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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她的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看在皇上眼里也都是极有风情的。

收回思绪,卫瑾曲起轻叩着桌面儿,若说起来,看了这么多女子,样貌各有千秋,但他在乎的不过都是身世门第,对于朝政有益的才留用,只有这个陈如意,是真正能引起自己的一丝兴趣。

但仅仅是有一丝的兴趣罢了。

左右不过是充个人数,一时兴起,把她留在宫里也无妨,否则靖太后又少不得一番劝说。

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

“她出身不高,就封一个常在罢。”

皇后心中稍安,遂趁热打铁,“华音阁已经打点妥当,就教陈常在搬过去好了。”

卫瑾点头,不置与否。

华音阁若论规模,倒算得上华丽,但唯一的缺点便是离含元殿很远,不方便皇上召见。

如此安排,其实是后宫中惯用的手段,若非十分得皇上看重的妃嫔,那么这寝宫的远近位置,就能起到关键作用。

有时候,甚至会超乎寻常。从前正德帝在位时,偶尔宠幸了一名宫女封了采女,姑母靖贵妃便将她打发到偏远的宫舍,后来时间久了,陛下就再未招幸过她。

陈如意三个字入耳,姜娆微微一怔,忽又联想到那像极了郑秋的惊魂一瞥,心中总是有隐约的预感。

终于说完了,尚功局已经送了侍寝的绿玉牌过来。

姜娆端着进去,不卑不亢。

皇后正剥着莲子,用银匙剔除莲心,优雅地放进瓷碟中,但皇上一个也没有吃下。

“陛下,该翻牌子了。”姜娆走近几步,卫瑾心不在焉地伸手抚了抚那三枚玉牌,往后一推,“端下去罢,今晚不去后宫。”

“陛下虽然操劳政事,但已经有多日不曾踏足后宫,臣妾担心你如此会累坏了身子。”皇后心里明白,表面来看,皇上去自己的寝宫次数最多,两人相敬如宾亦是和谐。

但事实上,皇上不去后宫,除了如今妃嫔太少,又多是王府的旧人没有新鲜感之外,这个新调任的御前女官姜娆,是另一层原因。

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放在身边,皇上哪还有心思去寻花问柳

“后宫之事,还要多劳烦皇后打理,朕今日累了,你先告退罢。”有其他妃嫔觐见时,卫瑾似乎不喜欢姜娆也在场,总是有意地隔开。

皇后妆容精致,风度无可挑剔,的确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风范,她款身一拜,“等新晋的妹妹们入宫,这后宫自然就热闹起了,陛下也可换换心情。”

卫瑾报以一笑,俊美无双,这样的男人,又有执掌天下的权利,哪个女子会不心动呢

何况是青梅竹马的谢盈柔。

姜娆按规矩,躬身送了皇后至殿外,“皇后娘娘仔细慢走。”

皇后投来一瞥,“姜御侍身为陛下贴身女官,原该多提点些,恪守本分。”

姜娆看似低顺地笑答,“皇后娘娘日理万机,还有闲心关照指点,委实教奴婢受宠若惊。”

“有些人妄图争宠,但却总是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到最后水中捞月一场空,不过姜御侍是聪明人,知道分寸。你虽然是皇上身边的,可说到底,都是后宫女子,本宫不会容忍扰乱宫闱的事情频频发生。”皇后这一席话言语利落,一反方才在殿中那恭谦顺和的姿态,眼神里也是极不屑的。

不等姜娆回答,她已经挽了袖口,乘凤撵而去。

似谢盈柔这等身家品貌地位样样俱全的女子,的确是看不上姜娆这种攀龙附凤的女官,但在皇后心中,这种不屑里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刺痛,她不甘心,会输给这样的女子。

即便是有孕在身的白婕妤,也没有如此教她不安。

紫宸宫中富丽堂皇,亮如白昼,流光溢彩。

琉璃搭了手,皇后便稍欠身子下了车,远远的,就瞧见一抹秀致的人影静静候在殿门外。

她轻轻挽起嘴角,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等候已久的蒋瑛面上顺从谦卑,“奴婢想好了,愿听凭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满意地扶她起来,“进来坐罢,正好陪本宫说说话。”

、30宿夜

姜娆在外头吹了会儿风,头脑渐渐清晰。

待回到含元殿时,芜桃说陛下往浴房沐浴去了。

脑海里,碧霄殿那团熟悉的身影,越发纠缠。

究竟是不是郑秋

但又怎会是郑秋

她悄然伸手拿起了晋封名册,急欲探寻出答案来。

说来可笑,此般念头一浮现,她竟然连手都有些颤抖。

因为郑秋对自己而言,和方菱菱她们不同,她是来到这个世界里第一个陪伴之人,在姜娆心里,始终认为她们的一切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敏妃郑秋被遣送出宫的太匆忙,留下了太多未解的谜团

似乎,还有卫璃,所有的一切串联成圈,唯将她死死困住。

“在看甚么”卫瑾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背后响起,姜娆瞬时理好头绪,转过身时,笑靥如花。

她轻轻搁在案头,见卫瑾衣衫半开,便替他解了,“尚寝局的麝月姑姑还在里面”

卫瑾神情并不十分明朗,径自拢上外衫,“皇后的话,你听听便罢,但不可忤逆。”

姜娆扯开唇角,转而去收拾书案,“奴婢甚么身份,心里清楚的紧,自然不会逾越,陛下放心。”

眉心蹙的更紧,卫瑾似是满意地应了声,定步踏入浴房。

她不过是个女官,自己堂堂天子之躯,为何会有向她解释的冲动,这委实太过荒谬。

但只是一瞬,就已经平复下去。

麝月和两名尚寝局的女官服侍沐浴时,他只是闭目阖眠,没有给予任何表示。

以至于让麝月的殷勤,落了个空。

其实尚寝局在六尚是个肥差,直接可以掌管皇上床帏寝事,是绝好的上位机会。

前朝被皇帝宠幸的女官,也多是出自尚寝局,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卫瑾张开眼,但见眼前女官轻薄的官服贴身,满面柔情,因为离得近,所以那张姣好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

麝月是尚寝局最年轻的掌事,才过十七岁,自诩容貌算的出众,所以多是由她来服侍皇上沐浴。

见皇上看过来,心下不免一颤,双颊更添娇羞,“陛下可还舒服,奴婢该替您擦背了。”

卫瑾没有动,含笑看着她,那目光沉得醉人,“你叫甚么名字”

这一句,直将她心尖儿都化了,娇柔的声音道,“奴婢名唤麝月。”

卫瑾点点头,将她微松的领口提了提,“麝月,以后不必再来伺候朕沐浴。”

说罢,卫瑾已经起身,卷起衣衫出了浴房,独留麝月萎顿在地,缓不过神来。

不知为何,自从姜娆阴差阳错地闯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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