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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妃嫔,仪容不修,成何体统”

其实,惠妃本是父皇选中的,倒犯不着他去操心,可偏偏就这么怒气冲冲地训斥了姜娆一顿。

姜娆不为所动,仍是冲着他笑吟吟的,“殿下看好了,银针无毒,那奴婢就该试药了。”

和卫瑾想的完全不同,姜娆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信念,隐忍这一门学问,她学了太多年,早已深入骨髓,这位将来的昭和帝不可得罪。

他有气撒,自己便忍着。他不顺心,自己便让着。只等他一高兴,性命就再无担忧

本着如此原则,姜娆丝毫不理会他冰雕般的脸色,舀了一勺尝进嘴里。

微微蹙眉,这药当真是苦,但还要表现出甘愿的样子,殊不知,那笑比哭还难看。

卫瑾拿过药碗,将她挥开,“你到外室候着,本王亲自喂药。”

姜娆求之不得,很识趣儿,温顺地退下。

走到外室,就着铜盆,便将口中余药吐了个干净。

即便是试药,她还不至于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却不料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头脑发蒙,她扶了墙壁站稳,以为是宁神香太浓,遂晃悠悠摸到九鼎炉前。

拿起小匙,两只眼睛也模糊的紧,怎么面前好像有三座铜炉晃来晃去。

这才察觉有异,但似乎,自己并没在药中下毒啊

卫瑾守在龙榻前,父皇身体虚弱,只是问了边塞军情,没说上几句,就又睡了过去。

端起药碗,搅动着药汁,鼻端苦涩的味道萦萦绕绕,眸子里却是比汤药还浓稠的幽深。

外室咚地一声,将他从沉沉思绪中唤醒,他不予理会,将银勺递到父皇唇边,迟迟没有喂下,又是一声闷响,紧接着尖细的低吟细细碎碎传来。

“惠妃”

无人应答,景安王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声,这才收回药碗,放下。

撩开珠帘,但见那黄色人影蜷缩在地,身旁是倒下的铜炉,香灰散了一地。

断续的呻吟还从她嘴里流出,眼看那铜炉就将她衣裳点燃。

卫瑾抬脚将铜炉踢开,托起她的身子,鲜红的血丝正从嘴角浸出,姜娆抓住他的手腕,往身前拉了拉,“药喂了没”

卫瑾眉峰拧在一处,伸手抹去她唇边的血渍,“这药中有毒。”

“李非”景安王将她扔在地上,急急奔向内室,迈开腿没走两步,却被人拉住衣摆。

此时殿外李非已经带人入内,瞧见如此场面,皆是心惊。

姜娆虽浑身疼痛,可仍是用最后的力气,望向上方的卫瑾,“快请太医来”

李非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即将殿门锁死,“在查明一切前,谁也不许提起今日一个字来。”

王尚仪等人皆沉默不言,分头照顾皇上。

若再迟一步,那药进了皇上的口中,后果,不堪设想

卫瑾原本清俊的脸面上不觉透出了几分狠厉,“李大人,务必要查个清楚。”

太医很快便至,并未被告知有人下毒一事,只说是日常调理。

李非瞧了一眼被移到靠榻上的姜娆,“惠妃娘娘中毒,不宜在此治疗。”

“更不宜送回永乐宫。”卫瑾沉吟片刻,“抬到偏殿厢房中去。”

李非转头又吩咐王尚仪,“惠妃娘娘身子不适,暂不回永乐宫。去请和妃娘娘过来。”

这厢,方菱菱得了空,收拾好包袱,便由小林子引着,往正阳门去。

眼前机会得之不易,遂又暗思,那姜娆虽瞧上去妖里妖气的,心眼还不算坏。

但再一转念,若不是她打扮地花枝招展去勾引二殿下,自己也不至于被她误了时机。

此般一想,方菱菱心下松快了几多,左右是谁也不欠谁的人情。

行至含元殿侧门时,小林子突然在前头停步,正在走神的方菱菱险些从后面撞上,一抖手,便将包裹散在地上。

连忙左捡右捞的,方菱菱仰起脸嗔责,“好端端的,你这是作甚么”

却见小林子猛地转身,冲她挤眉弄眼,“快别看就先蹲着罢”

偏偏方菱菱是个急性子,小林子越说,她便越好奇,仍是忍不住偷偷侧头,从他身后瞧去。

这一瞧不打紧,才捡回包袱里的碎银,又呼啦啦掉了出来,在地上弹了几弹。

顺着前方望去,绛红色高大身影怀中抱着的,不是姜娆又是谁

他们快步一闪,便进了含元殿侧殿。

“不是凌平王么”方菱菱似是被弄昏了头,突然站起来,捉住小林子的袖子,困惑道,“我怎么瞧着,是景安王啊”

小林子作势就要捂她的嘴巴,一面催促,“不该看的就别看,不该问的就憋着,赶紧走罢”

“哦”方菱菱撇撇嘴,方迈出一步来,就听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方菱菱回头,眼前顿时一亮,不知何时,身后竟站了位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女子,聘婷袅袅,身量窈窕,说起话来,眼如新月,唇似含珠。

虽只穿着简单的常服,但难掩那一份出尘的气韵。

方菱菱一时看呆了,那女子又将手中的银钗递了递,她才恍悟,连忙道谢。

小林子也跟着饱了眼福,心道怎地从未在宫里见过此女,皇后、靖贵妃、慕妃三位娘娘自己都认得,而文徽大帝姬,年龄上倒是相仿,约莫二十岁上下,但样貌远比不过眼前女子。

仿佛月中仙、画中魁,当真是如水嫩嫩,比花娇艳

“这位娘娘不必客气,莫误了要事。”那少女开口,气吐如兰。

方菱菱虽身为女子,也被她的气质所折服,且她只凭宫装就能认定自己的妃嫔,可见蕙质兰心。

待他们走远了,身旁的婢子琉璃便劝道,“柔小姐,咱们偷偷出来已经有一刻时辰了,再不回去,贵妃娘娘定会责罚奴婢的”

女子抿唇一叹,“自我进宫探视姑母,皇上就一病不起,数日来幽禁在姑母宫中,真真是闷得慌。”

琉璃又道,“莫说是小姐您,景安王殿下身为贵妃娘娘嫡亲血脉,未经允许,也不能随意出入的。”

眼眸亮了几分,这才转身回走,“说起来,自从去年表哥西征,我已有一年多未见过他了。如今他身在宫里,虽咫尺却不能相见”

琉璃跟在她身旁,“贵妃娘娘心中,您早就是未过门的儿媳妇,待一切稳定之后,您便能与殿下双宿双栖了。”

女子嗔了一下,但脸容上尽是无限娇柔。

在谢盈柔心里,表哥卫瑾从小就是她仰慕的英雄儿郎,是这世间她唯一甘愿陪伴一生的男人。

十五岁,及笄礼上,前来提亲的媒人直将赵府的门槛踏破,她也丝毫没有动心。

除了表哥,再没有男子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是以她一等再等,一拖就到了二十岁,年龄也不算小了。

谢盈柔自信,终有一日,她会名正言顺地入住紫宸宫。

而目前看来,这一日,不会让她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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