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不死草2
樵客返归路,斧柯烂从风;
唯余石桥在,犹自凌丹红。
这便是说的烂柯山。
时日进入六月中下旬,浙东衢州道上,一白衣少年匆匆赶路,他胯下骏马高约两米,长腿壮实,体毛如刺,大嘴白牙,原来就乃是善于长途赶路的良驹,然而现在却也乃是气喘吁吁,不得休息,显然,是连夜赶路模样,可显得马背上主人是何等的焦急。
马上少年,翩然出尘,却是神色有些疲倦与风尘,白衣也是有些邹巴巴,腰间别着一柄木棒,背上一个行囊,正乃是从京师长安赶路前来的西昆仑修仙弟子卿狂
卿狂十数日前告别鬼帝,五毒谷主,南宫十一妹之后,连夜赶路,现在终于是到了浙东衢州境内,再往前面数十里,就是烂柯山,魔道四大至尊之一,不死妖尊的大本营。
路过衢州城时,卿狂看见通衢大市中,倒也衣冠济楚,人物清秀。酒楼歌馆语声喧,彩铺茶房高挂帘。万户千门生意好,六街三市广财源。买金贩锦人如蚁,夺利争名只为钱。礼貌庄严风景盛,河清海晏太平年,显然一来当今大昌朝国运正旺,祺雨年号十八年来国泰民安;二来却是附近的魔道至尊不死妖尊与座下门人并不扰民了
卿狂在街市上行彀多时,看不尽繁华气概,不由叹息道:“江南好啊,为何我却是有些熟悉的模样”
他小时候得记忆皆是被十三剑仙用“荣宠皆忘封印”封住了,然而到了江南,却又是自然而然觉得十分熟悉,只是一时也完全想不起
卿狂这九年在西昆仑修仙,却也经常去人杰峰上查阅西昆仑的剑法,玄功典籍,人杰峰首座人传真人虽然乃是修炼的是“闭口仙道”坚持“祸从口入,患从口出”这人传真人整日与历代西昆仑祖师墓园,与道诀宝典收集为伍,也无须说话,但是却与十三剑仙交好,又是真心喜欢卿狂与夕儿,因此人传真人是将有关四大魔道至尊的诸多典籍找出来,传给了卿狂细读。
“烂柯山自从古时候来就是有名,乃是因为围棋缘故”卿狂暗道:“然而现在有名,又是多了因为烂柯山上有不死妖尊与魔道一脉在不死山庄中的缘故吧”
他从古籍记载中知道,烂柯山当年名为石室山,晋代有个信安郡的人,名为王质,他砍柴的时候到了这山中,看到有几位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王质就到近前去听,童子笑道:“你也有缘,再前行吧”
王质好奇,便是继续前行,到了王乔仙洞口,他胆大好奇,心想:“人家都说洞里有仙人,我何不进去看个究竟”因那洞口很小,只能通过一个人,他勉强进去后,只见洞深三丈余,宽余高各丈许。
第154章不死草3
王质刚进洞中什么也看不见。顷刻之间,洞顶好像透进来光线,只见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下围棋。王质一向素好下棋,自认棋艺也是不错,瞬间被两位老人精湛的棋艺一下子给吸引住了。两位老人好像未发现有人进洞似的,边下棋边吃大枣,有时也顺手把枣递给王质吃,笑道:“一定乃是门口的童子欺骗他进来的,哈哈”
王质吞下了大枣以后,竟然不觉得饥饿了。看完一局棋后,王质心神激荡,从未见过如此棋艺高绝的对手,不由叹息道:“即便是当今国手也是没有这样高深的棋艺啊”
那老人笑着对王质说:“你也该回家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王质俯点点头,依依不舍,只能是附身去拾斧子,想不到斧柯手柄已经烂朽,只剩下锈迹斑斑铁斧了,好似过了数十年一般。
王质回到村里,怎么一个人也不认识了,询问村民,村中中有一人,年约七旬,白发胡须飘飘,笑道:“我听闻祖上说,同宗中有一位叔祖名为王质,入深山砍柴,却是失踪了,算起来已经是一百数十年前的事情了呢”
王质大吃一惊,世道竟然已经过了一百数十年从此,后人就把这座山叫“烂柯山”。王质在山中逗留了片刻,人世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故事因此常常被人们用来形容人世间的巨变,人事的沧桑巨变,恍如隔世。
“我又何尝不是月前还在与女扮男装的十一妹谈笑风生,现在,她却是昏死沉睡过去,当真是恍然隔世,如果我取不到不死草,万岁木,苍天之泪,大地之魂这四大药引子,十一妹永远醒不过来啊十一妹既然是将终身托付给我,我就是不能辜负十一妹的一片痴心。”卿狂心中有着强烈的感触,只是打马快行。
第155章家常酒家1
而且,他心中又是在担心:“夕儿小师妹带着重伤的凡铮师兄,烈火残杀佛前辈,不知道是到哪儿疗伤去了,京师离烂柯山数千里,不知道是否会前来烈火残杀佛前辈,显然是可以御剑飞行,若是他重伤痊愈,现在回到烂柯山中的话,就是最为方便的了”
“还有,这一行,只是希望拜访四大天王与不死妖尊能够顺顺利利,能够平平安安取到不死草”他想到这里,又是叹息一声,孑然一人,事事只能自己与自己商量,不再有师父,洞中老人爷爷,小师妹夕儿在身边,有点凄凄惨惨。
这日正午,他已经来到烂柯山脚下二十里外的一处山村,这一处山村不过乃是江南平常山村一般,百多户人家,处处炊烟了了,然而在祥和之中,卿狂竟然是察觉到远远数十里外有一阵恶气,不由诧异道:“朗朗乾坤,何来恶气”
他虽然是不想多管闲事,然而肚子中实在饥饿,况且马匹经过十数日的日夜赶路,也是有些累得受不了,因此卿狂一见村庄头上有一家“家常酒家”,便是忙是下马进店:“小二哥,好生喂得一大捅清水与青草与在下马匹,再给我来一斤烧刀子酒,两斤牛肉”
卿狂向来酒量就是不差,在逍遥酒庄中的“百年逍遥酿”,他因为突然渡“炼虚重”的劫,才是未曾过瘾一饮,这十数日,他何尝不是借着酒性,消除身边没有夕儿小师妹,一直不珍惜身边的南宫十一妹的愁怨
“好酒”卿狂一饮而尽一杯烧刀子酒后,又是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竟然是忍不住一声长叹:“哎”
店小二十分有礼,不仅仅是喂好马匹,还打来一桶水,是舒舒服服的将那马匹浑身毛发都擦拭干净。
卿狂自斟自饮,本来是不管小酒店中的别人,况且这小酒店中,现在不过是其他有两桌人而已,一桌子上乃是一农夫模样的一家人三口,幸福融融;而另外南边一桌上乃是一位青衫大汉,也只有一人。
那青衫大汉本来也是在沉默的自斟自饮,然而听见卿狂这一声叹息,不由是回过头来看着卿狂,两道明亮如闪电的目光隐藏在一连虬髯胡须之中,霍地在卿狂转了两转,眼中似乎是惊喜,又是诡异,带些期待,然后竟然也是一声叹息“哎”低头下去,继续喝了一杯酒
卿狂诧异,他见这人身材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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