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向徐氏瞧了一眼,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狯的微笑,突然间明白了徐氏的险恶用心,道:“这详细情况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老打听这些做什么。”
徐氏道:“你也是贪心,卧龙凤雏都被你拉去了,还不知足,说出几个人才来。让我拉去兴旺江东都不成么”
贾仁禄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孙老孙权老是同我家主公作对,再多添几个人才,捣起乱来,老子可受不了,还是算了吧。”
徐氏听说他竟知道人才隐于何处,怦然心动,当下软磨硬泡,多方求肯,只是祝融等夫人在坐,不便施展色诱术,未免美中不足。可不论她如何求肯,贾仁禄只是摇头不允,当晚酒宴不欢而散。徐氏小嘴一撅,不再理他,自和祝融回去歇宿。贾仁禄有心偷窥徐氏寝居,却惧怕祝融的飞刀,只得颓然而返。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众人结束停当,跨上骏马,亲兵带鹰携犬,前往长安城南群山中狩猎。说是集体狩猎,其实不过是祝融、曹静两个人在表演罢了,贾仁禄及一众娘子军都把狩猎当成是踏青,贾仁禄最喜欢别出心裁,当下令亲兵铺开白帛,将在各色佳肴陈于其上。众人围坐四角,一边欣赏祝融、曹静神技,拍手叫好,一边吃得个大快朵颐。
贾仁禄撕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含糊不清的道:“这主意当真要得这几天终日应酬,头昏脑涨,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人也轻松不少。”
只听飕的一场响,祝融一飞刀戳死了百步开外的一只野兔,一名亲兵大声欢呼,冲上前去拾取。贾仁禄回头一看,心道:“得,这活原来我也干过。想当年许田打围,老子跟在曹操屁屁后面捡猎物,唉,现在想起来这事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般。如今老子前呼后拥,曹操却嗝屁了,想起来怎能不叫人怆然泪下。”想到此扯下另一只鸡腿,大吃大嚼,以示心中悲痛。
祝融笑靥如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貂婵向她招了招手,道:“妹妹,你也累了,来休息休息。”
祝融点了点头,策马来自近前,一跃而下,倏地伸手,将贾仁禄一把拉开,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跟着斜了他一眼,嗔道:“让你来打猎的,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快去打一头猎物来”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你这不是要我好看嘛,我哪会打什么猎,我看我还是继续”祝融面色一沉,道:“嗯,你不想去”
贾仁禄见她又要玩刀子,吓得打了一个寒噤,道:“我去,我去还不成么。”飞身上了那匹汗血黑马,从亲兵手中接过弓箭。忽地草丛中赶出一只野兔。贾仁禄精神一振,一指野兔,大声叫道:“呔,野兔休走,纳下命来”纵马上前,连发数箭,箭箭落空,那野兔转身钻入长草丛中,贾仁禄纵马追上。追出数百步,四下张望,不知野兔逃到了何处。
便在这时,右手边长草微微一动,贾仁禄哈哈一笑,大叫道:“看你往哪跑”飕地一箭射去,只听草丛中传来一声闷哼,那箭显然是射中了,不过野兔何时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发声痛哼,却令他大惑不解,失声叫道:“怪事,野兔居然会喊疼。”跃下马背,便要上前拨开长草看得究竟。
祝融本就紧跟在后卫护,面色凝重,道:“危险你别上去,还是我来。”抢上前去,拨开长草,只见草丛趴着一个人,奄奄一息,那箭射中了他的肩头,鲜血汩汩而出。祝融大吃一惊,上前将他扶起,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贾仁禄凝目一看,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曹操”
第409章父女重逢
先时曹静陡闻曹操死讯,哭得死去活来,这几日心情方渐渐好转。此时见贾仁禄射猎,心中好奇策马驰近。长草丛中那声痛哼,她听得十分真切,总觉得像是曹操所发,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正在纳闷。却见祝融拨开长草,扶那人起身,阳光下看得分明,正是前几日心为之伤,肠为之断的父亲曹操。这一下来得十分突兀,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我不是在作梦吧。”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两眼一黑,仰天便倒。
卫将军夫人晕厥坠马,这事可大可小。一众亲兵大失惊色,抢上施救,乱作一团。
贾仁禄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大响,吓了一跳,转身奔上,伸手一探她鼻底,吁了口气,叫道:“还好没什么屁事,只是吓晕了。娘的,真他妈的没用”伸手一指貂婵,道:“兀那婆娘,傻戳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搭下去救治”
貂婵、徐氏、红袖等姝忙发足奔近,搀着曹静向后走去。贾仁禄回头问道:“他伤势如何”
祝融已将曹操背心衣衫撕下一大片来,低头捡视他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背后中了一箭,箭上有毒,患处又经水浸泡,寻常金创药已不起作用了,快请大夫。”
贾仁禄长眉一轩,唤来赵二,吩咐道:“找上几人,将此人送回府去。要快不能耽误再去请长安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赵二答应,招呼四个壮汉,将曹操搭了下去。
贾仁禄来到祝融身旁,伸手拔出一柄飞刀,信手玩弄,对立在边上的亲兵说道:“今天这事”
边上的亲兵当差以久,自然明白官场有多黑暗了,忙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曹夫人好端端的为何会晕到,若有人问起来”
一名亲兵大着胆子道:“刚才将军射杀了一只野兔,鲜血四溅,夫人最怕见血,所以就晕倒了。”
贾仁禄脸色不豫,道:“杀一只兔子,怎么会鲜血四溅你这样说,西洋镜不是马上就让人拆穿了么”
那亲兵道:“这个”
另一亲兵见机得快,道:“不是野兔,是老虎,将军赤手空拳格毙猛虎一只,场面惊心动魄,血花飞溅,夫人受惊不小,是以晕倒了。”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这样说倒还像话,你小子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那亲兵受宠若惊,道为:“小得姓陈行七。”
贾仁禄道:“明日到军中来报道,老子给你个小官做做。若今天这事走漏半点风声,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留,统统砍了,至于阎王爷要封你们什么官,我可就不知道了。”
众亲兵吓得打了个寒噤,道:“不敢,小的自当守口如瓶,绝不敢泄露半句。”
贾仁禄笑道:“很好,今天狩猎就到这里。老子赤手空拳格毙南山猛虎一只,大功告成”说到这里便想在祝融的脸上来上一下,见她铁青着脸,倒也不敢放肆,又道:“回府摆宴庆功”顿了顿,又道:“曹静这小妮子一见到血就晕了,真他妈的没用”说着飞身上马,打马远去。众亲兵哪里敢乱笑,纷纷上马,紧跟其后。
甫一进府,贾仁禄便去探视曹操,只见他两眼紧闭,气若游丝,伤得甚重。不多时长安名医风风火火赶来,伸手一搭曹操腕脉,摇了摇头,道:“此人外受毒箭,内感风寒,加之年事已高,毒入脏腑,即便施救也是苟延残喘,徒增病人痛苦,将军还是早点为其准备后事吧。”
贾仁禄觉得大夫说得颇有道理,心存万一之想,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那大夫道:“恕在下愚鲁,无法起死回生。”