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顿时乐了,道:“这两个小东西,才丁点儿大,倒把你们人类的那一套给学全了。”
莫不乐大有面子,却还一脸不好意思道:“见笑见笑,平时也没怎么调教过它们”
“这客斤倒是简洁之极”谢不言一步迈了进去,眼见空荡荡地就只有几张桌椅的客厅,心知莫不乐说的疏于打理还真不是自谦,不由得打趣了一句。
莫不乐顿时干咳一声,面色微微发红,道:“哪里也就只得干净二字而已。”
什么布置都没有,确实是干净之极。
白狐狸没听懂他们话中的真意,尾巴在一张椅子上扫了一下,然后甩到眼前看了看,洁白胜雪的尾巴,依然洁白胜雪,当下就跳了上去,点头道:“确实干净。”
谢不言闷笑起来,粉面朱唇,笑若春花,瞬间照亮简陋的客斤。
莫不乐说不出话来,干脆抬起头看屋顶,仿佛屋顶的雕花特别漂亮。
只有那条水属性的幼龙精魄欢快地在墙壁上游动,它每天都会喷水把小楼从里到外清洗一遍,自然是干净无比。
好在尴尬并来多久,李真便奉了灵茶进来,肖浮生紧随其后,送进来几样用灵果灵谷做成的点心。
白狐狸贪嘴,没等莫不乐这个主人开口,就一口吞了一盘点心,又用灵茶海灌一气,最后砸了砸舌,道:“不爽,你这里就没有酒肉么”
莫不乐一脸黑线,最后还是吩咐李真,弄了些酒肉过来。白狐狸这才痛快了,自己蹲在一边胡吃海喝,竖着耳朵听谢不言和莫不乐交流道法,自己并不插言,妖修功法和人类修士的功法差异巨大,而且她也不懂暗劲,所以只听不说。
听一会儿,便觉得无趣,酒肉又吃净了,更加无趣,见他二人论得入神,白狐狸纵是再野性不羁,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们让莫不乐再给她上些酒肉,便甩着尾巴跳下椅子在客厅里转起圈子,然而客厅里空空荡荡,委实没什么好瞧的,白狐狸实在闷坏了,一转眼看到隐在一角的楼梯,干脆就一步窜了上去,待见到二楼内空间豁然开朗,一座百丈雪山傲然耸立,漫天雪花飘飘洒洒,好一派冰天雪地的美景,立时惊喜地大叫一声,撒开四足就在雪山间纵跃奔跑起来。
白狐狸自小就生在一片霄山里,摸爬打滚十余年,才被妖仙宗一位修士发现,带回了妖仙宗,修炼之途漫漫,她亦记不请自己有多少年未曾回到故乡去望一眼,只大略估算,怕不有数百年了,此时乍见这仿如家乡的一幕,心中雀跃之情,实在难以言语描述。
却说谢不言虽与莫不乐说得投机,但注意力却仍一丝在白狐狸身上,此时见她耐不住寂寞,跑到二层玩耍去,粉面之上,立时透出些许笑意来。
“莫师弟,有一事谢某心中好奇,欲问又恐冒昧”
莫不乐正在推敲如何将两重暗劲化为三重暗劲,刚有所得,一时喜欢,正待谢过谢不言的指点,却忽听得他转了话题,心中也未在意,随口应道:“谢师兄直言便是,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如此,那愚兄就冒昧一回”谢不言端起茶盏,略一润喉,方道,“不知师弟体内火毒,从何而来”
“嗯”莫不乐怔愣片刻,心思终于转了回来,苦笑着摸摸鼻子,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天降横祸,哪里有什么由来。”
谢不言抬眉看他,不语。
第九十七章往事
莫不乐的神思又开始有些飘忽,当年那一场祸事,埋藏在他心中百多年,不想,不思,若说是刻意遗忘,那也不是,只是每每想起,难免心痛若锥刺,再深思,便痛入骨髓,比火毒燎身,比寒风刺耳,更加难以忍受。
那一场祸事,几乎绝了他的长生途,若真知道由来,他又岂能安心在冰风谷里一待百多年,需知那时他正值年少气盛,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又跟程白眉学了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气,哪怕拼却一死也要咬下仇人一口血肉来。
倒是这百多年还真把他的性子磨淡了许多,乍被谢不言提起此事,他竟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
谢不言见他神色恍惚。心中一动,道:“既是天降横祸,自然也无由来,是谢某冒昧,便以茶代酒告一声罪,莫师弟勿要见怪。”
莫不乐握住茶盏,在掌心中轻轻转动,思忖片刻,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才道:“谢师兄欲知详细,想来是为裴前辈吧。”
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裴香圣入魔,谢不言为之憔悴悲伤,感情如此之深,旦凡有一线希望,谢不言必会倾力为之,当初发现火毒能克制魔念,莫不乐就知道,早晚谢不言必会来问他,只是没想到谢不言能忍住到现在才问。
“今日承情,来日谢某必有所报。”谢不言也不搪塞,坦坦荡荡地应道,顿一顿,又道,“若实在不能说,谢某也不强求,只请莫师弟他日修炼有成,再遇上裴师叔时,莫要痛下杀手,且先试一试能否救回裴师叔。”
火毒能克制魔念,这已是被验证了事实,这本是好事,但九华仙宗和天外天同时做出密而不宣的决定,却是为了保护莫不乐,无他,就怕有些人恐惧天魔,联手逼迫莫不乐去除魔,莫不乐此时修为太低,让他现在对上被天魔附身的裴香圣,除了死还是死。
谢不言也是清楚这一点,不敢强求,只希望等到莫不乐的修为强大起来时,再对上天魔,能把裴香圣完好无损地救出来。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其实这是奢望。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从莫不乐这里得到如何引来无明之火的方法,求人终归莫若求己。
莫不乐沉默许久,将盏中茶一饮而尽,语声坚定道:“今日与谢师兄论道,小弟大有所得,他日修为有成,定然战天魔,竭力救出裴前辈,若有违此言,便如此盏”
他将茶盏摔于地,瞬间便碎成无数片,却是以一种令谢不言无话可说的姿态,婉拒了他欲知详情的请求。
“多谢”
谢不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拱手告辞。
“时已不早,愚兄叨扰多时,告辞。”
“谢师兄慢走,小弟不送。”
说是不送,其实莫不乐还是将谢不言送出了苍龙岭,望着飘然远去的白色身影,隐约显出的落寞,他遥遥长揖一礼,心中极是愧疚。非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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