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道:“我是貂婵。”说着伸手一指贾仁禄,道:“他是我相公姓贾名福字仁禄。”
甄宓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贾仁禄,先生大名,我也是闻之久矣素闻先生智计无双,甚为仰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眼见着贾仁禄说话时没头没脑,语无伦次,一点也不似街市上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心中颇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不敢如此说。因此“名不虚传”四字说得甚是无力,言不由衷。
贾仁禄问道:“你相公袁熙还好吧他胆子也忒大了吧。敢放任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一个人在道上乱走,不加保护,真太不像话了难道他去了幽州”
甄宓双颊飞红,垂下头去,羞道:“我至今仍待字闺中,先生怎可如此胡说”
貂婵拧了他一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满嘴胡说八道,皮痒了,欠拧”
贾仁禄吃疼,哎哟哎哟地胡乱叫唤。甄宓忍俊不禁,抿嘴直笑。刘备叹了口气,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赶路吧,不知甄姑娘要往何方”
甄宓答道:“我欲回转平原家中。”
刘备道:“正好我也要去平原,若姑娘不嫌弃,便结伴同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甄宓点了点头,道:“如此有劳使君了。”徐庶见车夫已死,自告奋勇道:“便由我来当车夫吧啊”赵茹嫣闻言脸含薄怒,学着貂婵的样子,狠狠地拧了徐庶一记。
甄宓抿嘴一笑,道:“坐在车中甚是气闷,我也随同各位骑马前行吧。”
刘备手下护卫赶至粮车边上,充起了押粮的保镖,刘备一行略作休整,便继续赶往渡口。道上甄宓、貂婵、曹静、赵茹嫣四女相谈甚欢。曹静见甄宓博学多才,饱读诗书,甚为敬重。便将那日贾仁禄出的谜题说与她知晓,心想以她的聪明才智或可解得此谜也未可知。
甄宓垂首不言,一路无话,到得过了黄河,忽道:“风月无边是风月无边”
曹静、貂婵同时侧过头去,望向贾仁禄,贾仁禄一竖大拇指道:“厉害姑娘真是厉害可笑曹丕不识货,居然将这么温婉贤惠的大美人给赐”话未说完,便知天机已露,忙闭口不言。
貂婵忙岔过话题,道:“姑娘真是聪明,我在道上想了数日,头都大了,就是没想明白。姑娘行不数里便有了答案,真是厉害。不知为何是风月无边呢”
甄宓道:“姐姐太谦,我也是一时胡乱猜的。虫字乃是风字去框。二字正好也是月字去边框而成。所以虫二二字合在一起便该是风月无边的意思,形容风景绝佳。”此处的风字应是反体字。
曹静点头道:“怪不得仁禄说要在景色绝佳之处解谜方为有趣。”
甄宓原先对贾仁禄颇为轻视,如今见他随口说出个谜题便能让人猜上半日,又曾听得曹静吟颂将进酒,更是轻视之意全无。只觉得他外表看似疯疯颠颠,实则胸中包罗万有,莫测高深。
众人一路谈谈说说,行得甚缓,看看要到平原城下,忽听不远处,锣鼓喧天,一支队伍迎面而来,头前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样貌颇为俊雅,骑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一见他们便大喜迎上。
第060章舌战袁熙
那青年来至近前,拱手长揖,道:“小可袁熙奉家父之命前来迎接刘使君。”
甄宓大吃一惊,噫的一声。喊音未落,便觉失态,忙掩嘴不言。饶是如此已羞得晕生两颊,反而更增丽色。本来她端庄稳重,断不会因袁熙的一句话便如此失态。只因听得贾仁禄说袁熙是她相公在前,如今真的见到袁熙,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惊讶之语,竟然脱口而出。
袁熙刚才只顾迎接刘备,对其身后的美女并未十分留意。如今听得甄宓一声惊呼,大感奇怪,目光一转,看向甄宓,顿时便目瞪口呆了。只见面前四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妩媚。尤其是貂婵与甄宓二女,美得难以用言语形容。一个艳绝,一个端丽,几可说是各擅胜场,难分伯仲。
袁熙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眼光不住地在貂婵与甄宓的脸上扫来扫去。总算他是袁氏后裔,识得大体顾得大局,不至于做出在人前乱流哈拉子,乱抹眼泪之类贻笑大方的事情来。
貂婵见袁熙色授魂倚,一派登徒浪子嘴脸。不禁心下有气,轻轻哼了一声,侧过头去,含情脉脉地看向贾仁禄。意图甚明,乃是告诉袁熙她已心有所属,不可再对她如此无礼。
袁熙顺着貂婵的目光一看,见到一个面色黝黑,相貌丑陋的男人,不禁长眉一轩。其时贾仁禄位于曹静与貂婵之间,甄宓在貂婵之右,赵茹嫣在曹静之左。袁熙初时目光只在貂婵、甄宓二女身上游弋,对贾仁禄那是视而不见。只因貂婵一声轻哼,方才留意。只觉眼前情景,颇为古怪,就好似一副完美无暇的山水画中间被人画蛇添足,硬生生安上了一堆狗屎,实在是大煞风景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