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谁都有可能,除了她。”
如此撩人月色,如此动人歌喉,若卫瑾不去看看,不去揭开谜底,那当真是对不起这美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风月静和,良辰美景。
卫瑾素来都是很解风情的人,自然不会辜负了去。
那女子淡紫色的身影,在夜风中瑟瑟,即便是隔着树丛,也能判断出,定是个水样儿的女子。
蒋瑛已在此处等了两个时辰,她刻意换掉古板的女官服,而是穿上从家中带来的百合罗纹群,衣袂飘然,更添风致。
碧玉簪绾起长发,清丽非凡,皇上见惯了脂粉浓重、精致妆容的妃嫔,这样简约清新的美丽,更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听到身后的动静,皇上正在步步接近。
蒋瑛仍是装作毫无察觉地吟唱,歌声曲调越发缠绵。
她的确算计好了一切,时辰、地点、人物、皆是一分不差,就连这歌声和衣着品味都是上乘,但蒋瑛千算万算,却如何也想不到,这在百年前的紫微城中,还有一个人,也和她一样,洞悉先机。
卫瑾已经分开桃枝,缓缓靠近。
月色融融,暗香浮动,让这一切瞧上去,像是一场无心而旖旎的邂逅。
但,就在关键的时刻,不偏不倚,从另外的方向,忽而快速跑来一团白色的身影。
边跑边轻呼,打破了该有的静谧。
所有的计划,戛然而止。蒋瑛背坐的身子,微微僵硬。
卫璃本是漫无目的,正巧也到了御花园,谁知才一进来,就被一团娇小的人影撞了满怀。
“救我”姜娆攥住襟口,青丝虽然散乱,但却别有凌乱的风韵,罩衫不知哪里去了,唯剩下轻薄的裙衫,在月光下更显玲珑。
陆德全方才与姜娆私会,见她还没说话就跑开了,以为是害羞要到人少的地方行事,一时色胆包天,就追了过来。
岂不知一路上,姜娆将衣衫扯散,发髻打乱,他已经步入全套,毫无知觉,无法抽身了。
卫璃看清了面目,微微一怔,便展手将她圈紧,“是谁欺负你了跑的这样急。”
听到了头顶上的声音,姜娆也怔住了,连忙从抬头,映入眼中的,分明是卫璃的脸,而不是卫瑾
“你为何会在此地”姜娆脱口而出,再看身后,原先追逐而来的陆德全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抽身回退。
卫璃眼尖,厉声将他唤住。
陆德全陪着笑脸,拱手道,“奴才参见王爷,若是无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再看姜娆散乱的发,惊慌的神态,还有陆德全阴气森森的面容,卫璃不用多问,也知道发生了甚么
他一步上前,以玉骨扇柄为托,狠狠滴就抽了陆德全一个耳光,他转头,狭长的眸子凝注姜娆,“你不肯和我出宫,就是要留下来受此等欺侮,若她知道了,会如何做想”
就在他意欲再下狠手时,姜娆握住他手臂拦下,毕竟这是在皇宫,即便卫璃是尊贵的王爷,但也没有直接的权力,可以惩治内庭宦官,更直白的来讲,这后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家事,他只是外人。
卫璃见姜娆如此,心里自然明白她在为自己着想,遂缓缓放下手臂。
陆德全捂着脸,眼神阴狠地盯着姜娆,跪着不做声儿。
“我不跟你出宫,并非是我不愿意,而是”姜娆解释到一半,突然发觉其实并无甚差别,索性就没再继续,而是改口问道,“她,是指谁”
卫璃竟然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妖娆的姿态更是魅惑,“你忘得真是彻底,连自己生母都忘了干净。”
生母
姜娆手上一紧,“郑秋不是说,我们都是鄢秦侯夫人收养的”
卫璃脸上但有一丝异样闪过,“她的话,你竟也相信。”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此处好生热闹。”
跪在地上的陆德全,一听到皇上的声音,双腿猛地软了下去,脸色煞白。
卫瑾方才已在远处观望了片刻,他们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一处叙话,如此亲密。
十分刺眼。
虽然卫瑾早就放平了心态,况且抛开过往,姜娆如今的表现令他很满意,是以,那些往事就此翻过,不打算继续追究。
但方才那一幕出现时,卫瑾并没察觉,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但身旁的高言,早就鞠了一把冷汗,皇上的脸色冰冷,冷地能教枝头结上霜花儿。
即便是所有的计划都是冲着卫瑾而来,但卫璃的一番话,成功地将她的心思转移了去,太多的疑问呼之欲出。
但卫瑾已经先她一步,大步过来,将她强硬地从卫璃怀中拉了出来,贴在自己身旁,仿佛在宣告归属权一般。
“凌平王散步的范围,似乎太宽泛了些。”卫瑾语气虽然平和,但又透着一丝不寻常。
卫璃并没反驳,只是目光扫过姜娆,阴柔一笑,“她不可能成为陛下的人,终有一日。”
、23晋位
而后看向地上之人,“不过在此之前,臣提醒陛下,此人是不能留了。”
眼见他走远,姜娆似是想要挣脱桎梏追过去,这让卫瑾更添了烦闷之感,索性将她往身旁一松,“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开半步。”
姜娆没在动静,只是忿然盯住陆德全,咬唇道,“若是陛下再晚来一步,只怕奴婢就就”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姜娆因为颤抖而蜷缩起身子蹲在地上,将脸庞埋进膝头间去。
那样娇弱楚楚的样子,卫瑾无法不生出怜惜。继而想起陆德全龌龊肮脏的样子,还有姜娆因为挣扎而撕扯的襟口。
怎能容他玷污了去。
“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朕的女人。”
一听这话,高言不由地同情地看了陆德全一眼,今晚,他要倒大霉了。
若是皇上怒斥一番,那兴许只是责罚便够了,但若皇上语调平静,那么就绝不会善终。
果然,卫瑾扶起姜娆,依然用平静的语气淡淡道,“剥除内务府总管一职,拖下去,杖毙。”
陆德全原本还在告饶叩头,似是被吓懵了神,愣了片刻,忽然哀叫一声,跪爬着向前,意欲抱住卫瑾的龙靴,“奴才该死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但错不致死啊求陛下开恩,开恩”
gu903();他反复叩头,一转身又去抓姜娆的裙摆,“奴才将这脏手剁了给姜姑姑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