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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假山后的一个颇为阴暗的角落。二人双手互握,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情激动。孟达本就是情场高人,风流浪子,当然不会错过如此大好良机,便指着好似玉盘的明月,摇头晃脑,吟着那篇当时烩炙人口的情诗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此诗一喷,红袖涉世未深,自然意乱情迷,献上香吻。孟达自也不会再装君子,同她啃到一起,虽说没有办成正事,却也着实吃了一些豆腐。

此时孟达不知怎的又回想起当初的情影,心头闪动一阵悸痛,一阵悔意,一阵歉疚,但自咎之情一晃即泯,随即怪起红袖来,心道:“她若是有心信守当日之誓,便当守身如玉,苦苦等我回来,我看她如此诚心的份上,还会考虑考虑。如今她自甘下流,沦为舞姬,身子以污,还有什么好说的。哼,见我地位显赫了,又想起我来了,这种卑鄙小人,着实可恶。孔老夫人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书法,垂诫后人,果然大有道理。”说道:“哈哈,到时不醉不归”

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见他一副死不改悔的样子,心知除非立时破脸,要不和他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起身告辞。孟达为了巴结他这个上官,自是殷勤备至,亲送出门。

贾仁禄飞身上了卢柴棒,双腿一夹,策马便行。他趁人不注意,催马绕到院墙一角,左右一窥,四下无人。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激飞而出,即准且劲,挂在了雪白的墙上,看上去像是一个惊叹号。贾仁禄对自己的神功颇为满意,侧头欣赏一阵,笑得嘴歪歪。拨转马头,向自己的狗窝驰去。

三国时的江州即现今的重庆市,自也是一个大城,街上熙来攘往好不热闹。贾仁禄两眼自然也就不会闲着,左张右望,偷窥着街上的美女。如此一来,心不在焉,卢柴棒便无人驾驭了,好在这辆跑车甚是名贵,初具自动架驶功能。行得又不快,时速总控制在每小时十来公里之内,倒也不至于撞到人。

正行间,忽听前方有人叫道:“军师”

贾仁禄色迷迷的目光在一位美女的肥臀上扫来扫去,听得叫声,以为东窗事发,大吃一惊,抬起头来,一看是法正,舒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孝直啊鬼叫鬼叫的,吓得我老大一跳”

法正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瞥,摇头苦笑,道:“没想到竟在此遇到军师,还真是巧啊军师这是要去哪”

贾仁禄道:“刚从子敬府上回来,欲回自家狗窝里睡觉。”

法正道:“哦,军师刚去过子敬府上他可曾和你说过提亲之事”

贾仁禄奇道:“什么提亲他要向谁提亲”

第266章孟达求亲

法正见他竟然不知,微觉奇怪,道:“那是巴郡世家大族张家之女,其祖曾在朝为官,地位显赫,海内人望,连主公都对张家礼敬有加。子敬虽为巴郡太守,但毕竟出身寒门,且非巴蜀本地人氏,是以不为张家所喜。子敬正为此事犯愁,这几日不断到各大豪门中走动,求人上门提亲。军师竟然不知”

贾仁禄挠了挠头,道:“竟有此事我委实不知。想来他觉得我也是一个外来户,名声不显,声望不够,因此便不浪费口水,求我上门去提亲了。”心想:“那厮昨日急匆匆前来,八成就是为了此事,结果遇到红袖之事,心神一乱,便把此事抛诸脑后了。这家伙怎么求到老子头上估计这小子四处碰壁,只好病急乱投医了。老子祖上八代贫穷,这躯壳原来的主人贾福祖上也是八代贫穷,加在一起便是一十六代贫穷了,真可谓是根红苗正了。老子的嘴里喷出话,那些讲求门户的地主老爷能听得进去估计没说三句,他们便吹胡子瞪眼,端茶送客了。”

法正微微一笑,道:“军师说笑了,如今军师地位超然,主公对你言听计从。这些江州大族当然想在此地长久的生活下去,如何会去得罪官府,你说的话他们多半还是要听的。”

贾仁禄道:“那就奇怪了,他确实没和我提起过此事。我看你行色匆匆,难道也是为了此事”

法正点头道:“正是,我刚从张家出来。”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不会吧,堂堂的法孝直居然给人当起媒婆来了,哈哈”心道:“唉,其实老子也和他一个德性,只不过所求的人不同罢了”

法正道:“这子敬是我的好友,当然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贾仁禄微微冷笑,道:“怎么样以孝直的三寸之舌,这门亲事一定是成了罗”

法正愁眉一锁,摇了摇头,叹道:“这样的世家都是看重门弟的,再者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当然要好好的为女儿将来筹划了,如何轻易便允。我好话说了不少,还是被他们婉言谢绝了。”

贾仁禄道:“那姓张的女子曾同子敬见过面”

法正点头道:“有过几面之缘。”

贾仁禄道:“那女子自己的想法呢”

法正道:“据子敬说,她倒是愿意的。可是婚姻向来讲求父母之命,那女子既便是千肯万肯也是没用的。”

贾仁禄心道:“怎么没用只要那女子撞墙上吊,寻死觅活,叫着嚷着非孟达不嫁,否则便跳楼自杀,她父母还敢有二话这样高明的主意,老子就不喷出来了,若是助孟达成了事,红袖可就要上吊了。”世家大族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自不同于市井悍妇。既便是贾仁禄出了这个主意,那女子也不屑如此施为的。贾仁禄这种市井小人,当然也就不知道这点了。

法正急于到孟达府上商议对策,哪有心思同他磨牙,见他沉吟不答,便道:“我急着到子敬府上商议,改日再到军师府上拜访,就此告辞了。”说完拱了拱手,策马便行。

贾仁禄道:“好的,就不打扰了,改日我定去孝直府上坐坐。”

法正点了点头,双腿一夹。他的坐骑也甚是神骏,转瞬之间已在数丈之外。贾仁禄正欲打道回府,猛地想起一事,回过头来,大声叫道:“孝直,且慢些走,我有话说”说完拨转马头,追将上去。

卢柴棒这几年受到彭允的悉心照料,状态颇佳,不片时便追上了法正。法正勒住了马,问道:“军师有何要事”

贾仁禄道:“彭允姐弟重逢之事,还请孝直暂且保密,切勿说与子敬知晓。”心道:“这厮正在求婚的紧要关头,若是他与红袖过往的情事漏了出去,这婚事肯定是要黄的。那时他恼羞成怒,那是会杀人的。这彭允、红袖都是老子的救命恩人,老子可不能让他们有事。”

法正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为何”

贾仁禄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楚。还请孝直照做便是,改日我亲自登门,详加奉告。”

法正心急如焚,也没空听他扯蛋,点头道:“好的,我不说便是。”

二人告辞之后,各自离去。贾仁禄便到了那日与宴的诸位大大府上一一拜访,嘱咐他们不可将此事泄漏出去,众人虽觉奇怪,但知他向来莫明其妙,莫测高深,也就不以为奇,纷纷应诺。贾仁禄颇觉放心,这才斯斯然的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的狗窝之中,甫进大门,便见红袖立在门首,翘首祈盼。贾仁禄叹了口气,刚欲说话,却听红袖说道:“我知道了。”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下。转过身来,迈步疾奔,向她的下处奔去。

贾仁禄将马缰交给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仆役,道:“去叫彭允,让他别泡妞了,叫上刘玉秀赶紧到他姐姐房里去”

那仆役应道:“是”前往找寻彭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