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哈哈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田伯光虽然狂妄,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若是君子剑岳先生抑或宁女侠还在华山,我怎敢来找死?”
“这话怎么说?莫非师傅师娘不在?”令狐冲在思过崖上闭门思过,华山的事所知不详,便问月林珊。
岳灵珊眼睛转了几转,跺脚焦急道:“我知道啦,爹娘前几日说田伯光在华山周围几百里内,连续做了几件案子,这分明就是向华山派叫板,他们昨日便下山去追杀他了。”她指着田伯光道:“你这恶人好狡猾,居然用调虎离山之计!”
“不狡猾怎当恶人?”田伯光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说:“说起来我也是无可奈何,这件事苏兄知道,我受人所托,要上山和令狐兄比武,却又害怕贵师一剑宰了我,就只能想个法调开他们了。”
令狐冲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田兄开玩笑了,你武功胜过我许多,又有苏公子在一边,想要杀我,那是反手之劳,何必说什么比武。”他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酒壶,朝田伯光和苏阳招招手:“来来来,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酒却还没喝完,我们先喝酒,喝完了两位便动手!”
看样子他已经把苏阳和田伯光当成一伙的了,不过也是,要是说他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在华山思过崖只是偶遇,这种说法骗小孩子也骗不了。
他一边招手,一边瞪了岳灵珊一眼,不悦道:“师妹你回去吧,男人喝酒,女人在一边算什么,走走走,休要坏了我兴致。”
岳林珊可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师兄是怕她受辱,故意支开她。她一咬牙,晃了晃宝剑,摇头道:“师兄,我不走!”
苏阳哈哈大笑:“令狐兄倒是好机智,先用话挤兑住我们,你放心,你和田伯光比武,我和这位何姑娘绝不出手,至于你师妹嘛,只要我在,绝不会有人动她!”
“当真?”令狐冲问。
“当真!”苏阳道。
田伯光也嘀咕道:“我本就是来找你的,你师妹再漂亮,我现在也顾不上啦。”
令狐冲依旧不放心:“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杀人被杀都没什么了不起,但若是言而无信,那就是下三滥的小人了。”事涉岳灵珊,令狐冲简直是十万分的谨慎,无论田伯光怎么保证,他都觉得不放心,甚至想豁出去挡住田伯光一阵,让岳林珊先走,可是岳林珊又摆出了同生共死的架势来,他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焦急。
何铁手忽然朝岳林珊招招手,道:“小妹妹,你来。”
岳林珊不知怎的,听这位苗家女子说话,有一种无端的亲切感,懵懵懂懂的就走到了何铁手身边。
何铁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岳林珊,道:“初次见面,姐姐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盒子里的金蛇,咬人立死,你拿去防身也好。”
岳林珊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有一只通体金黄色的小蛇,只有拇指长短,盘在盒子里,见了阳光,就嘶嘶的吐出鲜红的信子,看起来没有一丝狰狞,反而极为可爱。
不过她是武学世家,知道往往越是漂亮的毒物,毒性就越大,连忙关上了盒子,朝何铁手到了声谢,还重重的瞪了田伯光一眼,扬起手中的盒子示威。
“师妹,你进山洞里等着,不要出来。”令狐冲沉声道。
其实苏阳令狐冲田伯光三个大男人心中都是一清二楚,何铁手给她的这个盒子的意思,并非防身,而是让令狐冲安心,就算田伯光或者苏阳真的要对岳林珊不利,岳林珊手中有这条小蛇,也来及自尽。
“这下你放心了吧,喝酒喝酒!”田伯光道。
令狐冲哈哈一笑,取出几只杯子,三人喝了两轮便喝干了壶里的酒。
最后一杯酒下肚子,令狐冲陡然将酒壶抛入深谷,退后几步,朗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几倍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领教你快刀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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