意儿,就是岛国的一条狗!”
......
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在黑暗的院子里响了起来,正是之前的那个后生,跟在周于峰身后,见他上了几楼后,拿起石头开始砸窗户。
周于峰大步往着窗户旁走去,顺手拿起了电视机旁的手电筒,一幅凶色,靠在窗户旁后,立即将手电照了出去。
“有准站在你爹跟前说这话!”
周于峰暴戾地大吼一声,这一刻,他真的是宰了那些人的心都有,这可不单单是威胁到了自己,更是威胁到了家里人。
见到光束照下来,刚刚在院子里叫嚣的那一伙后生立即四散而逃,把外衣盖在头上,无法使其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岛国的狗,爷爷明天还来!”
丢下一句狠话,那伙后生四散而逃。
周于峰大口喘着粗气,因为愤怒,一张脸憋得通红,站在窗户旁好一会。
他终于理解到,冯远征拍摄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后,当时为难的处境了,有些人过分到,要伤害自己的家里人,心里发了狠,让猴子把这几个孙子给揪出来,非要送到局里去!
“没关系,几块玻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啥人都有,快坐下来吃饭吧。”
郝秀梅走过来安慰着周于峰,见他还一直死死盯着楼下,便拉住他往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