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娆喝了些茶水,才道,“许是连日做活累着了。”
自从皇后赏了这羹汤以来,她渐渐时常有此症发作。
姚瑶脸色微微一变,忽然联想起前些日子被处死的小绣,不禁死死盯住姜娆。
姜娆也愣住了,脑袋里嗡嗡作响。
姚瑶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点破,只是隐晦地提醒了她要注意身子,若有不适,用些对症的药也是好的,莫要小病拖成了大病。
回到房中,姜娆心绪不宁间,突然想起从前曾看过的一本古籍医书。
上面,的确记载有守宫砂验身的方法。
若处子点于上臂内侧,则不会消失,若与男子交合,则日渐淡薄。
但守宫砂的秘方在前朝已经失传,是百年后考古官员才从大燕遗址中发掘出土的。
所以,按照时间推论,如今的昭和帝年间,是并不流行此法。
夜间宫殿外墙灯笼下,守宫并不少见,至于丹砂,在司宝司里就更是易得。
姜娆特地早些收工,闭好门窗,取来石臼,将所有原料研磨碾碎。
掀开衣袖,细嫩的藕臂之上干净无暇。
姜娆咬了咬唇瓣,终于下定决心。当毛笔蘸了守宫砂点在手臂上的一霎,姜娆缓缓凝住。
昏黄的烛光下,那一颗守宫砂殷红如新。
若半个时辰颜色没有褪去,那么,就可以证明清白
但还未来得及等待片刻,姜娆忽而觉得头脑昏沉,她连忙迅速收拾好一切,不留痕迹。
再回房时,目光所及,不知何时,对面高高的红木柜子上,竟多出了一鼎香炉,正幽幽冒着白烟。
她晃悠悠走过去,伸出的手臂半空中落下。
只听房内闷声一响,再无动静。
殿门幽幽打开,蒋瑛望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子,神色淡淡。再看向手中火红的凤袍,转而轻蔑一笑,锋利的刀刃落下,只见那玄鸟从当中破开一道深深的划口。
天光微亮,六尚女官早早就醒来,各方准备,吴司衣寻了几遍,也没找到姜娆的影子。
采薇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是皇后娘娘今日所用的那套玄鸟九凤裙不见了。
这可急坏了吴司衣,若是没有这些,那么就是失职的大罪,封后大典,群臣朝拜,绝不容有失
倒是蒋尚服最为稳健,又命人仔细搜查一番后,亲自往靖太后的羽合宫禀报。
见她将责任扛了下来,司衣司等人皆是长松了口气儿,不禁对她十分从命。
今晨突然醒来,就再无睡意,卫瑾遂提前了半个时辰,往昭阳殿而来。
内外已然布置妥当,安静有序。
自多年前来过一回,就未曾到过,如今景致盎然,可见宫人们用心。
昭阳殿乃先帝定下的,用以妃嫔册封的御用殿阁。
高言和璇玑随侍,王尚仪已经往皇后宫中而去。
卫瑾穿过正殿,忽有一缕似有似无的幽香传来,璇玑便在前开道,分开翠玉珠帘,一直就寻到了内室。
往前一步,却见璇玑猛地顿住脚步,屈身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那花榻上,是一袭火红凤袍的女子枕臂躺着,发髻上九龙四凤冠光影摇曳。
但却没有回应,卫瑾也听到了动静,心想着皇后竟比自己还先到。
璇玑就道,“可见皇后娘娘用心,怕大典有失,提早就来了的。”
卫瑾点点头,遂缓步迈了进去。
榻上女子侧身朝内,卫瑾负手立在榻边,唤了声皇后。
没有回应,似是睡了过去。他伸手,在肩头轻推了推,仍是未醒。
这下,卫瑾也觉察出了异样,微微用力,猛然将那身子扳了过来。
而后,愣住。
“你们都到外面守着,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皇上突然脸色大变,璇玑连忙退下,一并将殿门关紧。
入眼,是铺满整个软枕的青丝,一直垂到腰际,颈间、胸前,如瀑流泻,身前金色凤鸟展翅欲飞,火红如莲的裙摆开满了半张花榻。
而凤冠下,女子的脸庞皎洁如霜,朱唇娥眉,眼尾一颗朱砂痣妖娆妩媚。
纵使见惯了美人的卫瑾,此时,也不由地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榻上之人终于睁开双眼,乌灵灵的眸子干净而迷蒙。
她扶了扶额头,仍是有些昏沉,忽然想起今日便是大典,才清醒过来。
抬眼又是一愣,姜娆撑起身子,眼神迷离,“陛下为何会在此处”
、21恩宠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便有一缕发丝从修长的颈间滑落下来。
那样纯然没有修饰的神态,慵懒的风姿浑然天成,和从前见过的她,判若两人。
而凤冠凤袍之下,竟难掩绝丽之姿,美的惊心动魄。
在卫瑾的印象里,姜娆永远都是穿着暗淡的女官服,脸上总是谄媚而奉承的虚伪,但此时此刻,她这般模样,竟是教他心底生了几许难以抑制的悸动来。
“你再看看清楚,这是哪里”卫瑾将她拉了起来,姜娆脚步虚浮,没走两步,就歪在他怀中,而这副景象,恰恰映在榻边那一人多高的菱花镜里。
龙袍凤衣,云鬓花颜,镜中人瞧上去极是般配。
待姜娆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身着凤袍,躺在这昭阳殿中
不论是哪一条,都是难恕的死罪
姜娆连忙取下头冠,“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分明是忤逆皇后的大罪,可卫瑾此时,却丝毫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
只是面有异色地凝着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那如梦如幻的丽影中,当看到眼前女子急切地褪下凤袍时,他竟有些舍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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