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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脑海里曾经的那个邪魅冷硬的男子重合在一起,再无缝隙。

姜娆弯了弯唇角,“你丢弃甚至不惜毁去的棋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对么,璃公子。”

卫璃身子明显一僵,阴柔俊美的脸庞有几近崩坏的痕迹。

方才,那些不完整的记忆星星点点,拼凑在一起。

唤醒了这个身体里残存的执念。

姜娆呆立在原地,即便是只对着卫璃的脸,便会有锥心蚀骨的痛。

就如同从前漫长的十六年

曾经的姜娆是多么迷恋他,迷恋到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她惨笑,原来投井自尽根本不是因为殉葬的惧怕,而是因为彻骨的绝望,因为这个男人为了掩饰一切阴谋罪行,而不惜将她舍弃

若他哪怕有一分真心,原先的姜娆只怕就会奋不顾身地扑火。

只可惜,真相便是如此伤人,凌平王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往事交错纵横,姜娆仿佛又回到事发前一晚,她偷偷在送入紫宸宫的晚膳中做了手脚。

景安王为人谨慎,第二日便传来他宫中婢子中毒身亡的消息。

姜娆枯等了许多时日,只等来被舍弃的讯息。

想来,她站在冷硬的石井上时,该是如何的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你听我解释,当时的情势万分紧急,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卫璃见姜娆神色不对,意欲上前一步。

“你该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死去姜娆,”初时的情绪渐渐平复,姜娆已经从原主的记忆中抽离出来,“还有,我一定要见鄢秦候夫人,想来王爷也不想有人一不小心,将旧事翻出来罢”

卫璃沉默,沉默着离开了含元殿。

临走前只是模棱两可地丢下一句,等本王消息。

左思右想,姜娆又将那枚玉坠放回了原处,不知道还要多久,皇上就会查清楚自己的底细。

以卫瑾的秉性,只怕这些日子的虚与委蛇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对于一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卫瑾绝不可能手下留情。

、40试探

此时,殿外响起冗沉的脚步声。

卫瑾步履生风,阔步入殿。

先是径直往御书房去,便回头一瞥,瞧见在角落里做活的姜娆。

侧颜姣美,在暗淡的光线中别有柔和的韵味。

卫瑾停步,姜娆便迎了上去,笑意盈盈,但却在看到他潋滟的眸光时,微微低下头去。

仅仅只是害怕么或许,还有真相揭开时,再也挽不回的柔情蜜意。

“朕听外头宫人禀报,凌平王来过了”卫瑾任她宽衣解带,极是浅淡地问。

姜娆手上不停,“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先告退了。倒是陛下您,醉卧美人膝,可是舍不得回来了”

卫瑾捏了捏她的下巴,“这话酸的很。”

姜娆还不知道皇上其实是在陈常在的华音阁逗留,并非华昭容的玉堂殿。

而卫瑾显然不打算告诉她。

若在平常,听到他这般调笑的话语,不过是脸一红,心一跳就过去了,甚至还有微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流转。

此时此刻,姜娆默然,竟会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其中的情思,就连姜娆自己也理不清楚,绝不是喜怒爱恨可以一语概括。

有时候,习惯依赖却比爱上一个更加可怕。

譬如从前的姜娆,又譬如而今的自己。

安安生生做御前女官,俸禄高、地位高,在后宫里坐享其成,的确是一桩美事。

但如今知道了真相,可还能坐得稳么

见她不语,卫瑾探手抚上她额头,“可是又不舒服了编修典籍之事不必操之过急,朕看你这些日子总是埋头御书房,这两日给你准休,正好陪朕往猎场去散散心。”

姜娆立在原地不动,卫瑾靠在龙榻上,与她对视,“可是有话要同朕说”

她思量许久,才道,“奴婢是提醒陛下,天气炎热,多备些更替的衣衫才是。”

卫瑾不置可否,“这些不都是交由你打理的。”

姜娆施施然走过去,款款笑着,便奉上新茶,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过来,朕给你看样东西。”他依然稳坐如山,带着闲散的意味。

他手上一抖,当那枚玉坠便晃悠悠摆荡在眼前。

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姜娆似是惊讶地接了过去,“难怪奴婢一直都找不的,原来是落在陛下这里。”

语气里还有娇嗔的意味。

卫瑾却是撤了出来,转手就将玉坠丢入一旁的炉鼎中去,“凌平王送的东西不必留着,朕会给你更好的。”

而后不待姜娆反应过来,他已经强行握住她的手腕,一枚鎏金镶玉的镯子便应声扣上。

“钥匙在朕这里,谁也取不下,你就安心戴着。”

姜娆抚了抚色泽莹润、触感光滑的镯子,淡淡道,“陛下您可以打一副镯子锁住奴婢的双手,可有些东西却是锁不住的。”

卫瑾伸手扣在她左胸心口处,轻轻一按,“你是想跟朕说,锁不住这里对么”

“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姜娆绕了开去。

头顶深眸渐渐凝住,蕴着冷厉的寒芒。

“锁不住你的心无妨,锁得住你的人就好,朕会折了你的羽翼,断了你的后路,”唇角漾开残忍又柔情至极的笑意,“看还能逃到哪儿去。”

姜娆并没被他的话吓退,反而缠绕上去,环住他的腰,“奴婢哪儿也不去。”

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是这般的虚情假意,在她身上,哪怕是半点真心也找不到

却又偏偏无可挑剔,无从指责

卫瑾冷冷推开她,“以后你往偏殿任职,朕会教璇玑顶替你的位置。”

姜娆蹙眉,眼角眉梢微微泛红,拽住他的手臂不松手,“奴婢想要在陛下身边侍奉”

卫瑾扣住她的腰,终究推开,他必须要冷一冷姜娆。

她不像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那样,争宠谄媚,甚至对妃位和权力也毫不经意,这种感觉让他愈加烦闷,无法掌控

“下去罢,没有朕的旨意不必过来。”

姜娆双眸盈着水光,娇娇弱弱地碎步出殿。

关上殿门,方才委屈的神色一扫而空,步履轻快地朝侧殿走去。

gu903();今日,总算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