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来看你啊,雪尔”见朱雪尔如此模样,林斌慌得连连摆手,柔声安慰一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
“我这是怎么了”朱雪尔缓缓吁了口气,脑袋里的痛楚也慢慢缓和了点。她开始试着回忆起昏睡之前的事情。然而,不论她怎么努力,却只能想起两天前的事情,也就是她守在昊羿病房,一直苦等着昊羿醒来。其他发生一直到她醒来的这个时间段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任凭她忍着脑海里那阵阵锥心的疼痛,却始终想不起来。
“难道我失忆了”朱雪尔心下开始有些慌张起来,虽然很可能只是丢了一小段记忆,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段记忆是那般的重要。
“昊羿”隐隐约约之间,朱雪尔似乎有一种感觉,两天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昊羿早已经醒过来了。心念至此,朱雪尔竟是下意识地下床,出去找寻昊羿。
双脚刚一沾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顿时爬上朱雪尔脑袋。好不容易扶着床沿咬牙站定,朱雪尔定了定心神,拖着虚弱的身体,往门外走去。
走廊通道上,林斌正与一位身穿着与普通陆战队员铠甲迥异的士兵,低声交谈着些什么。那士兵身上的铠甲,明显要比普通陆战队员的c铠甲精良。虽然没c铠甲那么厚重,但从其光泽的外表、细密的焊缝连接、更为流畅的轮廓曲线等等铠甲的工艺,可以看出来,这一身铠甲的防护性能以及其他功能,必定比普通陆战铠甲强上不少。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林斌好奇地回头,见是朱雪尔,便扭头对那名士兵又低声交代了一句,这才匆匆走过来,想要扶住朱雪尔,“雪尔,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好好休息吗”
“不用你扶”朱雪尔秀眉皱的更深了,厌恶地一把推开林斌,倔强地扶着墙壁慢慢朝前走去。
“雪尔,你这是要干嘛”林斌心下终是有点生气,微微提高声调说道:“即便你再讨厌我,可至少我这是在关心你啊你需要什么为什么就不肯和我说呢”
“我要去找昊羿”朱雪尔回眸冷冷一瞥林斌,淡淡一句,便继续摇摇晃晃地前行着。
“昊羿”林斌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寒芒一闪而过。不过,他的这幅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两秒钟之后,林斌眼珠子一转,脸色跟着一变,装出一副沉痛的模样,对朱雪尔说道:“雪尔,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叫昊羿的少尉,已经死了”
“什么”朱雪尔吃惊地抬头,接着拼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分力气,大声地冲林斌叫道:“不可能昊羿不可能死的我记得他一直在那间重症病房里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可能死的你骗我”
“雪尔,你冷静点”林斌伸手扶住朱雪尔臂膀,沉声说道:“我没有骗你虽然,我对那个家伙很不感冒,但我好歹也是一名正直的联邦军人我没有以同袍的性命来开玩笑就在你昏迷的时候,他病情突然恶化,不幸离世了而后,他的尸体居然还被宪兵队带走了,说是什么要检查死因”
“不可能昊羿不会死的”朱雪尔无心地靠在墙上,一面摇着头一面低低地抽噎起来。
“雪尔,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我并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医院的其他人,甚至是院长”林斌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慰道:“还有,你刚刚也看到我的那名手下了吧正是他们向我汇报,昊羿被宪兵队带走的消息”
“昊羿”朱雪尔只觉得眼前渐渐地朦胧起来,无尽的哀痛顿时涌上心头。
距离卢艾尔城大约五六十公里外的一片谷地内,有一处刚刚修建起来不久的临时基地。基地规模不大,但里头的各种防御设施齐全,外围还有几辆攻城坦克驻扎在四面的制高点处,俯瞰着整个基地。这里,便是502集团军群直属第8宪兵大队的驻地。
在基地深处,一栋三层高的简易楼房灯火通明着,四下隐约还有一道道朦胧的黑影在无声地游荡着。在三楼一处硕大的房间内,墙壁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闪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仪器。在房间中央处,是一个类似医院手术台模样的平台,浑身着的昊羿正一脸安详地躺在平台上,一个个连着细长线路的探头探片,贴满了他那具满是暗红伤口的躯干,一盏盏硕亮晃眼的大灯,齐齐对着昊羿。在昊羿身旁,有两台模样大小不一的仪器正频频闪着信号灯,两个全息显示屏被投射在仪器正上方。
“检查内脏完整度”在仪器旁边是三名穿着雪白制服、面带口罩、医生模样的人,一个像是主医师的人对着藏在口罩内的微型通话器,对另外两人吩咐道。
“滴、滴”随着其中一人手指在仪器全息触摸屏上飞快地点动着,两块椭圆扁长的探片带着绿色的荧光,自上而下缓缓地掠过昊羿上半身躯干。
“内脏完整度90”那名助理医师查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和旁边的数据,对那名主医师汇报道:“咦温特鲁上校,这名少尉心脏处似乎包裹着一小团模糊蓝光,y射线居然无法穿透”
“哦启用高频振动扫描”那名主医师探头看了眼全息显示屏上的画面,眉头一皱吩咐道。
半分钟后,那名操纵员忍不住拭了拭额角冒出来的冷汗,对那名叫温特鲁的主医师说道:“上校,还是不行那团蓝光似乎是一种神秘的能量团,任何扫描检测手段都没法起作用”
“先不管它检测颅内组织完整度”温特鲁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一挥手示意道。
“滴滴滴”一阵清脆的仪器鸣叫声响起,两条类似章鱼触角一般的探头,左右对准昊羿的头颅,发出两片绿幽幽的荧光,顿时包裹住了昊羿的脑袋。
“颅内组织,呃,上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判读了”看着全息显示屏上那一整团忽明忽暗地闪着蓝色光芒的物事,另一名助理医师目瞪口呆了半响,回头对温特鲁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