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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朕自会替你做主。”

姜娆这才徐徐抬起头来,勾住他脖颈,顺势偎了过去,耳鬓厮磨,亲昵非常。

宫人们见状自是都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但姜娆贴在他耳畔,说的话却是,“阿瑾切要保住琉璃性命,白日里我查看了落水的路径,若是寻常路过,绝不会掉入湖中这并非意外,而有人要临猗的性命”

卫瑾心里又何尝没有计较,只是凭空定论,有失偏颇,他拧眉,“你怀疑,那人是皇后”

姜娆凝着他的眸子,“此事,只有从琉璃身上入手,阿瑾不会放过凶手的,是么”

卫瑾正色,却是在她脸颊上重重吻了一口,“绝不。”

当晚,姜娆刻意找借口支走了卫瑾,打算趁夜往慎刑司去一趟。

因为只凭硬手段,只怕琉璃的骨头太硬,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事关系到太子安危,姜娆身为母亲,自是有权处置,何况陛下已经下了旨意。

即便是皇后,也奈何不得。

慎刑司建在紫微城西南角落里,幽深僻静,只在门外,便觉得冷意森然。

掌事的见姜贵妃驾临,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迎了,顺从地打开重重关卡,特意挑了条清净的小道引她过去。

琉璃关在最里面的那间,即便是狱寺也有等级位份之分。

琉璃身为皇后身边的一等女官,官阶甚高,是以所居牢房也相对干净些。

耳畔夹杂着各色的凄厉呼声,莹霜听地浑身不自在。

姜娆神色自若,那掌事宫人连忙道,“奴才得了娘娘吩咐,看紧了她,并没任何差错儿。”

“你做的很好。”她声音柔柔,和这阴冷的牢房格格不入,却又有种妖异的蛊惑。

姜娆在粗木门前站定,铁锁打开,琉璃蜷着身子坐在地上,背对着牢门。

那掌事连忙上前拍了拍,“贵妃娘娘瞧你来了。”

琉璃不动,再用力推了推,她却直直歪倒在一旁。

不安在心头渐渐升起,姜娆往前走了一步,恰琉璃的身子被扳了过来。

露出一张七窍流血的脸孔,万分可怖。

莹霜不自主地尖叫出声,就是素来见惯了行刑的掌事,也不由地浑身一怔。

琉璃已经气绝身亡,而她脸上的冤戾之气,却始终不散。

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

姜娆开口,“玩忽职守,以至要犯避罪自戕,该当何罪”

掌事一听,更是软了腿,连声告饶。

姜娆再是一叹,“事已至此,还不快去唤人过来,验明正身”

那掌事见她话中语气软了,不由地大喜,顾不得许多就提步出去。

就在四下无人的当口,姜娆示意莹霜上前查看。

结果不出意料,琉璃手臂紧捂的衣衫内,藏有一片血书。

姜娆看完,震撼不已。

血书上,正是皇后暗中联系的谋逆之臣和白妃死前所托,分毫不差。

而更加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谢盈柔还存了架空太后之心,即便是她亲生姑母,都没有放过。

这个女人对权势的热衷,远远超出了姜娆的预想之外。

琉璃正是从前太后一手栽培出来的。

虽然人死不可复生,但这其中因由并不难解。

皇后欲要灭口,而琉璃只有已死来传递消息。

就在琉璃死去的第二日,姜贵妃亲自去往含元殿。

翌日,朝堂上风波骤起。

比之肃清凌平王党羽那一回,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此次清查的对象,却更令人咂舌,不是旁人,竟是皇后的母家谢氏

一连七位重臣相继落网,不查不知,这谢家老树盘根,势力竟然已经如此庞大和深厚

谢家一门,尽数查抄,男子锒铛入狱,女子发配边土。

旦夕之间,翻天覆地,从高贵显赫的外戚,沦为阶下囚。

而紫宸宫难以幸免,一纸废后诏书直入宫门。

皇后身着寝衣便赶往含元殿伸冤,奈何皇上根本不愿再见她一面。

当时,姜娆正奉召入殿,远远地停在林间,看着皇后形象全无,早已不复当初华贵非凡的绝色之姿。

“厚待琉璃在宫外的家人,差人护送他们出京避祸。”

不过月余,紫宸宫已从桂殿兰宫,沦为不折不扣的冷宫。

宫中无主,各自心肠。

殿门重重打开。

一身素衣的谢盈柔独坐在木椅上,神思萎顿。

她抬头,看见了卫瑾的脸容。

眼底的光亮才一点一点复又燃起,她扑上前去,“表哥,柔儿是冤枉的”

卫瑾却冷淡地躲开她的怀抱,“早在八年前猎苑,朕就已经知道你最爱的,是权势。所以,收起你虚伪的嘴脸。”

谢盈柔浑身一震,啜嗕道,“原来原来那日你竟在门外偷听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你会如此对我”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捂着脸低声啜泣。

卫瑾始终冷眼瞧着,“你上血书求见朕最后一面,难不成就是演这一场虚情假意的戏码么”

哭声渐渐止住,谢盈柔抬起脸容,苍白消瘦,她勾起唇角,“表哥虽待我无情,但我却不能无意。”

卫瑾疑惑地凝着她。

“姜氏当初接近您时,便心怀鬼胎,只是您被她媚色所惑,迷了眼去。”谢盈柔笑的诡异,“琉璃的死,根本就是姜氏灭口所为表哥若不信,尽可去查,琉璃在宫外的家属可是都尽数转移出京,还有大笔的银两安置。这一切的操纵,皆是出自姜氏之手”

、65亲征

太后丧期过完,酷暑及至,绿柳春深。

半面紫微城都覆盖在绿荫之下,蝉鸣幽幽。

初棠宫新建了一方侧殿,地板下面埋了冰窖,每日都有宫人将厚厚的冰块送入其中。

是以殿中清凉舒爽,气温宜人。又是半面敞开,有露台通向后院花林,恰能教柳枝垂落进来,景致盎然。

太子临猗将满半岁,粉团儿似得玉娃娃,眉眼似极了姜娆。半岁宴上,乳娘多嘴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乍一瞧倒像个漂亮女娃儿,事后便被皇上处置,打发出宫去了。

经了此事,众人都留了个心眼,再不敢妄议太子样貌。

随着临猗越发长大,缠人的紧,姜娆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送进卧房。

就得了信儿,武安侯携长公主卫珂、洛怀王携王妃同入京拜见太后。

靖太后薨,原先的皇太后如今便是位份最高,慕太妃因为凌平王发配之事,已经深居简出,对于卫英敏,皇上倒没多加限制,依然自由。

gu903();“娘娘今儿出席宴会的宫装,奴婢选了几套,您看看可还合意”莹霜焚好香料,便过来伺候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