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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我负他,还请子鱼代我在父王面前周旋,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只要保住他一命便成,这样我对郭姬也算有个交待。”

郭表在这件事里实是起到至关重要作用,起初华歆只知王太医幼子失踪,疑似被人绑架,可究竟是也不是,还一无所知。他差人跟踪王太医家小数日,只知王太医家小哭天抹泪,撞墙上吊,乱成一锅粥,除此之外竟是毫无头绪,这一路线索算是断了。于是他只得根据温恢留下来的线索重新排查,可是费尽心神,左弯右绕,也只是在外围大兜圈子,竟是一点进展也无。

正当案情扑朔迷离,华歆摸不着头脑,险些以头撞墙,好让自己脑子清醒之时,跟踪郭表的细作突然发现他竟与曹植府里下人来往密切。华歆如同黑暗之中见到一丝曙光,当即顺藤摸瓜,剥茧抽丝,最终破获全案,并救出王太医的幼子,使得王太医如释重负,翻改口供,将这盆污水一滴不剩的泼在了曹植头上。

他做梦也想到郭表根本没有吃里扒外,实是曹丕的死党,这么做都是曹丕事先授意。郭表原以为自己是曹丕亲戚,便是有天大的罪过这脑袋也会脖子上好好趴着,一听曹丕说事成之后封他为一郡太守,让他在余下的时光里可以金银美女,花差花差,不禁心花怒放,胸脯拍得山响,乱叫乱喊保证完成任务,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被判斩决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曹丕请华歆出面周旋,也不是同情郭表,而是怕他眼见自己活不成,破罐破摔,将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全抖了出来,这阴谋原本天衣无缝,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一败涂地,那可就大大划不来了。

华歆哪明白这些,听他说的慷慨激昂,还道他宅心仁厚,更加钦服,道:“公子这份待敌为友的心肠,华歆自愧弗如。这事我尽力试试,能不能保住他的命,就看他的造化。”

曹丕道:“嗯,这事很难办,不论成以不成,我都很感激子鱼,将来定有厚报。”

华歆千方百计为曹丕洗刷“不白之冤”为来为去,就是为了将来的厚报,闻言喜形于色,又和曹丕聊了几句,便屁颠屁颠地闪人了。

华歆走后,郭姬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泣道:“我就这么一个哥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曹丕道:“这事我不好出面,我不是让子鱼去想办法了么。”

郭姬点了点头,道:“知道你为我好,当初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死,这才让他出面,没想到没想到”说到此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曹丕道:“唉,就怕他自知必死,将事情始末全说了,那就遭了。”

郭姬道:“廷尉狱中你不是有人么,让他们暗中告诉哥哥,他若是不说,有我们在外面替他周旋,一定没事。他若是说了,那可真就必死无疑了。”

曹丕缓缓点了点头,默然无语。

魏王宫正在兴建,原先的魏公府便暂时充作王宫,转过天来,华歆来到王宫向曹操辞行,顺道替郭表求情,劝曹操看在曹丕的份上饶他一命,将他流放到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此残生也就是了。

虽说华歆说得十分宛转,曹操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是子恒让你来的吧”

华歆不敢隐瞒,缓缓地点了点头,曹操微微一笑,道:“他这次给了你多少钱”

华歆道:“启禀大王:公子没有贿赂微臣,微臣见公子有情有义,心中钦服,自愿相帮的。”

曹操道:“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华歆将昨日二人的对答一五一十说了,曹操笑道:“既然这样,那便饶了他一条狗命,将他流放到昌黎郡柳城,遇赦不赦。”

华歆心中大喜,忙大献马屁,一时间谀词如潮,真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过了良久良久,华歆拍得口干舌噪,舌头险些吐了出来,总算将这些年积压在肚子里的马屁都拍了出来,曹操哈哈大笑,道:“你赞得也够了。这事你办得不错,我本打算将你留在邺城助我一臂之力,可许都那边也离不开你。”顿了顿,又道:“皇上最近可有异常举动。”

华歆道:“那倒没有,每日里也就谈谈琴,吟吟诗,做做赋,只不过时常在后花园里望着池水长吁短叹,又或是在伏皇后宫里对着铜镜独自发愁。”

曹操道:“董妃和伏皇后这两个贱人都被我处死了,他是有点寂寞了”出了一会神,道:“你从我女儿中择一性情贤淑,端庄贞静的带到许都献进宫中,至于名位嘛,让皇上自己看着封吧。”

华歆哪能不知曹操想要献帝封什么名位,嘿嘿一笑,道:“微臣这就去”

刚说到此,忽见一近侍急匆匆地走进殿来,道:“不好了,子建公子府上兵士来报,公子在自己屋中上吊自尽”

曹操霍地站起,道:“可曾救下”

那近侍点头道:“已经救下了,幸好救得及时,没有什么大碍,如今太医已赶去公子府中了。”

曹操叹了口气道:“唉,他作恶多端,如果是那样死了,倒也算是一个了结。不然我说不定会杀了他替仓舒报仇”当初他听到华歆上报调查结果后,气得口吐鲜血,当场晕厥,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将那不肖子推出去斩了,亏得卞王后杀将出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拼死劝说,曹操听得是头痛欲裂,脑袋像要炸开一般,这才收回成命,将死刑减成无期,把曹植囚禁在自己家里,自到老死为止。这几日只要曹操一想到曹冲,便想杀曹植来泄愤,可是他又十分害怕卞王后的哭功,权衡利害之后,便迟迟没有下手。

那近侍向曹操使了个眼色,又瞧了瞧了华歆,像是有什么要说,华歆会意便即告辞。曹操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吧,那事你可要好好办,我可不想让人议论我虐待皇上。”

华歆应道:“是”退了出去。

那近侍待华歆走后,便从袖中取出一副帛书,道:“这事看来没有大王想得那么简单,这是子建公子做得一首诗,是兵士们在桌案上发现的,上面好象说他蒙受不白之冤,无法申述,打算以死明志。”

曹操伸手接过,匆匆一看,嗤得一声,道:“冤枉还以死明志,我看畏罪自尽吧。这药是他送来的,我喝了这药之后,这恶梦反而越做越厉害了,本就有所怀疑,只不过那时全城都在传说太史慈化为厉鬼作祟,我先入为主,以为确有其事,这才没有差人查察。他自认为聪明绝顶,算无遗策,便有恃无恐,亲自送药给我,以打消我的顾虑。嘿嘿,阴谋诡计毕竟是阴谋诡计,或能瞒过一时,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阴谋终究有大白天下的一天。王太医也招认是子建指使他在仓舒药中下毒。仓舒死后他毫不犹豫的将药喝了下去,很明显他事先知道此药毒非致命,不然他的反应应该也子恒一样,担心这药中有毒,不敢胡乱喝下,这事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有什么冤枉”

这近侍为人正直,在丕植之争中不作左右袒,始终置身事外,是以得到曹操赏识,调到身边听用。他一直觉得这事过于蹊跷,曹植的所做所为以他的为人不符,令人难以信服,便道:“这事大王的家事,小的自不该多言,不过不过”

gu903();曹操道:“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