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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剑仙 三八六 2400 字 2023-10-04

情急之下,又是怒火大炽,韩兵也来不及仔细端详马上之人是何等模样,只知道是个纨绔错不了。自小苦练的武功用于发挥了用场,吐气开声,双膀叫力,一双满是老茧的肉掌狠狠地拍在了马头上。“砰”地一声,韩兵被撞得倒飞而回,正摔在老者面前。

那匹马痛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白衣男子顿时掀翻出去,摔出老远,半天没爬起来。韩兵却是大怒之下,爬将起来赶到那白衣男子身前,左手拽住那人领子提将起来,右手抡起来就给那人两巴掌,谁知巴掌抡起来了,脸上怒容却突然僵住:“大哥”

“哥,你可是自幼刻苦攻读,博览群书,苦修圣人之道,爷爷每次提起你来无不赞不绝口,说你乃是韩家书香传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让我和琦儿以你为榜样,好生向你学习。可你怎生干出这等事来苍云长街,当街纵马,若非小弟恰巧在场,那位六旬老伯岂不是要葬身于大哥马蹄之下大哥难道就一点惭愧之心也无”

韩家堡,韩秋卧房之内,韩兵正指着韩秋鼻子怒气冲冲地大声咆哮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个一向自诩谦谦君子的大哥竟然会成了眼前这副模样,满嘴酒气,醉眼朦胧,更险些纵马伤人

曾经,曾经的韩秋可是韩兵的偶像,韩秋天资聪颖,四岁能诗,六岁能文,被誉为神童更以区区十六岁之龄便中了秀才,堪称奇才朝中官员哪个不羡慕宰相有个好孙子都说这韩秋身具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必定入阁拜相,光耀门楣,谁知眼下竟会变成如此模样

其实近两年来,韩兵远在京都洛城都已经渐渐听到了韩秋纨绔之名,他自然是打死也不愿相信这等传言,这次借看望伯父韩百川之机,实则也是向验证一下传言的真假,看看自己一直尊敬的大哥韩秋是否果真变得如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谁想到自己方一进城,还未到韩家堡,便撞到了韩秋当街纵马,险些伤人的一幕。心中偶像如一个被打碎的镜子般片片碎裂,韩兵哪能接受这等事情痛心疾首之下呼喝怒斥,戟指怒骂,苦心劝说,足足唾沫横飞了大半天可这一切都白费了,因为无论韩兵怎样劝诫,韩秋却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纨绔嘴脸,根本半点也听不进去,丝毫未曾将韩兵的话放在心上。

“二弟,大哥劝你还是看开些,万事又何必太执着你所说的这些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还有什么治国安邦之类的有什么用你也说过人生不过几十年,在你看来应当建功立业,封妻萌子,而在大哥我看来,二弟你的名利心实在是太重了名利不过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要此虚名作甚财帛亦是身外之物,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你我百年之后,还能将这些物什儿带去地府黄泉不成”

韩秋醉酒尚未完全清醒,便跟韩兵瞎扯,“人活一世,累死累活图个什么无非是屁股底下的位子高一些,腰包里的银子满一些而你仔细看看现在我们韩家,要地位有地位,要银子有银子,那你还想要何物征战沙场,扬名立万你战功赫赫回来的目的,还不就是坐一个高一点的位子名利动人心,但也是杀人剑啊,二弟,听大哥一句话,别想那些俗世纷纭,明日大哥带你去沧云城里最好的青楼,给你找几个最美的姑娘,好好伺候伺候你,你就知道这世上位高权重银子多未必是最舒坦的其实最舒心的,莫过于无拘无束,逍遥一世的风流快活,那些红尘牵绊,且丢于脑后吧”

韩兵登时大怒:“韩秋你真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当真辜负了爷爷对你的一番期望啊真是让人失望透顶,纨绔得不可理喻,无可救药”说罢将袖子一拂,怒气冲冲地扭头便走,走到卧房门口,“咣当”一声,一脚将门扇踹下一爿,气呼呼地远去了。

门外两个丫鬟小蝶和小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此时见二少爷韩兵怒气冲冲地踹门而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韩秋在里边连向门外看也未看,淡淡地喊道:“小蝶,告诉管家,让他即刻安排人将本公子这门换了,不然老进蚊子那谁,小叶啊,找点艾草来,这么一大会的功夫,估计都得进来个一只两只的了,本公子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蚊子那尖嘴”

两个小丫鬟在外头应了是,各自忙活去了,如墨便从外边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韩秋瞥了他一眼道:“去打听打听,二少爷什么时候返回京都洛城,若是待得时间长了可是不好,天天在本公子耳边聒噪,还不把本公子耳朵磨出茧子来”

“公子,这个我早已打听清楚了。”见韩秋扭脸看了过来,忙道:“二少爷此番离开京都洛城来沧云城韩家堡,名义上是来看望老爷的,实则,实则”

“实则怎样说话爽利一些,怎的又吞吞吐吐的”韩秋没好气地斥道。

“公子,那小的真说了,您可别生气,也别上火,这都是小的刚才偷听二少爷的随从闲聊时说的。他们说,在京都洛城,现在都在相传昔年如神童一般的公子,眼下自甘堕落,不思进取,浪荡纨绔,酒色过度堪称大楚第一纨绔”如墨小心翼翼地说完,原本以为韩秋听了必然会勃然大怒,大发雷霆,谁知韩秋听了跟没事儿一般,还有些洋洋自得。

如墨提心吊胆地问道:“公子,听得外界如此损毁公子清名,公子不生气么”

韩秋笑道:“有何好气的嘴长在别人的脸上,舌头长在别人嘴里,他爱说什么便由他说去,本公子哪有那个闲心管这些乌七八糟的琐事再说了,本公子还能蛮横不讲理地不让人说话你看本公子像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

如墨心道,你不光是像,你根本就是

“酒色过度”韩秋咂摸了咂摸这个词儿,也不知用词不当还是传言有误,自己这阵子酒倒是委实没少喝,方才上马之前,那名闻大楚的“酒泉”,自己可不就是喝下了不少可这色嘛,目前也只是停留在眼馋的份儿,如何谈得上酒色过度看来传言也有不实之处啊,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人,也不尽如开始想象的那般古拙朴实,这话传着传着也不是变味了么自己无非不去学馆了而已,哪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夸张,说什么不学无术,自甘堕落,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自己倒是抢过两个女子回来,可是在这府中遍布眼线的老爹岂能容自己轻易成其好事自己前脚把人抢了来,他后脚就安排把人送出去,还给人拿上一大笔银子的压惊费,自己实在是连一根手指都没动过啊。甚至韩秋都怀疑,韩府不远处经常晃悠的几个女子是不是等着被自己抢回来,然后好赚取压惊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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