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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姜娆盘算着,该说皇上的能力太强,还是安小仪的体质极好其实,这几个月来,她不过侍寝了两回,就能一举喜得身孕。

这让承宠颇多的皇后,情何以堪

姜娆突然生出大胆的想法,也许卫瑾去紫宸宫并不代表两人一定共赴巫山也许,只是留宿。

不过很快就否定了,那样美貌的青梅表妹,男人怎能把持的住而且,她找不出卫瑾这样做的理由。

早朝将要结束时,璇玑忽然找到姜娆,因着不小心感染风寒,所以今日要姜娆暂代她往紫宸宫送药膳。

六尚许久不曾来过,路径上倒有些生疏了去,芜桃随着同去。

入了华章宫,尚食局的女官们皆是十分客气恭敬,礼遇有加,和当初天壤之别。

踩高拜低的小人,自然没有和她们计较的道理。

姜娆悠然往尚食局御膳房转了圈儿,食材种类繁多,宫女们忙碌有序。

何尚食连忙迎上来,寒暄客套一番,姜娆兀自盯着青瓷罐中熬制的羹汤来了兴趣,不一会儿烹制完毕,却见何尚食往罐中加了一小盒粉末,有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她便问,“这加的是甚么佐料,好闻的紧。”

何尚食仔细弄好,用食盒封严实交到她手中,“咱们圣上可当真是用心的紧,知道皇后娘娘体寒,便吩咐太医院开了补气养血的方子,做成药膳,隔几日就要往紫宸宫赏一回呢,奴婢不懂药理,只听张太医说是雪莲花和乌头一处研制的,十分珍贵。”

“是张俊开的”姜娆再次确认,何尚食笑着点头。

芜桃便接过食盒,姜娆却若有所思,立在原地未动。

从前病榻间无事消磨光景,曾看过父亲书房的一本百草集的药理文书,因为当时母亲身子弱,痛失了腹中胎儿,所以她便专心研读了一阵子医书,这雪莲花和乌头皆有破血破气的功效,娠妇或是打算怀胎的女子,万不可服食

是了,她绝不会记错

但百草集是百年后的一位民间游医,根据毕生所得编著的,按照时间来算,如今昭和帝年间,它还未问世。

也就是说,现在的人并不知道忌讳这两样药材。

可这药方是出自张俊之手

那么一切,便绝不是巧合。

她忍住心惊,清淡地问,“不知都是甚么日子才送这样珍贵的药膳”

何尚食想了想,“上回是初二,连着送了三日,今儿是十七,倒没有规律,全凭璇玑姑姑吩咐的。”

初二十七全部都是皇后侍寝过后的日子

这下,姜娆已经彻悟,步出殿门时,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原来,自谢盈柔登上皇后凤位的第一日起,他就在防着她,防着谢家

帝后情深,缱绻浓情难道都是假的

手心丝丝冒着寒气,即便是在盛阳之下,仍是觉得冷。

如此缜密的筹谋,看似恩宠,实则步步为营,说到底,那便是皇上从未打算要流着谢氏血脉的子嗣。

那史记中,昭和帝的两位皇子,又是从何而来

芜桃见她脸色有异,便问了句,姜娆只说是突然有些头晕,教她独自送去紫宸宫。

就在华章宫门前,又遇上了故人,但此时吴司衣是一身赤朱色正四品官服站在眼前,姜娆不由地一愣,旋即道,“恭喜吴姑姑高升。”

吴司衣如今该叫吴尚服,她客气道,“还不是蒋尚服调任尚寝局,奴婢才得了机会,算不得功劳。”

心头讶异一闪而过,蒋瑛何时调去了尚寝局看来她走后的时日,变动委实不小。

吴尚服似是看穿了她的疑惑,便解释,“尚寝局的麝月姑姑司职不利,被皇后娘娘发落了。”

就在这件震惊的秘密消化掉没几日,姜娆埋头典籍之中,浮想联翩,芜桃推门进来,“姜姑姑,陛下给你分派的人带来了。”

姜娆顺着她一张红透的小脸往外看,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不啻于晴天炸惊雷。

冯渊一身得体的官服,挺拔地站在面前,弓腰道,“奴才见过姑姑,还望姑姑不吝教导。”

话虽如此,姜娆却觉得话里有话,怎听都不单纯。

皇上还真是明鉴啊千挑万选,就把她最不想看到的冯渊送到身旁。

先不说他究竟是否是皇后的眼线,单说在禁宫中每天独自面对这么一个“真男人”,就别扭至极

芜桃很没眼色地带上门下去了,姜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然皇上派你过来,就要安守本分。”

冯渊回以一个明朗的笑意,“奴才听凭姑姑差遣。”

这后宫里,当真是个顶个的好演技,谁又能看出来面前这个恭敬顺从、笑的人畜无害的假太监,就在之前险些将自己玷污了去

姜娆刻意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指了指最外间,“别的不用你动,就先去将典籍按照年份整理出来,若有破损缺页,挑出来给我就好。”

冯渊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刚往前一步,姜娆已经快速地进了内室。

他抬起脚步,还在回味她脸上的表情,惊慌如同受惊的小鹿,甚是有意思。

大约快到午膳时辰,姜娆伏案抄录了许久,觉得十分口渴,站起来才一转身,登时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她这一晃,腰间立刻就环上了一只手臂,将她稳稳扶住。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

从姜娆大睁的双眼中,看见冯渊满面无辜的神情。

他举了举右手中的茶碗,“奴才是来给姑姑送茶的。”

姜娆一把推开他,不客气地说,“冯公公可是耳朵不灵光,我分配给你的任务,可有送茶水这一项”

冯渊又指了指案头,“奴才已经将元离十年以前的所有书卷整理完毕,姑姑不是说破损的要拿给你处理”

没想到他的进度如此之快,姜娆一时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冯渊突然蹲下身子,姜娆警觉地一退,“又是作甚么,你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姑姑踩到裙摆了。”冯渊拍了拍手站起,“奴才就在外间,听凭差遣。”

到了用膳时分,姜娆出来,却见偏殿那抹身影仍是伏案整理,高挺的身板弓着,仿佛蜷缩在桌案上极是拥挤。

“冯公公明日再来罢,时辰不早了。”她到底还是提醒了句,但冯渊便投来十分真诚的笑意,“姜姑姑先走,奴才不累。”

姜娆放下手中卷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冯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但神态仍是有丝动容。

她俯下身,锁住他,“但愿冯公公不是作茧自缚,枉替她人做嫁衣裳。”

冯渊一副无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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