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门议亲才是。”
姜娆跟着笑,“小女见过盛将军。”
引得盛筠连连称憾。
盛家的确子嗣不丰,如今只有大夫人养有一子,也不过才四岁。
但盛家没有适龄男儿,别的家里却有的是。
母亲带自己来赴宴的目的,姜娆怎会猜不透
大周民风开放,正式场合带着女眷出席并不罕见,闺中小姐结伴出游,亦不在少数。
姜娆如今二八年华,正是议亲的好年岁,母亲早就留了心眼。
席间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每重席案间,皆有玉屏风微微格挡,园中香花绿荫,气派雅致自不用提。
母亲多多暗示,心下已经选定了几家男儿,还特定携了姜娆过去拜见主母。
但姜娆的反应及时平淡,几乎连话也没有一句,平白浪费了机缘。
盛家大爷、二爷纷纷轮番敬酒贺寿,直到最后,盛家的嫡小姐才露了面。
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盛府女儿颇多,但上的了大台面的,唯有嫡系才可。
那女子面若桃花,一身锦绣,笑容极是美丽。
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姜娆望着她八面玲珑的姿态,心中倒没多少感触,这样门第的小姐,以后都是要嫁入名门,是以皆是修养培训极严苛的,盛家出了这样的妙人断是不足为奇。
此人正是盛筠的大夫人徐氏所出,芳名盛嫣然。
这短短的露面,便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很快就有各路人脉打探消息,跃跃欲试。
而找到姜家的人,也不在少数。
论起姿色,盛嫣然和姜娆旗鼓相当,不过是今日宴席的主角罢了,风头要高。
眼见那盛嫣然出尽了风头,姜娆却已经意兴阑珊。
她辞别了母亲,往后园散步。
后园乃盛家闺秀所居,并无男子。
鸟语花香,姜娆并没有目的,却在林间遇到一人。
那女子远看身量娇小,烟霞般的裙摆带着一丝隐隐的神秘,正认真的俯身摆弄着园子里的花草。
听到脚步声,那少女缓缓回头。
姜娆不由地一愣,该如何形容眼前少女的容貌娇柔似水中莲花,清冷如九天寒月。
面相上来看,有些稚嫩,约莫不过十三岁上下,但眼神扫过来时,却带着慑人的冷清。
饶是姜娆已阅尽千帆,但如此的人儿,委实找不出来言语形容。
唯有冷清二字,能配得上她。
“你是谁为何偷来此地,也没有声响。”少女说完,不屑一顾,转身便要走。
倒是姜娆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拦住,“想来姑娘也是盛家的小姐,来人既是客,你如此说话可是有失待客之道”
少女微微一笑,两颊一对儿梨涡若隐若现,可就是这样一张娇柔万千的皮相,说出的话可比刀子还要尖利,“原来是前院的客人,怪不得如此。那宴请,于我又何干我可没空和你消磨时间。”
少女避开她,手中还捧着新采的花叶。
姜娆越发好奇了起来,她在身后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几何”
少女回眸,“若不是我不喜欢热闹,今日还轮不到她登台出面。”
说完便径直离去,从后面看,那身段婀娜如柳,怎么也不像她的为人。
才走没走远,就听从旁有人道,“小姐可别招惹了她,盛家大小姐的脾性在下可是吃过亏的。”
锦衣公子翩翩而来,手执折扇,语气虽然调侃,但目光却是追寻着那道人影而去。
姜娆见他丰神俊秀,便猜测是哪家的子弟擅闯后园,不想多留,谁知一抬头,但见身旁还有一人孑然而立。
白衣如雪,腰间只有一枚文玉佩饰。
单这份气质,便华贵无匹,而那俊颜上喜怒难辨,带着极致的俊美。
只是,眼神根本就没在自己身上停留,那并不是寻常的傲气,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韵,冷清不可一世。
他蓦然转身,“不过是小女子罢了,陆兄何必高抬,这里无趣地紧,本公子先走一步。”
陆姓男子笑了笑,“魏四郎还在等咱们,不留也罢。”
提步跟上,临走时,还不忘冲着姜娆淡淡一拱手,很有风度。
和那白衣男子截然不同。
魏四郎在听到这个姓氏时,姜娆敏感地一顿,旋即又无奈地自嘲,卫姓乃皇族,他们口中的分明就是魏罢了。
姜娆也无心游玩,遇到的三人,都是极顶尖的人物。
而那少女竟然就是盛将军原配妻子所生的女儿,盛府真真正正的嫡女,盛容姝。
怪不得,敢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路走一路想,姜娆不曾发觉,身后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紧随不放。
一袭玄衣从林中缓缓步出,负手而立,他回头吩咐小厮,“好生查一查方才那位姑娘的身份。”
黑眸幽深,唇角微微上扬。
回府不久,上门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
母亲十分热心于此事,私下里还差画师将画像取来,教女儿甄选。
姜娆只是应付地瞧瞧,皆说不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