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过,刘大大啊刘大大,老子为了活命,只好顺嘴胡说了,你以后若是知道了,可别怪我啊”
孟达心中一喜,问道:“主公竟有提到我”
贾仁禄道:“那是自然,不过他说你功殒不著,年纪太轻,恐难以服众,是以只是提了一提,便又搁下了。”
孟达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信了个七成,心想只要刘备有提上一提,那便是心中有他这么一个人,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若是贾仁禄再从中使把劲,自己当这个益州牧就是八九成的把握了。如今此事关系他的远大前程,便是给他一万条理由,他也不会再杀贾福了,想到此处,脸上登时现出了笑容,道:“没想到主公竟然会提起卑职,当真是卑职的荣幸。不过这益州牧辖下巴蜀十数郡数十县,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胜任,卑职才疏学浅,说什么也是干不来的。”
贾仁禄道:“这年头做官哪能都凭本事再说这本事谁从娘胎里就带出来了,还不是慢慢学的。我看你就能成,只不过是欠些功劳,眼前之事,不正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么不是我吹牛,我说的话,主公九成九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子敬扫平江州之乱,解了主公的后顾之忧这是多大的功劳其实都不用我说什么,子敬当这益州牧也是十拿九稳的,我再饶舌几句,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嘿嘿,只要不是画蛇添足就好,你说是不是呢”他此时只求活命脱身,哪还管什么君子之道,小人之道,对方不论有什么要求,他都一口答应下来,何况封益州牧又不要他一两银子的本钱,何乐而不为当下便顺着嘴胡说八道,没想到竟说得孟达心花怒放,却也是始料未及。
孟达对一切都看得极淡,却极热衷权势,能当上益州牧可以说上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愿望,贾仁禄这一番当真句句都打在他的心坎上。他向贾仁禄上下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浑然忘了一个时辰之前还曾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叫着嚷着非杀了他不可。
贾仁禄侧眼斜倪,见孟达眉开眼笑,知他砰然心动,大喜过望,想不到一番胡言乱语,居然打动了这个反骨仔的心,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气。孟达出了一会神,道:“若军师能替下官美言,不论成以不成,下官都感激不尽,定有后报。”
贾仁禄一摆手,道:“这子敬就太见外了,实话同你说,别人就是给我黄金万两,让我去说项,我也不会去说的。可子敬就不同了,你我一见如故,还提什么钱,那不就生分了么只要子敬当我是朋友,我便去同主公说项,包在我身上一定让子敬当上这个益州牧。”
孟达心生感激,道:“军师若能助下官当上此官,下官一辈子都感激军师的栽培之德。”
贾仁禄心道:“娘的,虽然原定计划全盘落空,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这也可以称得上是喜出望外了吧,哈哈”说道:“不过这益州牧如今还是刘璋,我们还言之过早,还请子敬助主公守好江州。只要主公后方无事,我看不出一年,益州便是主公的。这益州牧嘛,一定是子敬的了,到时你可要请我喝上一杯哦。”
孟达笑得嘴也合不拢了,一叠连声叫道:“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道:“子敬一定想知道那些证据放在哪里吧”
孟达此番来此便是想问清证据说在,没想到被贾仁禄的一番胡言乱语,给带到了爪哇国去了。闻言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贾仁禄微微一笑,轻击三掌,一名亲兵走了进来,问道:“军师有何吩咐”
贾仁禄走上前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那亲兵点了点头。贾仁禄回头对孟达说道:“你命人跟着他去取吧。”
孟达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表,眼圈略红,泪光莹然,道:“军师对下官恩同再造,下官这一辈子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个时辰之后,诸般证据取到,贾仁禄道:“放在小院内。”手下亲兵依言将盛放证据的箱子搭到了院内一空旷之处。贾仁禄右手一伸,一名亲兵躬身递上火炬。贾仁禄接过递给孟达,道:“我只看过其中一份,其余都没看过。这些都是伪证,看来又有什么用就请子敬亲自将它烧了吧。”
第283章突遇伏击
孟达双道感激地目光在贾仁禄地脸上转了几转,出神半晌,方接过火把,右手一扬,将火把掷了过去。木箱上事先已被涂了硫磺、膏油,遇火即燃。只听劈啪一声暴响,一股火苗窜了起来,简牍帛绢等本就是易燃之物,霎时之间但闻得必必剥剥之声大作,满箱证据转眼间便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贾仁禄笑了笑,道:“娘的,痛快,真他妈的痛快。摆宴为子敬庆功”
孟达本不想错过同贾仁禄结交的大好良机,但一想到可能会因此遇此红袖,不禁心中一恸,道:“军师为了指划平叛大事,彻夜未眠,一定很累了,卑职就不打扰了,晚间请军师光降寒舍,让卑职设宴款待。”
贾仁禄本不愿和这种卑鄙小人多所朝向,但为了不使他生疑,便道:“今晚我一定上门打扰,到时不醉不归”
孟达道:“一言为定,到时不醉不归,哈哈”说着告辞离去。
红袖立于贾仁禄卧房门口,翘首以待,一见贾仁禄回转,心中一喜,迎上前去,问道:“我一直怕孟达突施暗算,加害老爷。现在见到老爷没事,真是太好了。”
贾仁禄笑了笑道:“孟达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啥好怕的。他那点花花肠子,老子没两三下就把给他捋直了。”
红袖茫然问道:“捋直了”
贾仁禄道:“你应该知道孟达最喜欢什么吧”
红袖冷冷地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最喜欢当官。”
贾仁禄道:“对的。这小子最喜欢当官,老子说要保他作益州牧,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又哪会杀我”
红袖柳眉一蹙,道:“怕没有这么简单,这人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怕他随口敷衍,等到晚间再来暗算,像这种小人不得不防,老爷还是要小心些。”
贾仁禄摇头道:“你没做过官,自是不晓得这其中的门道。他知道我是主公驾前的第一大红人,主公对我是言听计从。他原和我并无仇怨,不过是有一些误会。倘若将我杀了,不过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然而从此以后你估计也不会再理他了,对他来说无甚利益,相反将我留着,倒十分实惠,好处甚多。你说他还会杀我么”
红袖缓缓地点了点头,望向院外灿烂盛开的鲜花,低声吟哦:“你死了,我岂此是不再理他而已。”这一句话细如蚊蚋,贾仁禄根本没有听见。
贾仁禄见她看着鲜花怔怔出神,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道:“孟达一心想当益州牧,便要巴结老子,不会再对你们怎么样了,也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若真的不想嫁给孟达,现在便可以放心了,他应该不会再来缠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